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端起酒杯,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起一阵暖意。
他缓缓放下酒杯,动作不紧不慢。
“大茂哥,这事儿说起来,其实就是一袋水果糖引发的。”
徐庶神色平静,目光微微低垂,陷入回忆之中。
“周六晚上,我想着第二天要回一趟家,就去供销社买了斤水果糖,给我妈带回去。
没想到,等我带着糖回到四合院。
贾张氏就带着她那宝贝大孙子八卦棍,跟个讨债鬼似的,眼巴巴盯着我手里的糖。
直接拦在我面前,开口就要我把糖给他们。
我这人虽说不算小气,可也不是那种烂好人,我跟他们家本就有些矛盾,自然没答应给他们。
这可好,她立马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张嘴就骂。
一开始骂我,后来骂着骂着,连我父母都捎上了。”
说到这儿,徐庶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酒杯。
许大茂听得入神,身子前倾,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微张开,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哎呀,这贾张氏也太过分了!
不过,这倒确实是贾张氏的一贯处事。”
他忍不住插了一句,脸上满是对贾张氏行为的不齿。
徐庶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
“我当时就火冒三丈,哪能忍得了这个?
二话不说就动了手,打了那个贾张氏。
谁能想到,那一大爷易中海,还有何雨柱跟贾东旭,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问清楚,撸起袖子就想上来揍我。”
徐庶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当时的动作,脸上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我哪能就这么乖乖挨打?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起贾张氏,朝着他们仨扔了过去。
哪成想他们三那么弱呀,直接就被砸到了。
三个大男人,连个贾张氏都接不住。”
听到这儿,许大茂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 “嘶” 了一声。
他在心里暗自腹诽。
“这个徐庶,说话可真够直接的。
什么叫易中海和傻柱他们弱啊,他俩到底弱不弱,我可是最有发言权的。
至于贾东旭,那确实是个软脚虾,没啥能耐。
不过,他也不想想,贾张氏胖得像座小山,那体型跟个大地雷似的,砸下来谁能接得住啊?”
许大茂心里虽这么想着,但并未打断徐庶。
只是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撇嘴。
徐庶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丝毫没留意许大茂的内心活动,继续说道。
“本来事情发展到这儿,我想着,我也没吃亏,就打算这么算了。
可那贾张氏真是不知死活,躺在地上还骂个不停,对我父母的辱骂愈发难听。
易中海那老东西,还在一旁威胁我。
我心里清楚,他俩平日里就关系密切,狼狈为奸。
我就算这次放过他们,他们也不会领情,保不齐往后还会在背后给我使绊子。”
徐庶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语气也变得愈发坚定。
“所以,我当时一咬牙,啥也没犹豫,直接拎起贾张氏,就去派出所报案了。”
徐庶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只可惜,我之前没跟大家伙儿说我父亲是烈士的事儿,所以这次没能把贾张氏送进去。
不过,要是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放过她,一定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紧紧握着拳头。
许大茂满脸钦佩地看着徐庶,由衷地感叹道。
“小庶呀,你可真是够厉害,够生猛的!
说实话,我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相信。”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似乎仍对当时的场景感到震撼。
“你是不知道,这四合院在易中海的把持下,院里出了啥事儿,基本上都是他和另外两个大爷说了算。
要是当场处理不了,就开全院大会。
要是还有人不服,就把聋老太太请出来。
就因为这套规矩,易中海在这四合院里威望极高,说一不二,大家都得听他的。”
徐庶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难怪呢,我刚住进这儿,就觉着院子里的气氛怪怪的,压抑得很。
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些门道。”
许大茂苦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仿佛想用酒来冲淡心中的苦涩。
“确实如此啊。不怕你笑话,我现在在这四合院里名声这么臭,就是因为得罪了易中海那个老东西。”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愤懑。
徐庶听闻,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
大茂哥,你跟我详细说说,说不定我能想出办法,帮你解决这事儿呢。”
许大茂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口气仿佛承载着多年来在四合院里积攒的委屈与愤懑。
“行嘞,小庶,难得碰上你这么个能说心里话的人,今儿个我就不藏着掖着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既有倾诉的渴望,又带着些许对过往经历的无奈。
“咱这四合院啊,关系错综复杂。
一大爷、聋老太太,再加上贾家跟傻柱一家,他们算是一伙儿的。”
许大茂边说边用手指在空中点来点去,试图理清这复杂的关系脉络。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又没有亲人,就指望一大爷给她养老送终。
而一大爷呢,自己没孩子,就盯上了贾东旭。
刚好那个时候贾东旭他爸死了,于是,一大爷就收了贾东旭当徒弟,想着以后靠他给自己养老。
至于傻柱,那家伙就是个实心眼儿的傻帽。
自从他爹何大清跟着个寡妇跑了之后,一大爷就开始对他各种洗脑,慢慢的把他当成了养老备胎。”
说到这儿,许大茂撇了撇嘴,满脸不屑。
“傻柱从小跟着他爹学厨艺,还练过几年拳脚功夫。
在这四合院里,可没少仗着这身本事欺负人,大家都叫他‘四合院战神。”
许大茂加重了 “战神” 两个字的语气,脸上带着明显的嘲讽。
“一大爷呢,就利用贾张氏那泼皮无赖的劲儿,加上傻柱的武力,再靠着聋老太太的身份和所谓的德高望重,把整个四合院拿捏得死死的,简直成了他的一言堂。”
“就因为我平时不愿意听他摆布,没少遭他们欺负。”
许大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更可气的是,每次我跟傻柱打架,要是我赢了,一大爷就非得让我赔钱道歉。
可要是傻柱赢了,就轻飘飘一句道歉了事。
他们还到处编排我,把我的名声搞得臭大街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头,脸上写满了委屈。
徐庶听得眉头紧皱,忍不住插话道。
“大茂哥,那你爸妈呢?
出了这么多事情,他们就眼睁睁看着你在院子里受欺负?”
他满脸疑惑,眼中带着一丝同情。
许大茂无奈地耸耸肩,苦笑着说。
“这个我当时也纳闷儿啊,毕竟哪有父母看着儿子被人欺负,却不闻不问的。
后来我也问过他们,可他们就是不愿意说。
只跟我说他们惹不起聋老太太,还叮嘱我平时多小心点儿,尽量不要跟一大爷和聋老太太作对。”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显然对父母的态度也感到十分不解。
徐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自语道。
“这么说来,这个我还没见过面的聋老太太,背景不简单呐。”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探究的意味。
许大茂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身子往前凑了凑,说道。
“可不是嘛!我爸妈算是最早一批住进这四合院的。
他们跟我说过,打他们住进来的时候,聋老太太就已经在这儿了。”
他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在讲述一个神秘的故事。
“听说这四合院原本就是聋老太太的产业,后来四九城解放了,她就把四合院捐了出去,换了个五保户的身份。
平时逢年过节,街道办的领导还会专门过来慰问她呢。
不光如此,后来还传出,这聋老太太跟你一样,也是烈属。
她好几个儿子都在战场上牺牲了,据说她还给红军编过草鞋呢。”
徐庶原本听到聋老太太是烈属,几个儿子为国捐躯,心里不禁涌起一丝敬佩之情。
可当听到许大茂说聋老太太给红军编过草鞋时,他心里 “咯噔” 一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茂哥,这老太太挺厉害呀,不仅把这么大的四合院给捐了出去。
年轻的时候居然还去过南方?”
徐庶不动声色地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许大茂一脸茫然地看着徐庶,疑惑地说。
“谁跟你说聋老太太去过南方的?
我记得我爸妈说过,这聋老太太裹了小脚,以前应该也是个大家闺秀。
别说去南方了,我看她这一辈子估计都没出过四九城呢。”
他挠了挠头,显然不明白徐庶为什么会这么问。
徐庶这下心里明白了,这聋老太太的烈属身份恐怕有猫腻。
但他不动声色,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许大茂,只是笑着说。
“哦,那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来,喝酒,不说这些糟心事了。”
他端起酒杯,脸上恢复了轻松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许大茂也端起酒杯,附和道:“对,喝酒!”
两人碰杯,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