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怂包”样,而是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
只见他折扇轻摇,迈着优雅的步伐,眼神中带着几分不羁与调侃,仿佛刚刚在言府的慌乱从未发生过。
月娘脸颊微微泛红,轻掩团扇,娇嗔道:“言二公子又打趣奴家了,倒是公子风采依旧,叫人移不开眼呢。”说着,她轻轻将美酒佳肴放置在桌上,举手投足间尽显妩媚之态。
言倾城在一旁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忍不住撇了撇嘴,佯装生气道:“二哥,你就知道和月娘调笑,也不帮我说说,怎样能把苗疆舞练得更好。梅姨娘生辰就快到啦,我可不想出丑。”
言逸之笑着看向言倾城,宠溺地说道:“好啦,我的三妹妹,月娘可是这方面的行家,你只管好好请教便是。不过,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
月娘笑意盈盈地拉过言倾城的手,柔声道:“倾城姑娘如此聪慧,学起舞来定是事半功倍。
来,咱们先坐下,边吃边说。我最近琢磨出几个新的舞蹈动作,正适合你,融入到苗疆舞里,定会增色不少。”
三人围坐桌旁,月娘一边给言倾城讲解舞蹈动作的要领,一边用手比划着。
她纤细的手指如灵动的蝴蝶,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口中说道:“这苗疆舞讲究的就是一个灵动与奔放,尤其是腰部和手腕的动作,要柔软且富有力量。
你看,就像这样……”言倾城目不转睛地看着,时不时跟着模仿,认真的模样宛如一个虔诚的学徒。
言逸之则在一旁悠闲地品着美酒,目光在月娘和言倾城之间流转。
看着月娘专注教学的样子,他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月娘不仅舞姿动人,这份对舞蹈的热爱和专注更是让他欣赏。
再看言倾城,那股子认真劲儿,让他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对喜欢的事物总是充满热情,不顾一切地追求。
“二哥,你也来看看,我这样对不对?”言倾城突然起身,原地转了个圈,模仿着月娘刚才的动作,向言逸之投来询问的目光。
言逸之放下酒杯,认真端详了一番,点头称赞道:“嗯,有进步,不过这手腕的力度还可以再加强一些,这样会更有韵味。”
月娘也跟着点头,补充道:“没错,倾城姑娘领悟得很快。
接下来,我再给你讲讲苗疆舞中眼神的运用。
这眼神可是舞蹈的灵魂所在,能传递出舞蹈的情感与意境。”说着,月娘双眸流转,瞬间仿佛换了一个人,眼神中充满了神秘与热情,仿佛将人带入了那神秘的苗疆之地。
言倾城看得入了迷,不自觉地跟着模仿起来。
在这小小的厢房内,一时间充满了关于舞蹈的探讨声与欢笑声,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在红楼之上,仿佛也在聆听着屋内的欢声笑语;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桃夭亭亭玉立在言府朱红的大门前。
她微微仰头,只见月色皎皎,似一层银纱轻柔地洒落在世间。
街道上,行人断断续续,如同流动的水墨画,偶有马车匆匆驶过,车轮滚滚,那行色匆匆的模样,仿佛都奔赴着各自不可言说的忙碌。
“桃夭姑娘,二爷可能去了红楼。”青玄出现在她身后,压低声音说道。
桃夭微微点头,心中暗自思忖,三姑娘也不见踪影,想必是与二爷一同前去了。
她此次领命,便是在此守株待兔,等待那两人归来。
“要不要青玄去看看?”青玄一脸关切地询问。桃夭轻轻摇头:“既然二爷不让你们跟着,那他自然会保护好三小姐。二爷武艺高强,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额、其实,无名已经去了。”青玄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在青玄心里,自己实在没这个本事能在二爷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隐藏跟踪,整个言府,也就只有无名有这等能耐,能无声无息地隐匿身形。
桃夭微微挑眉,轻轻“哦”了一声。
无名作为二爷的心腹随从,跟去倒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为何,一想到无名也去了红楼,桃夭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情绪,忍不住微微撅撅嘴。
此时,一身黑衣的无名,宛如一只矫健灵活的黑猫,在各个屋檐之间飞檐走壁。
他身姿轻盈,动作敏捷,很快便来到了红楼的屋顶之上。
他站在这高处,目光如炬,俯瞰着整个南州大街。
红楼,在南州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吃喝玩乐之地。
这座楼阁高耸入云,比起其他楼台都要巍峨几分。
若是登上那最高处的眺望阁,不仅能将整个南州城的繁华景致尽收眼底,还能远远眺望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以及那如丝带般蜿蜒流淌的河流。
白日里,言府便已动静颇大,无名时刻都在留意着桃夭的安危。
看到青玄居然没有跟在二公子身边,出于对二爷的忠心与职责,他义务地问询了一句:“二爷呢?”青玄如实告知他二爷可能去的地方,于是无名毫不犹豫地赶了过来。
平日里,对于红楼这种声色场所,他向来是不会踏足的。
除非遇到特殊情况,不然他绝不会主动现身。
“来来来,喝酒,今朝有酒今朝醉。”无名的耳朵极其灵敏,在观望一番后,很快就捕捉到了熟悉的声音,发现了目标所在。
他身形一闪,飞身来到一间厢房的窗户前。
窗户半开着,屋内人影晃动,伴随着阵阵欢声笑语,还有女子轻柔的舞曲声。
在嬉笑间,他清晰地听到了言倾城那带着醉意的声音。
“二哥哥,你又喝醉了。晚上我们怎么回去啊?翻墙还是走大门啊?”言倾城今日不知为何破例喝了些小酒,此刻一脸娇憨,醉眼朦胧,说话也带着几分俏皮。
言逸之则衣衫半开,尽显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一旁的舞姬月娘刚刚结束夜场的表演,调笑着回到屋里。
一进屋,她就见到言家兄妹这副醉态。
“姑娘莫着急,奴家已经送信去了言府,不多时必有家丁来寻。”月娘眉眼含春,轻声安抚着言倾城。
“啊!还是月娘有主意、呵呵、”言倾城开始傻笑起来。
月娘无奈浅笑,目光一转,含情脉脉地落在言逸之身上。
她如同弱柳扶风,蹲在言逸之身边,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声音柔媚得能滴出水来:“二爷,奴家喂您喝酒吧、”
言逸之眼神灼灼地看向月娘,只见这女子身着蝉衣,身姿曼妙,柔弱无骨,那姣好的身段若隐若现,让人一时有些情难自禁。
言逸之伸手一把抱住她,将她搂在怀里。
窗外的无名看到这一幕,闭了闭眼。
忽地,他猛地一把推开窗户,飞身如电般跃入厢房内。
“呀、有贼!”月娘本来还沉浸在意乱情迷之中,满心以为今晚能得偿所愿,与言逸之成就好事,却不料,有人如此贸然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