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气得娇躯一颤:“娴妃,果然是你!你——!你……你是如何进去启祥宫,又是如何把那些脏东西放到我柜子底下的!”
金玉妍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得极大,显然是在故意套话,更欲有意让旁人听见此事是如懿所为。
而如懿又怎会不明白她这番心思?
如懿眸光冷然一凝,语调不疾不徐道:“妹妹说笑了,你落得如此下场,是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与本宫有何关系?
难道当初怡嫔之死,不是你蓄意栽赃高妃么?既然如此,不过是因果来回,报应不爽罢了。”
金玉妍恨恨瞪着她:“娴妃,那么你敢对天发誓,高妃煤炭中毒之事与你无关吗!此事我根本毫不知情!为何会在我那搜到脏东西,还染上金颜香的气息!”
“本宫为何对你要发誓,你如今不过是一个阶下囚而已。再说了,此事,不是你的贴身婢女贞淑,瞒着你做的恶事么?既如此,你自然毫不知情。”
“你——!娴妃,你也别得意,我看你能嚣张到何时?你不是一向自诩和皇上青梅竹马么?
我倒要看看,在这紫禁城里,你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皇上待你又有何不同!我等着,等着看你一个没有母族和家世依仗的妃嫔,是如何在紫禁城玉减香消……”
如懿浅笑,恍若未闻,只轻轻抬手。
指尖的护甲如利刃般划过金玉妍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庞。
如懿俯身,凑近金玉妍的耳畔,用只有金玉妍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开口。
“是,你说的极是。皇上待本宫自然没有什么不同,本宫也无谓在皇上心中,是否还顾念着和本宫的年少情谊。可是你呢?你心中的情谊又该放于何处?”
金玉妍只觉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大惊失色:“你……你什么意思……”
如懿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瞧瞧你,多美的一张脸啊,难怪你对自己如此自信,始终相信玉氏王爷对你情根深种,对吧?”
“什么?”金玉妍被隐约牵起的心中隐痛,眸光微动,亦是心虚,“你知道什么?”
“你总觉得自己身后有玉氏的支持,但你扪心自问,你们那所谓的玉氏王爷,这些年又支持了你什么?好似每次来大清,他在皇上面前从未提及你吧。
他每每来大清时,可有向皇上问过你是否安好?他并没有,连对你最基本的慰问都没有。那么,他待你当真是一心一意吗?
若是他真的心里有你,他又如何舍得与你两地相隔,忍受你与旁的男人肌肤之亲?
你说皇上对本宫不过如此,那么,你们的王爷待你,便是连皇上待本宫都不如了。
本宫也等着,等着你这个自诩身后有母族可以倚仗的玉氏贵女,又会落到什么下场?”
似是有一根根细针扎入自己的皮肉,金玉妍心里泛起锐利的痛。
她如何听得进去如懿这番戳心的话,只好强定心绪,怒道:“娴妃,你闭嘴!你不许这样说我和王爷……”
金玉妍很快想到了什么,她颤抖着声线地问: “你到底知道什么……”
如懿手中的团扇轻轻摇曳,那扇面上精致的兰花绣样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半晌过后,如懿望着她,扬唇一笑:“自然是你心底藏着什么人,什么事,本宫便知道什么了。嘉嫔,哦,不,是金常在。
金常在,你的那些心思可得藏好了,若是被旁人知晓,传到皇上耳中去了,会如何对待玉氏,你得自个儿掂量。
好了,本宫还约了海兰去赏花,没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便好好的在你的启祥宫静心己过。”
说罢,如懿决然转身,衣袂轻扬间已迈步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