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力道,毫无防备的门笛往后退了几步,被阿宝殴打的半边脸火辣辣得疼,又涨又麻,他擦拭了下唇角,清晰地看见指腹上的血丝。
“殿下,下手这么狠?”门笛抬眸笑了笑。
阿宝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磨了磨牙,几乎要把后槽牙给磨碎,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眼,更觉得门笛碍眼得很:“你就这么对我的?”
“你泡谁不行?你泡我妹?”
门笛舔了舔唇角,尝到一丝血腥味,摇摇欲坠的身子站直了,才缓缓开口:“不是泡。”
“我跟筱筱是认真的。”
“你要真是玩玩,我还在这里跟你说笑?”阿宝阴恻恻的目光落在门笛身上,没有预兆地,又朝着门笛另一边脸砸了过去。
门笛并没有还手,还似有若无地仰着脸凑过去给阿宝揍,阿宝正在气头上,但也只用了三成力。
一拳、一拳地,像是泄愤般,阿宝把门笛打了个鼻青脸肿。
枫秀跟瓦沙克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瓦沙克捂着左眼瑟瑟发抖:“大哥,我们几百年的交情,何至于此啊!”
“几百年的交情?”枫秀一步一步逼近瓦沙克,直到瓦沙克后背碰上冰冷的墙面,退无可退,他才幽幽地冷笑一声,漆黑的眸光落在瓦沙克无措的脸上:“几百年的交情你就是这样纵容你儿子泡我闺女的?”
“还不着急结婚,先订婚?”
“老子稀罕?”
他气得都骂了出来。
瓦沙克胆战心惊,觉得自己现在说什么也不对,但他作为门笛的父亲,似乎的确理亏,只能心虚地压低了声音:“你不稀罕我稀罕,我觉得冷筱跟我家门笛挺般配的一对小情侣。”
“砰”地一声。
瓦沙克腹部挨了枫秀一拳。
“大、大哥,我这话又哪里说错了?”瓦沙克欲哭无泪,儿子真是讨债的怨种,下辈子他一定不要儿子了。
枫秀阴沉着一张脸,看得瓦沙克心底直发毛。
瓦沙克声音更小了:“大哥,你想想,冷筱迟早要出嫁的,与其被别的黄毛小子骗走,不如跟我们门笛结婚,门笛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品行方面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门笛这小子你也知道,有责任、长得好、天赋比我都好,没准能带领星魔族重创以前的辉煌。”
星魔一脉,可掌控星轨法则,世间万物皆入星盘,由其操控,虽无法战斗,却能运筹帷幄,知晓过去未来,更可改天地规则,逆转结局。
但也因为星魔族窥探天规、纂改命运法则,遭到反噬,星魔族的繁衍极其困难,现在堪堪三百余人。
瓦沙克是星魔族以来天赋最佳的星魔神,但因为过度干扰命运法则,身体愈发虚弱,只有门笛一个子嗣,但好在,门笛的天赋远远高于他,兴许假以时日,能够带领星魔族脱离反噬的困境。
枫秀漆黑的眉头蹙起,若有所思地偏头看着被阿宝狂揍的门笛,倒是个男人,被打吐血了都不喊一个疼,哪像那龙星宇......
瓦沙克暗喜,看来这么说有效!
“大哥,不如......就先让阿宝停手?”瓦沙克看了眼自己的孽障儿子,毕竟是唯一的子嗣,万一被打残就完了:“门笛这小子实诚,一点防御技能都不用。”
枫秀:......
“我怎么看着,门笛是没机会用?”枫秀幽幽地开口。
瓦沙克陷入了沉默。
门笛几次想要用出防御的法宝,但阿宝的速度太快,他压根没时间反应,现在是整张脸都失去知觉,火辣辣的疼痛钻心的疼。
眼看着阿宝还是没有停下的意向,门笛捂着脸挣扎着开口,就被一道娇俏但隐含着怒气的声音打断:“父皇!宝哥!你们在干什么!?”
冷筱一袭红裙摇曳,娇俏美艳的小脸紧绷着,柳眉蹙成一团,气冲冲地跑进来,一把推开阿宝,着急地看着门笛:“门笛,你没事吧?”
“没、没事。”门笛喉间溢出一股猩甜之气,紧跟着,就吐出一滩鲜血在地上。
冷筱顿时红了眼,扶着门笛起来,凶巴巴地瞪着阿宝:“宝哥,你为什么要打他?!”
“你明明知道门笛不会还手,你、你还下手这么重!”
阿宝看着冷筱,舌尖抵着后槽牙,一股无名火燃在心头:“怎么?门笛这小子是个狐狸精?勾得你也鬼迷心窍了,竟敢为了一个男人跟你哥大呼小叫?!”
冷筱眼眶红红地,抱着门笛的手臂,委屈地咬着唇,也气得冒火:“你才是狐狸精!”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哥!”
阿宝气笑了:“就因为我打了门笛?”
“对!就因为你打了门笛!”冷筱板着脸,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等我努力修炼,我迟早也要把你打成这样!”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做梦去吧。”阿宝冷声嘲讽,手指攥得咯咯作响,冷哼一声,黑着一张脸离开:“谁爱管你。”
“我要去告诉月姐。”冷筱瘪嘴,又气又恼,盯着阿宝离开的背影大声威胁:“以后你也别想见月姐了!我跟月姐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
阿宝懒得搭理冷筱,话都没回一句。
冷筱又看向枫秀,一脸控诉:“父皇......”
“嗯?”枫秀狭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冷筱。
冷筱心虚地低下头,可心底愤愤不平,小声地顶嘴:“你为什么要纵容阿宝打门笛?”
枫秀:......
“我没纵容。”
冷筱:“那你不阻止。”
“我没空。”枫秀扯着唇角:“我在打瓦沙克。”
冷筱又气了一下,重重地“哼”了声,满目担忧地在门笛身上摸来摸去:“阿宝打你哪里了?疼不疼?你都吐血了!”
“就打了脸。”门笛轻轻地笑了下,不小心扯到唇角的伤口,疼得“嘶”了声蹙起眉。
门笛相貌跟瓦沙克七分相似,都是昳丽柔弱的美,削瘦病态的骨感清冷,哪怕鼻青脸肿,在他的脸上也不难看,甚至有几分破碎的战损之感。
冷筱咬了咬唇,急得团团转:“我去找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