夜深人归浅水湾庄园。
回家时,关家慧和小结巴已入睡,她们明天有课,不像黄碧安无需早起。
英伦管家刚为唐俊送上一碗热腾腾的粥,黄碧安便过来为他按摩。
“这么晚才回来?”黄碧安轻声问。
“还有三个女人要养,生意自然得拼命干。”唐俊回应。
他轻轻握住黄碧安的手臂,“你为何还不休息?”
“这房子太宽了,睡不着。”
黄碧安坐到唐俊身旁,淡淡的玫瑰香气萦绕在他鼻尖。
“是认床了吧?我陪你吧。”唐俊意味深长地说。
唐氏庄园虽好,但占地极广,空旷无比,加上六十位佣人和他们四人居住,实在显得稀疏。
唐俊意识到自己还需更加努力。
“我才不去,今晚我要和慧慧一起睡!”黄碧安脸色骤变,转身奔向楼梯。
唐俊紧随其后,很快饮尽一碗粥,也来到黄碧安的卧室。
当初设计时,唐俊就注重隐私,打造了几间独立的豪华套房,每间都配有衣帽间、卫生间、客厅及厨房等设施,还配备专用电梯。
各套房互不打扰。
“我要去和慧慧睡。”黄碧安低头拿着枕头,面颊泛红。
话未说完,唐俊已将她拥入房中,边脱衬衫边吩咐:“帮我放热水洗澡。”
“好……好的。”
黄碧安红着脸走向浴室。
次日清晨。
唐俊刚梳洗完毕,管家来报:“少爷,贺家大公子贺天宝来访。”
“他为何而来?”
唐俊换上休闲装来到楼下娱乐厅,果然看到贺天宝身穿西服,手捧咖啡,正在欣赏汽车走廊中的名车。
唐俊特意布置的娱乐厅内,不仅有娱乐设备,还有一条精致的汽车展示廊,陈列着他收藏的豪车。
“天宝,这是你头一次来我家吧?昨晚要是提前打个电话就好了,也好让我早些准备。”
“没关系,是我父亲紧急找我,让我来请你过来的。”
“哦?是新哥让你来的?”
“没错。”
贺新在香港的家位于浅水湾道1号,虽然同属浅水湾,但两地间距离有一两公里。
“爸爸!”
“新哥!”
唐俊和贺天宝到达时,贺新正逗弄着一只紫蓝金刚鹦鹉。
看到唐俊来了,他将鹦鹉递给佣人,说:“阿俊,过来喝茶!”
坐下后,贺新为唐俊倒了一杯茶,递上一支雪茄,“阿俊,你应该知道当初我们创立澳娱集团时承受的压力吧。”
“略有所闻,听说傅老榕家族和高可宁家族都威胁过你?”
唐俊接过雪茄,克制着情绪。
他知道贺新不会无缘无故找他过来闲聊。
贺新点燃自己的烟斗,吸了几口,烟雾缓缓升腾,“最大的威胁不是傅老榕家族,而是来自罗保家族。”
贺新的语气似乎陷入回忆,缓缓讲述了一段连霍英南都不敢提及的往事。
那时的罗保家族势力庞大,连葡萄牙总统都要听他的话,他强烈反对澳娱集团进入 ** 地区。
在 ** 地区,罗保想要你的命就能取命,想让你活就能保命。
那些站在罗保面前争夺赌牌的势力失败后,罗保立即联系了葡萄牙总统,总统又打电话给澳督,要求澳督不要将 ** 地区交由澳娱集团运营。
但澳督态度坚定,告诉总统已答应由澳娱集团负责,必须讲信用。
澳督甚至坦言,考虑放弃澳督的位置,因为澳娱集团带来的好处实在丰厚。
当时澳娱集团处境艰难,无法开设赌档,场地、酒店、船只一概没有,最后只能租用新花园酒店的泳池,将更衣室和咖啡厅改造成 ** 场所。
澳督对澳娱集团的帮助自然引发了罗保家族的报复,小罗保直接致电总统,最终迫使当时的澳督离开了 ** 地区!
紧接着,小罗保利用行业内的资源,致使澳娱集团面临客源困境,并高薪聘请**,企图**贺新。
小罗保还扬言:“澳娱集团开业那天,就是**的死期!”
说到这里,贺新笑着说道:“后来南哥找来了他的母亲刘氏,她在江湖中颇有影响力,这边有号码帮保障我的安全,香江那边则由洪兴守护。”
贺新说完,目光转向了唐俊。
唐俊回神道:“所以,这就是你让洪兴开设两家赌厅的原因?”
“没错,主要是为了报答洪兴和蒋家的帮助,但人情难偿你也明白。
蒋天养来电希望与你商谈,我不会亲自出面,但我已安排新马仔作为中间人,蒋天养需支付100万茶水费。
阿俊,你怎么看?”
贺新点头,道出了邀请唐俊的目的。
新马仔即新马师增,真名为邓永祥。
他三十年前是超级巨星,粤剧界的泰斗,地位无人能及,极其显赫。
地位之高令人咋舌。
他是澳娱集团的股东之一。
在整个香江,他是唯一获准合法吸食鸦片的人,港督特批,连警察也无可奈何。
江湖上尊称他为祥哥或祥叔,作为粤剧界的伶王,辈分地位比他高的人都称他为新马仔,身家数亿的大富豪。
曾有一度,老赌王傅老榕被绑架,对方索要900万赎金,那是在1945年,最终由新马师增以50万成功解救了傅老榕。
“既然新哥特意找我过来,又有祥叔出面,那我会与蒋天养见面商谈。”
唐俊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贺新点头,拿出棋盘,目光炯炯道:“事情谈妥了,陪我下一盘棋再走吧,我最近又学了几招。”
“新哥,还是算了,要是下棋的话,恐怕今天都下不完。”
我拒绝!
和贺新下棋还是免了吧!
贺新这个臭棋篓子,唐俊对此深有体会。
他什么都敢说、敢做,错了也不改,错后还不服输!
上次与贺新对弈,按棋局他显然落败,却执意不挪动棋子,自早坐至晚。
直至渡船时间临近,他声称需赶回**,于是此局未竟,他亦不算输……
永不认输的贺新,唐俊又怎能胜过?
“新哥,那我先行一步。
放心,今晚必到。”
唐俊话音刚落便起身离去,毫无留恋。
直到他走后,阿妹推轮椅而出:“难得阿俊来一趟,为何不留他共进晚餐?”
贺新正色答道:“或许是我近来棋艺精进,令他见我生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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