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一听,顿时便大吃一惊。
“大嫂,你跟陆丰在一起,本来就有些逆天了。
要是我再...不行不行,我们不能有这种想法。”
张知慧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过头了。
“不好意思,阿竹,这段时间照顾猪圈里的猪仔,忙得我晕头转向,都开始说胡话了。
你就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像你这么优秀,又是城里的千金大小姐,哪能再找一个陆丰这样的!
你要是有得选,就找个城里的、跟你一样有背景的家庭嫁了。
以后你的一辈子就稳妥了。”
唐竹点点头,可一想到要离开这个家,顿时就有些不舍了。
“大嫂,这些以后再说吧。
我暂时没有离开陆家的打算,我也不想回城里了。
不过我听陆丰说,铜锣村以后可能会有工业园区,说不定还会有外贸企业。
要是真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的工业园区做外贸啊。”
“想法是很好,可是工业园区不是还没做起来吗?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况且,盖工业园区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话说陆丰和文爱芳直奔老张家里去,上坡又下坡的,文爱芳累得气喘吁吁。
两人就在一棵大树下暂时休息。
她的整件上衣都被汗水浸透了,陆丰甚至若隐若现看到了两颗蓓蕾。
这...
这年代的内衣也太容易走光了吧,不过这福利真是好啊...
陆丰色眯眯、肆无忌惮地看着,文爱芳用手扇着空气,蓦然感受到了陆丰奇怪的眼神。
一抬头、再顺着陆丰的眼神方向低头看去。
文爱芳的脸瞬间红了。
她有些生气,呵斥说:
“陆丰,你看什么呢,我可是你嫂子!”
陆丰赶紧别开脸。
这个五嫂跟二嫂一样斯文内向,但是更具备原则性。
叔嫂岂能越位!
现在不好好教训他一下,以后岂不是会更过分!
今天敢直勾勾看你,明天就敢偷看,再后天就敢...
“不是,五嫂,谁叫你的身材那么好!”陆丰狡辩说到。
“那也不许偷看,赶紧走!
带路!”
文爱芳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叫陆丰带路。
几分钟后,两人便到了老张家。
老张婆娘已经打了一盆温开水,简单给邓宇强擦拭掉了身上的一些血迹,伤口处就没敢动。
文爱芳看到邓宇强的伤口情况,都吓住了。
她大学毕业后,就在县城医院实习过半年,然后才被派遣来铜锣村支援农村。
可以说她真正的临床经验很少,有也不熟练。
“五嫂,别怕,有事的话,我在一旁指点你。”
陆丰看出了问题,压低声音在文爱芳耳旁说到。
“你懂外科医术?怎么我不知道!”
文爱芳用质疑的眼神看着陆丰说。
黄忠强赶紧催促说:
“爱芳,赶紧啊,别愣着了。
老邓都这个样子了,你看怎么处理。”
“哦...哦...”
文爱芳慌乱应下,就上前查看邓宇强的情况。
“他的伤怎么这么严重,怕是要缝针。
可是...”
文爱芳刚想说她不会缝针,陆丰却看着她的双目说:
“嫂子,我记得你说过你会缝针。”
然后,陆丰又压低声音对她说:
“嫂子,别害怕。
一会你听我指挥,我查看过了,老张这里的设备都齐全。
你先给老邓打上一针阿莫西林消炎退烧。
然后清理他创口上的垃圾,接着就给他缝针。
医用针线这里也有。”
文爱芳还是不太相信。
“陆丰,别闹着玩啊。
你确定这样就能救老邓?要不送他去镇上的医院吧。
我不敢缝针,尤其是那伤口都能看到骨头了。
我看着就害怕呀!”
陆丰却说:
“这里去镇上至少一个多钟,还是坐巴士车的情况下。
现在已经没有巴士车了。
要是蹬三轮车,得蹬到什么时候才能去到镇上医院啊。
到那时老邓都没命了。
你信我,听我指挥就没错了。”
文爱芳微微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陆丰,还有那带着男性气息的吐息,懵懂间竟然觉得陆丰很帅、很man!
“嗯!”文爱芳终于点头了。
事到如今只能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
文爱芳心里没有把握,对陆丰的提议更是没有把握。
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只是,她连手都在颤抖,黄忠强和刘贤也看出了端倪。
文爱芳刚刚在针筒里抽取够了消炎针剂,黄忠强便抓住她白皙的手腕郑重问:
“爱芳同志,你是不是对治疗老邓,也没什么把握?
你看你的手都抖成这个样子,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吧!”
黄忠强看过文爱芳的档案,知道她在县城医院实习过。
只是她不接受医院的潜规则,最后没有成功留在实习医院,还是被派下乡支援农村了。
“我...我,队长,我是看到那血,还有骨头,有些害怕。
县城实习的时候,我常给病人注射针剂。
就是...就是缝针,我...我只是主治医生的助理。
我只在旁边看过,没有自己亲自操作过。
要不...要不你们把老邓送县城医院吧。”
陆丰却说:“信我的,不能再耽搁了。
老邓昨天下午就被狼咬伤流的血,现在必须打消炎针还有缝合伤口。
他的高烧不退,就是伤口发炎引起的。
现在天气这么热,再不缝针,老邓的伤口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
再耽搁下去,别说是城镇医院了,就是市区医院都没办法保住他的一条命。
即使保住了,他的手臂也废了。”
黄忠强古怪看向陆丰。
“陆老六,我记得你没有学过医吧。
你别拿你这不知道哪里学的半桶水水平来瞎说啊。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承认我小瞧了你驯化畜生的能力,但是你的医学水平我还是很自信自己对你的怀疑的!
你压根就是外行人,以为看过一点点就精通了。”
陆丰随即解释说:“我以前在部...
算了,说了你也不信。
总之我的医术说不定比老张还厉害呢!”
“比老张还厉害!”老张的婆娘罗锦琳一听,顿时就不服气了。
老张之所以能成为铜锣村最有名的赤脚医生,就是真的是有些料子的。
而如今,陆丰一个十几岁、不学无术的毛头小子,胆敢妄自称大,说自己的医术比老张还厉害。
她作为老张的婆娘,第一个表示不服!
“那你有本事的,就把老邓给我治好了。”罗锦琳指着还在昏迷的老邓说到。
“那就别磨叽了,赶紧开始吧,救人都是争分夺秒的。
你们一个个磨磨唧唧的!
五嫂,赶紧给他来一针消炎药把烧退了再说。”陆丰不悦地催促说到。
刘贤也阴阳怪气,双手抱在小腹看热闹:
“那我倒要看看,这个陆老六卖的什么关子。
我就不信他真的懂医术。”
罗锦琳也冷冷说:
“最后还不是得等我男人回来收拾烂摊子。”
廖国宝是个墙头草,当下便说:
“说不定他嫂子给他面子,把什么功劳都推给他呢!”
廖庆说:“一个只会抽烟喝酒,没读过几天书的人,会给人看病?
我不信!”
陆丰前世在部队,也是身兼军医一职的,大小疾病、跌打损伤还是懂的。
他说不上是资深医生,但是这种外伤对他来说还是手到擒来的。
1979年的时候,医学不发达,那个时候有个懂一些打针、挂水、缝合伤口技术的医生,都算得上是“杏林高手”了。
所以,老张在陆丰看来,就是这么回事的简单。
文爱芳当即照着陆丰安排的步骤去做。
早知道最终还是要自己亲自上场,就没必要特意去找文爱芳了。
陆丰一开始就是算到了,大家都不会相信他的医术,更不会放心把邓宇强交给他来治疗。
所以还是找文爱芳这个中医学生,更能令别人信服。
一针消炎药注射下去后,文爱芳便开始处理伤口上沾染的一些树枝碎屑。
兴许是触动了伤口上的神经,老邓昏迷中还是发出了一阵阵的哀嚎声,似乎很是痛苦。
在场之人,除了陆丰,无不脸色大变。
罗锦琳也赶紧叫住文爱芳说:
“先停住,你们到底行不行啊?
别弄出事情来,还要我男人收场。
再等半个小时左右,我男人就回来了。
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不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