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话音刚落,唇瓣便被他的温热覆盖,呼吸又自她的唇瓣落到耳骨渐渐下滑。
末了,皇帝掌心覆上如懿的手背,平复住那急促的呼吸,格外深情道。
“如懿,朕自然不会像唐明皇和裴少俊那般待你。你也不要再因为之前的事,生朕的气,说什么对朕失望的话了。”
如懿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红,她圈住皇帝的脖子,温顺又得体的应声,
“臣妾知错了,臣妾往后,一定对您谨言慎行,恭恭敬敬。”
皇帝轻笑出声,轻捏一记她的耳廓,宠溺地道。
“瞧你这话说的,你自然也不必太过拘礼,也要不失你从前的俏皮风韵才好。”
“是,臣妾明白,臣妾除了皇上龙颜大怒的时候,哪有在皇上面前拘束过了,”
皇帝想想觉得也是,满意一笑,掌心轻扣着如懿的后脑勺,指尖斜斜地插进她的发梢间,凝望着她。
“那朕答应你,朕往后不会随意对你发脾气了。之前也是朕气性上头,说了一些伤害你的话,往后不会了。
如懿。你知道的,你我是年少情意,这份情意谁都比不过 。朕也希望你可以保留自己的本性,不和旁人一样对朕有距离。”
如懿以额相抵,撇了撇嘴,又问:“那万一皇上因为臣妾直言,又生臣妾的气,臣妾又当如何?”
皇帝眼底的炙热情绪仿佛要将如懿吞噬,他在她额间落下一记浅吻,含笑道。
“不会,朕说了,朕往后不会如此。再说了,朕又怎会真的生你的气?朕只是和自己生气罢了,这气并非对你。”
如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唇瓣微张,道:
“原来如此,皇上没有生臣妾的气便好。臣妾……只有皇上了,在这个宫里,也只有皇上对臣妾最好,有什么东西都不忘赏赐给臣妾,臣妾一直明白皇上的心。”
如懿话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已适时从她的眼角滑落在皇帝的手腕上。
感受到腕间那温热的泪珠轻轻滑落,皇帝不由得一怔。
他微微眯眼,旋即伸出双手,托起如懿肤如凝脂的脸颊,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如懿,别哭,朕对你的心,你能明白便好。往后有朕在,你放心便是。”
如懿点头,眼中似有万般柔情:“臣妾明白。”
沉默半晌,如懿又问:“那皇上可知,臣妾最喜欢您对臣妾说哪三个字吗?”
皇帝眉宇微挑,微微颔首望着她,笑着问:“哦?哪三个字,说给朕听听。”
“臣妾最喜欢皇上对臣妾说‘你放心’三个字。臣妾每每听到皇上对臣妾说这三个字,都会安心许多。皇上让臣妾放心,那么臣妾一辈子的依托便都在这三个字上了。”
前的她便是如此,那般信赖他说的“你放心”三个字,这一世,她就也嘴上说说,用皇帝待她的方式同样待他。
皇帝信以为真,伸手握住她的指尖,顺势将怀中的如懿揉得更紧了。
其实,他确实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自己对如懿说的“你放心”,也对很多嫔妃说过,所以,他亦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懿此时此刻的话。
只是,此刻温香软玉在怀,暧昧的氛围让皇帝一时脑热,皇帝便又在枕畔间承诺道:
“那么如懿,以后有朕在,你便可以一直放心下去。从今往后你也什么也不用怕,朕会一直握着你的手,你依靠着朕便是。”
皇帝说罢,手臂一拢,将如懿拉扯入怀,不久后,两个身影便交织在了一起。
皇帝温情时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一如既往。
如懿听着,只觉可笑至极。
而那夜之后,连续两个月,皇帝都没有去看过如懿了。
不止没去看如懿,整个后宫,皇帝都未曾踏足,且是因为怡贵人之故。
原因便是,这两月以来,皇帝对怡贵人薄情的谣言愈演愈烈。
合宫上下都在偷偷议论皇帝那般毅然决然地舍母保子,事后又嫌弃是一个公主之事。
皇帝自然也听到风声,颇为不悦,立刻斩了几个带头太监宫女以儆效尤。
自然,要灭谣言,这还不够。
到了怡贵人之女满月,皇帝又将逝去的怡贵人被晋升为嫔位,将其迁入妃陵。
这两个月,皇帝也因此从未翻牌子和留宿,只成天成日的一个人待在养心殿追念怡嫔,还给怡嫔写了好些悼念诗词。
这些悼念怡嫔的诗词传得满宫都是。
尤其他亲手写的一句:“早知有女却母亡,何必当初盼梦熊。”尤为流传。
以至于满宫风向还真是变了。
原本说皇帝薄情的流言渐消,都在说皇帝对怡嫔很是情深,甚至因为怡嫔连后宫都不怎么去了。
如懿听到这些事,也只当一个笑话听听,这便是那个男人一贯的作风了。
皇帝怕别人觉得他薄情,只能用这种方式展现自己的情深,就如同前世对孝贤皇后那般。
不曾想,如今竟是用在怡嫔的身上。
除了底下一些不知情的宫女太监们,后宫嫔妃倒是对皇帝此举甚是鄙夷,曦月便是第一个。
曦月虽被禁足,但咸福宫里的海兰与曦月是在一个宫里,闲的无聊时,听说了此事的曦月,便去找海兰议论皇帝追念怡嫔一事。
曦月眸中尽是鄙夷:“皇上真是可笑!怡嫔生前待她虚伪做作,凉薄至此,如今死了,却一副情深的样子,不知做给谁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