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才刚刚开始……”
这句冰冷的低语还在陆沉耳畔回荡，混沌能量便如潮水般涌来，撕扯着他的神经，仿佛要将他碾成齑粉。
视线模糊，世界扭曲，剧痛如跗骨之蛆般啃噬着他的意识。
他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疯狂旋转的洗衣机，天旋地转，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十二重镜像体，如同十二道扭曲的光柱，在青铜核心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旋涡，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
这玩意儿，比他见过的任何异象都要凶险万倍，简直就是个吞噬一切的黑洞！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刺破了混沌的噪音，如同指甲划过黑板般令人毛骨悚然。
“每净化一个镜像，就要失去一个羁绊的记忆！” 这声音……是陆渊的谋士！
那老东西居然还没死透？
陆沉强忍着剧痛，勉强睁开眼睛，只见那谋士的傀儡——一个由镜面碎片拼凑而成的扭曲玩意儿——正操控着红颜b的雕像残影，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狞笑。
他奶奶的，这老东西是想玩心理战？
就在这时，陆沉脸上的面具突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同电影闪回般，映出了白无涯分裂时的真相——初代本体，才是真正的容器！
好家伙，原来一直藏着这么个秘密！
千钧一发之际，中立强者——那个青铜巨人——猛地将最后一块青铜碎片嵌入陆沉的后背，声音如同洪钟般在陆沉脑海中炸响：“用我的意识作为观测者契约的缓冲层！”
一股强大的能量涌入陆沉体内，暂时缓解了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陆沉心中一凛，明白这是最后的搏命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撕开左臂的神纹，将苏璃的修复密码与红颜b的金纹锁链融合在一起，嘶吼道：“代价本该由我们共同承担！”
融合的能量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混沌空间。
红颜b的锁链骤然暴长，如同一条金色的巨蟒，瞬间绞碎了陆渊谋士的傀儡。
金纹与初代意识共鸣，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能量屏障，将陆沉护在其中。
然而，就在这时，陆渊的本体突然在虚空中显形，语气中充满了戏谑：“你忘了观测者的终极规则？每开启一重境界，就要失去一个重要羁绊！”
这老狐狸，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来恶心人！
陆沉咬紧牙关，系统界面弹出最终选项：“吞噬镜像体，代价是永远失去人类情感。”
失去情感？那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不吞噬镜像体，这个世界，包括苏璃在内的所有人，都将被混沌吞噬！
“妈的，拼了！”
与此同时，中立强者的青铜核心也随之彻底消散。
“陆沉……” 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陆沉感觉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像几百个蜜蜂在他耳边开了摇滚演唱会。
陆渊那张欠揍的脸，带着一抹运筹帷幄的微笑，简直比便秘还让人难受。
“真正的棋局，是让所有棋子都成为棋手……”
这老家伙，果然没安好心！
陆沉心中警铃大作，知道接下来肯定有什么幺蛾子要发生。
果不其然，红颜b那原本坚不可摧的金纹锁链，突然像失去了支撑的积木，噼里啪啦地崩解成无数金色光点，飘散在混沌空间中。
“不要啊！”陆沉内心发出无声的呐喊，眼睁睁看着那些光点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涌向自己脸上的面具碎片。
这面具仿佛一个贪婪的黑洞，来者不拒，将所有金色光点尽数吞噬。
随着光点的融入，面具的形态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破碎的边缘逐渐弥合，表面浮现出无数玄奥繁复的金色纹路，如同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与此同时，陆沉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在体内觉醒，那力量狂暴而强大，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渴望挣脱束缚，咆哮着要吞噬一切。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开天辟地一般。
陆沉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被震碎了。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只觉得无数画面如同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闪过。
有金戈铁马的战场，有灯红酒绿的都市，有仙气缭绕的缥缈仙境，还有充满科技感的未来世界……无数个不同的场景，无数个不同的人生，如同万花筒般在他眼前不断变幻。
“我……我是谁？”
陆沉迷茫了，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无数个人，经历了无数种不同的生活，每一个“自己”都真实而鲜活，却又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种感觉，就像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醒来后却怎么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更糟糕的是，随着面具形态的改变，他与红颜b之间的联系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认识这个银发红瞳的女武神？
那些与她共同经历的战斗，那些彼此扶持的温暖瞬间，难道都只是自己的幻觉吗？
“不！不可能！”
陆沉拼命地想要抓住那些即将逝去的记忆，他嘶吼着，挣扎着，想要证明自己还记得红颜b，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羁绊。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那些记忆如同沙子般从他的指缝间流逝，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止它们的消散。
“观测者的契约……羁绊的代价……”陆沉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了陆渊那句话的含义。
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他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重要的羁绊，失去那些让他成为“人”的情感。
“我不甘心！”
陆沉怒吼一声，拼尽全身力气，想要阻止面具继续吞噬自己的记忆。
然而，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螳臂当车，根本无法撼动面具分毫。
“吞噬镜像体，代价是永远失去人类情感……”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在他耳边不断回响。
陆沉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么吞噬镜像体，拯救世界，但从此以后变成一个没有情感的机器；要么放弃，让世界被混沌吞噬，让所有人，包括苏璃，都灰飞烟灭。
他猛地抬起左臂，青铜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神纹，如同活着的血管般，搏动着恐怖的力量。
他毫不犹豫地将青铜手臂刺入镜像旋涡的中心。
陆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感觉就像把手伸进了高速运转的绞肉机，每一寸血肉都被无情地撕裂。
在这剧痛之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混沌能量如同汹涌的潮水般疯狂地涌入他的身体，与他体内原本的力量相互碰撞、交融。
他的灵魂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不断拉扯、重塑，每一个细胞都在痛苦地呻吟，却又在这痛苦中逐渐适应、进化。
随着能量的不断融合，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耀眼，仿佛要将整个混沌空间都照亮。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面具彻底化作初代形态，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整个混沌空间都照亮。
中立强者的青铜核心也随之彻底消散，化作无数碎片，融入虚空之中。
“陆沉……”
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飘渺而遥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陆沉艰难地转过头，想要看清说话的人，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来越涣散。
他感觉自己正在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无情地操纵着。
吞噬……融合……
陆沉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蜕变，他的身体，他的灵魂，都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也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只知道，从今以后，他将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陆沉了。
当一切尘埃落定，陆沉缓缓地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仍然身处混沌空间之中，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逝。
他抬起头，看向虚空中悬浮的陆渊，
陆渊看着他，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你成功了。”陆渊缓缓说道，“你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卡牌之神’。”
陆沉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一道璀璨的金光，那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
他轻轻抬起右手，掌心之中，凭空浮现出一张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卡牌。
这张卡牌流转着神秘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似乎在诉说着宇宙的法则。
陆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陆渊。
他伸出右手，缓缓地握紧拳头。
就在陆沉逐渐适应自己新的力量时，他隐隐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力量在混沌空间中若有若无地闪烁着，那力量似曾相识，却又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但是……”陆渊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陆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他猛地转过身，只见原本已经消散的青铜核心，竟然再次出现在他的背后，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青铜核心的表面，映照出无数个不同的画面。
那是……无数个时空的自己！
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我……”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陆渊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欢迎来到……无限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