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来的有四个人,三个中年人和一个老妇人。
看到这种毫无礼貌的行为,屋里的人都是十分不悦,都没用李博开口。坐在他身边的刘大爷,就开口了。
“都给我出去,哪里来的混账东西?进到别人家里不知道敲门么?你们爹妈是怎么教育你们的。”
进来的四个人,见到是刘大爷开口说话了,也就讪讪的退了出去。
看他们出去了,刘大爷也就跟李博说起了这四个人的来历。
原来那三个中年人是这个大院的管事,那个老妇人是这个大院的原主人。
他们分别是红星轧钢厂的大师傅易中海和刘海忠以及红星小学的老师闫富贵,那个老妇人具体叫啥都不太清楚,他也是只知道叫洪龙氏。
因为喜欢倚老卖老,装聋作哑,所以大家都管她叫聋老太太。
在刘大爷跟李博解说那几个人的时候,被刘大爷赶出去的这四个人也在商议。
“这个老家伙怎么在这里,看起来今天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说话的这人正是易中海,他是这个大院的管事之一,模样长得也是很合这个年代的审美,四方大脸,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还正气凛然的。
不过因为是三名管事中年龄最大的,所以被大院里的人称为一大爷。
“那咱们就先回去,等老刘头走了,咱们再来。”
说这话的是一个身体非常强壮的汉子,这人就是刘海忠,一双小眼睛配上他那健壮的体魄,看着十分的有喜感。
“那不行啊,咱们来的时候,大院里的人都看着呐,就这么回去,让他们怎么看咱们啊。”
说话的人是闫富贵,这次他们过到跨院来,就是他张罗的。在门口丢了那么大脸,他回去越想越不甘心,于是就在门口等到易中海和刘海忠后,就说了跨院住户的事。
他就张罗着一起去跨院,不过他没有说他在门口丢脸的事。为了防止陈雪茹不给这些人面子,他还张罗让易中海请动聋老太太出面。
他的话一说完,这三个管事就都看向了聋老太太。这聋老太太也是有些郁闷,别人她可以倚老卖老一下,可遇到这个刘大爷,她也是麻爪。
论哪方面她都远远不如,论身份,那老刘头原来曾是各家豪门的座上宾,而她只是被夫家抛弃了的小妾。
论地位,现在的老刘头那是政府宣传部门的顾问,而她只是一个享受国家补助的孤寡老人。
论年龄,这老刘头已经有七十多岁了,可比她大了不少。
不过她也是不想就这么回去,看这三人都看向了她,她就开口说道,
“是不能就这么回去,怎么也得先混个脸熟,中海去敲门吧。”
而这时有了这个插曲,屋里人的酒兴被打消了不少,后听到门被敲响了,也就不再喝了。
于是陈雪茹就起身去开门了,看到还是这四个人。陈雪茹已是知道了这几人的身份,陈雪茹也就没多说什么,就给他们让了进来。
而这时,李博他们已经离开了酒桌,来到了客厅里,开始了喝茶。
见这四人进来后,刘大爷也是当仁不让,直接就请他们四人坐下。而李博也是没有在意刘大爷的喧宾夺主,看着刘大爷在那里指手画脚。
“老几位,我这徒弟家今天刚刚搬来,你们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刘大爷的话一出口,四合院这四个人就有些懵圈了。
这里面尤其是闫富贵那就更懵了,他可是清晰的记得,下午在胡同里面,这刘大爷可是一声声的支持他来着,怎么就这么一会的工夫,这里就变成他徒弟家了。
还是聋老太太人老成精,脑筋一转,漂亮话那是张嘴就来。
“哦,刘大师,是这样的,这不是有新邻居来到大院了么,咱们几个人就核计过来看看,一来呐,是相互之间认识认识,二来呐,就是庆祝一下乔迁之喜。”
这刘大爷也是呵呵了两声,脸上露出略带讥讽的表情,就开口说道,
“哦,咱们北平城现在改讲究了么?我老头子第一次听说,去主家庆祝乔迁之喜,还空两只手登门的。
是我老头子孤陋寡闻了,还是你们大院的风气就这样啊。还用不用主家在请你们好好大吃一顿,表示一下对你们的感谢啊。”
说完,刘大爷就又呵呵了两声。这冷笑的动静,直接把这四人给呛在了当场。
这时那闫富贵就把话茬给接了过去,
“刘老爷子,现在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就是来表达一下心意,对,就是表达一下心意。
心意到了不就好了么,总是走各类礼往,不是给主家增加负担不是吗?呵呵……至于饭那就不用了,咱们大家是吃完了饭来的。”
闫富贵自认为自己把话圆的很圆满,可刘大爷哪里会吃他那套。
“呵,难怪人说你闫老师抠门儿那,这么能算计,肯定家趁人值啊,听说你的成分是小业主,那可真是家学渊源啊。”
被刘大爷一顿夹枪带棒,这闫富贵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他是谁啊,骨子里的那种节俭,不提钱怎么都好说,只要是一提跟钱有关的事情,那就是别人爱说啥说啥,他一概免疫。
见到刘大爷这么说了,这四个人也是不好意思了。尤其是除了闫富贵外的那三个人,多少还是要点脸的人。被人当面这么嘲讽,早就挂不住了,于是就又是聋老太太开口道,
“不好意思啊,刘大师,这次我们来的冒昧,多少有些失礼,改日定当弥补一二,那你们忙,我们就告辞了。”
“好的,慢走不送。”
这刘大爷还假意要起身要送他们,这四人赶忙阻止,心里话,这个老阴货要是今天送了他们,明天这整条巷子的人,都得传他们四合院的人不识礼数。
实际上刘大爷也只是做了一个样子,调整了一下坐姿,挪动了一下屁股而已。
看他们四人都离开了。刘大爷就开始教育起了李博,
“小博子啊,以后你们家要记得出入呐,得把门都关严实了。
以前有人就传这个大院里的人不讲究,到别人家从来不敲门,都是推门就进,
根本就不管主家人做什么,还曾经闹出过不少笑话,原来我以为那都是谣传,可今日一见,原来这都是真事。
这个院子里的人,能选出这么几头蒜当管事的,可见这风气是真的不怎么样。”
刘大爷说完,多门也把话头接了过来,
“这个传言,我也是听说过,不过今天我看到这个易中海,我想起来了解放前的一桩旧事。
那时候还是在八一五光复之后的事那,有一次我们抓那些没办执照的半掩门,就抓到过这个易中海,
记得当时他们正在吵吵,说是这个易中海包了那个女的,让那个女人从良给他生孩子,还先付了一大笔钱,
可那个女人收了钱后,并没有从良还在接客,并且还被易中海给抓到了。
后来什么结果,我就没有管过,不过这事在我们那就被传成了笑话。”
这刘大爷也是笑了笑,接茬说道,
“现在整条巷子里,都是传易中海的媳妇不能生孩子,依我看那,这事多半是这易中海不能生。
根据多门的所说,在外面,这易中海肯定找了不止一个女人,给他生孩子,结果他一个孩子都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可以赖到女人身上,如果各个女人都是如此,那肯定就是这个男人有问题。”
有了刘大爷开的这个头,屋里的人借着点酒劲,就对是易中海不能生还是易中海媳妇儿不能生孩子,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最终当然还是刘大爷大获全胜,他们直接就确定下来,是易中海不能生孩子。
而就在他们展开了这场大讨论的时候,四合院里的众多人家对李博家的到来,也是议论纷纷。
前院闫家,闫富贵回到家就是一阵长吁短叹,下午的事情对他来说,那就是如鲠在喉,实在是太憋屈了,
手腕肿了不说,还被迫给人道歉。这是自从他当上这个院管事大爷后,第一次遭遇这样的事。
他媳妇儿杨瑞华看到他那副样子,也是感觉好笑,就出言宽慰道,
“咱们就是好好过咱们的日子,你也别去招惹那些是非,咱家就过好咱们的日子就行了。”
闫富贵也是知道他媳妇儿的意思,可是让他忘掉他下午受到的屈辱可以,但让他忘掉李博家里的那场景,真是太难了。
“媳妇儿,你是不知道啊,那搬到跨院那家,那屋里摆设的,那穿的那用的,较之咱们没被分出来之前的那个家还强了好多。”
听了闫富贵这么一说,杨瑞华眼前也是一亮,可随后就黯淡了下来。
“老头子,你下午才得罪完他们家,回手你晚上还去人家里搅和了一通,想要与那家交好也是不可能了。”
杨瑞华的话使得这个闫富贵心头一震,是啊,与那家修补一下关系不就行了么。兴奋之下,他抱着杨瑞华就是亲了一口。这把杨瑞华给吓到了,以为闫富贵得了失心疯。
就在这时候,中院的易家屋里,易中海与聋老太太正坐在桌前喝着茶水。
“老太太,您对跨院这家怎么看?”
“中海啊,收一收你的性子,那家人咱们只可交好,不能交恶。别的不说,你就看人家屋子里那摆设,看看人家那穿戴,人家那做派,就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能够招惹的。
还有就是,你看过那老刘头给过巷子里谁的面子,今天他竟主动为那家人出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易中海虽说表面对聋老太太的话表示赞同,可是在他心里,这个四合院就是他的地盘,甭管是来了什么人,是龙得给他盘着,是虎得给他窝着。
无知者无畏,这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人物的心态,井底之蛙哪里见过海阔天空。
易中海的表情就表明了他的态度,聋老太太人老成精,哪里会不明白他所想的,
不过聋老太太知道,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明白,这两年易中海太顺了,顺得有些忘乎所以了。所以让他撞下南墙,对他也是好事。
而后院的刘家,刘海忠还没有从刘大爷的敲打中缓过来。在他心目中,那刘大师可是一等一的能耐人,曾经他还看到过有大干部登门去拜访这位。
外面的人都传刘海忠脑袋不好使,可说刘海忠脑袋不好使的人,也不用他们的脑袋瓜子好好想想,刘海忠脑袋不好使,他是怎么做到红星轧钢厂大师傅的。
这时刘海忠就决定了,听从这刘大师的话,跟跨院里的人家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