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抓住妖女。”
徐瑞朝着锦瑟恶狠狠的说道。
锦瑟还来不及反应,春花已经挡在她前面。
“姑...娘....走!”
锦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时铭快步过去,将那名官兵拦住。
低声喝道:“你快走,陆家有我。”
徐瑞又喊了一嗓子,众多官兵调转方向朝着锦瑟的位置冲了过来。
“陆时铭,我奉劝你赶紧把那妖女交出来,然后乖乖束手就擒。”
陆时铭一抬下巴,面色冷峻。
“要想抓她,除非我死了。”
锦瑟满心震惊。
“陆时铭,你不用如此护着我。”
“你救过我一命,我自当还你一命。”
陆时铭阴恻恻地盯着徐瑞。
一个御剑而上,直直朝着他的命门而去。
“快,保护季大人!”
周围官兵还来不及应对,陆时铭的剑已经架在了徐瑞的脖子上。
“我看谁敢上前?”
玉面阎罗的名号果然不虚传,陆时铭的武功早已深不可测。
徐瑞怒目圆瞪,厉声道:“来人,赶紧把那妖女给我拿下。”
“哗啦——”
所有官兵齐刷刷把剑拔出来。
陆时铭:“徐瑞,快叫他们住手。”
徐瑞冷冷道:“陆时铭,你敢当众诛杀朝廷命官,你卫国公府是想谋反不成?”
“你杀了我,这满府上下都别想活。”
锦瑟一听这话,心吊在了嗓子眼。
不能让陆家背上谋反的罪名。
一把推开将自己护在身后的春花,
她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官兵,鼓足了勇气。
***
“住手!”
一声呵斥声从门外传来。
只见从国公府门口进来不少身着便衣的内侍。
在内侍的重重保护之中,站着一位带着面纱的高挑少女。
少女穿着藕粉色镶金边的衣裙,戴着精致的朱钗,连站姿都十分挺拔笔直。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徐瑞眯了眯眼,没认出来他们的身份。
心中生出几分不耐:“你们是哪里来的,竟敢耽误兵部拿人?”
少女踱步朝前,轻声问道:“谁是锦瑟姑娘?”
周管家如见着救星般,激动地指了指:“她,她就是。”
说完还将锦瑟往前推了推。
少女目光扫过锦瑟明艳的面庞,声音温柔道:“锦瑟姑娘,我家老祖宗想要见你一面。”
“请你跟我走一趟。”
周管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对了,不久前徐夫人也是这样。
一大早就巴巴地找上门,只为见锦瑟姑娘一面。
他隐约感到,陆家完不了,救星来了。
徐瑞对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少女十分反感。
他眯了眯眼,语气嚣张:“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带走她?”
“现在兵部是奉旨拿人,闲杂人等赶紧离开,否则一并治罪。”
少女娇柔的面容一下子变得十分肃然。
“放肆!徐瑞,谁给你的胆量敢如此和我说话。”
徐瑞还欲要说这都是奉了太子的口谕。
只见少女取下面纱,露出一张高贵圆润的脸庞。
徐瑞吓了一跳,立刻跪地行礼。
“微臣拜见兰馨县主!”
随着他一声跪拜。
院子里乌泱泱的一众人皆跪了下去。
徐瑞皱着眉,头埋得低低的。
兰馨厉声问道:“徐瑞,现在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了。”
“微臣不敢,请县主恕罪。”
兰溪不再看她,目光绕过众人,停留在锦瑟身上。
“大家都起来吧。”
“谢县主。”
众人纷纷爬起来。
锦瑟朝着兰溪走去。
陆时铭隐隐生出几分担忧,疾步上前。
“敢问县主,您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府外的马车上。”
她掩住嘴低声道:“我家老祖宗还等着呢。”
兰馨与陆时铭是旧时,此刻看着徐瑞这样对陆家,心里多少也有些动容。
跟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放心,一会儿我会把她送回来的。”
兰馨县主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卫国公府。
徐瑞的属下很不甘心:“大人,那妖女就让她这么跑了?”
徐瑞一个爆头敲在属下身上。
“闭嘴,你知道兰馨县主口中的老祖宗是谁吗?”
“那是当今圣上的亲姑母,先皇的亲妹妹,如今的长公主殿下。”
但事情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徐瑞淡淡道:“就在这等着,等那妖女回来,我们照拿不误。”
“是,大人。”
***
出了国公府,坐上兰馨县主的马车。
锦瑟微微福了福身道:“多谢县主搭救。”
兰馨笑着应道:“你也不用先急着谢我,今日着急来找你是有两个原因。”
“一是,你祖母章老夫人给我家老祖宗托梦,说自家孙女有难,请她出面替你挡下此劫;二是我家大爷,近来喝醉酒夜间骑马竟从马上摔下来,吃了多少汤药都不管用,瞧着有些不对劲,听说你救了卫国公府世子陆时铭。便也想请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把人救回来。”
锦瑟道:“是,县主。”
马车缓缓驶进长公主府,锦瑟跟着宫中女官的指引来到一座偏殿。
浓烈刺鼻的药味夹杂着血腥味传来时,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熬了多少汤药啊。
可满屋子的血腥味又是怎么回事。
兰馨县主换了身衣服,在女官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带着锦瑟进了内室。
一张雕花梨木的大床上,躺着身穿浅灰色锦衣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
兰馨朝着床上抬了抬眼道:“这就是我家大爷唐煜,人已经昏睡了四五日了,一直不曾睁开眼过。”
“还有这腿上的伤口,就算是用上了最好的金疮药,也止不住渗血溃烂。我家老祖宗整日忧心,身子也疲乏了,便让我带着姑娘连夜来看看。”
锦瑟朝床边迈了几步,望着床上的唐煜额间隐隐一团黑气,而此时坐在他床边的还有另一名男子。
那男子凶神恶煞地盯着唐煜,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他腿上的伤口。
难怪血流不止,腐肉溃烂,原来都是这个死去的男人在作怪。
锦瑟略微低了低头道:“县主,还请借一步说话。”
两人从内室出来,站在廊檐下。
“锦瑟姑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