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刚拖着行李箱出来,就看到陆经年站在出口处等着她,他笑意盈盈对上她的那双眸子,然后朝她张开双臂。
她撇下行李箱,冲陆经年扑了过去。
扑了个满怀,陆经年把她抱得那样紧,生怕她跑了。
半年的分别,感觉像是过了大半个世纪。
明明只是出了一趟国留学,却像是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的感觉。
“你看着怎么比之前瘦了好多?去那么艰苦的地方,想来是没有好好吃饭吧?”陆经年握着她的腰,心疼写在脸上。
沈星辰摇了摇头,摸着他的脸颊,“虽然有过凶险的经历,我倒是没什么事。说起来,你怎么样?你这黑眼圈看起来怎么这么重?”
半年不见,陆经年看起来憔悴不少。
沈星辰自然是知道的。
半年前,陆家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
陆光远被姜菀气倒住院,至今未苏醒。
为了陆父能早日苏醒,陆经年没日没夜赶项目,就是为了不让父亲苦心经营的公司破产。
沈星辰为了这一切能安定下来,只得和陆经年的婚事一拖再拖。
陆经年对于沈星辰这个做法没有一句怨言,还在她出国留学的时候,一直给予她帮助,只是她拒绝了。
沈星辰看到陆经年这个样子,就知道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陆经年想必是公司医院两头跑,肯定是吃不消的。
陆经年不是能和她诉苦的人,他只是牵起她的手,笑了一下说,“走吧,咱们先回去,路上慢慢说。”
都说沈星辰是天煞孤星的命,可她很是感激上天,让她遇见陆叔叔,还有陆经年和陆司凡这两兄弟。
想起那条匿名信息,不由得多想起了,她并没来得及告诉陆经年。
沈星辰地父母恩爱不移,母亲一直在外贸公司上班是个都市白领,她父亲更是一个普普通通在制药厂上班的老实人。
说到底,谁会是害死害死他们的凶手?
这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很难不让自己相信和当时的结果一样,是意外。
……
身为陆氏制药集团长子的陆经年,英俊深沉,而沈星辰乖巧懂事又善解人意。
起初以为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本以为两人的关系不再会缓和,没想到却意外的让两人走在一起。
一眨眼,这大半年就过去了。
他俩就像是书里的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
一想到不久前俩人订了婚,尽管因一些琐事推迟了。
但是两人结婚,也是早晚的事。
这样想着,陆经年心安了不少。
陆经年带着沈星辰先去吃了饭,而后两人收拾一下先去了医院,去看望陆父。
这么久,陆光远一直躺在病床上,一直都靠着机子维持生命,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像是没有生机的纸片人瘫在床上。
陆经年带着早就熬好的瘦肉粥,这个样子的陆光远不太能正常吃东西。
只能喝流食。
沈星辰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情况,但是看到陆叔叔情况这么糟糕,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如若不是陆经年把沈星辰抱在怀里,只怕她早就哭了出来
看完陆父,陆经年特意交代了护工好好照顾自己的父亲。
本来想带沈星辰一起回去的,但是她还想留在这里多陪陪陆叔叔。
陆经年点了点头,答应她后,知情趣的回去公司加班了。
沈星辰去接了点热水,准备回来给陆叔叔擦擦脸,没想到回来却看到病房门口发生了这一幕。
沈星辰轻手轻脚地捧着热水壶,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光线在地面上摇曳。
她缓缓推开门,却意外地在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只见两个身影正站在陆叔叔的床边,那人似乎在低语。
沈星辰心中一惊,这俩人到底是谁,刚想推门进去,他们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停在了原地。
一个妇人拉着一个女孩的手,“闺女啊,你要是争口气,你和经年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妈,你别说这个了。如若不是咱们家……不然也不会成这个样子!”
“唉,都怪咱做父母的不中用,连累了泥,不然这事……也能成了!”没提到这事,妇人都会一脸自责。
“妈,你别多想,只要我能陪在陆哥哥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孩子,这世界上对男人的诱惑太多了,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新鲜的,你这么陪着他总有年老色衰的地方,保不齐他以后会厌恶了你。趁着你还年轻,你要赶紧把好男人攥在手里!”
她们只是来看了一眼陆光远便匆匆离去,沈星辰紧握着热水壶,手指因紧张而泛白。
病房内,护工正低头整理着被褥,没注意到门边的动静。
沈星辰轻咳一声,缓缓步入,热水壶的蒸汽在冷空气中氤氲开来,模糊了视线。
“护工阿姨,刚才那两位是?”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眼中的波澜却难以掩饰。
护工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低声答道:“哦,那是陆先生的远房亲戚,偶尔来看看老爷子。”
说完,又忙着手中的活计,似乎不愿多谈。
沈星辰觉得护工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不禁皱起眉头,“阿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在沈星辰的追问下,再加上金钱的诱惑,那护工才告诉自己。
原来之前,陆经年经常带那个长相水灵又可爱的女孩过来,说是要照顾陆光远。
那女孩每次都缠着陆经年,哥哥长哥哥短地跟在陆经年身后。
女孩子的第六感很强,她绝对是喜欢陆经年,所以这才对陆光远这么上心。
算了喜欢就喜欢呗,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疙瘩。
这女孩的事,为什么陆经年没有告诉自己?
这女孩还喊陆经年哥哥?
在陆家这么久,她怎么不知道陆家有个远房亲戚,还有这样的妹妹?
沈星辰没理出一点头绪,莫不是都是骗人的吧。
晚上,陆经年的身影匆匆而至,带着一天的疲惫。
他一进门,便瞧见了沈星辰红肿的眼眶,心猛地一揪,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满眼心疼:“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沈星辰别过头,不让泪水滑落,双手轻轻却坚决地推开了他的手,眼神中带着几分质问与不解:“陈静静,是谁?”
话语间,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陆经年的眼神闪过一抹复杂,他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