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悔看着人群中陆续有人转身离开,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面上却仍维持着悲戚神色。然而,仍有数万人固执地站在原地,他们握紧拳头,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为首的正是那位白发老者。
老者拄着拐杖向前一步,声音虽苍老却字字有力:“君大人,我们这些人不走。在看到确凿的证据和真相之前,我们不会离开。”
他身旁,几个青年将写满血书的白布高高举起,上面“还我亲人”“彻查真相”的字迹触目惊心。
君无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依然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老先生,你们这样只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请相信皇室,明日抚恤物资一到,一切都会妥善安排。”
“抚恤物资?”
人群中一名中年妇女突然冷笑,她怀中抱着年幼的孩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丈夫死了,孩子没了父亲,这点物资就能弥补吗?我们要的是真相!”
她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人群中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呐喊。
赤霄炎蛟不耐烦地嘶吼一声,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朱雀卫们也握紧长枪,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君无悔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心中却在盘算如何尽快解决这些顽固之人。
只见君无悔俯身对炎璃低语几句,眼神中满是阴鸷。
炎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抬手示意身边的朱雀卫统领,冷冷地下达命令:“这些刁民聚众闹事,意图谋反,立刻将他们全部拿下!”
朱雀卫统领领命后,大手一挥,十几万朱雀卫如潮水般涌上前。寒光凛冽的长枪直指人群,盾牌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人群顿时陷入慌乱,有人惊恐地尖叫,有人愤怒地怒吼,但在训练有素的朱雀卫面前,他们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
那位白发老者挥舞着拐杖,大声喊道:“我们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何罪之有!你们这是滥杀无辜!”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抓捕声中。几个朱雀卫一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老者挣扎着,拐杖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中年妇女紧紧护着怀中的孩子,声嘶力竭地哭喊:“放开我!我们没有谋反!你们不能这样!”
但朱雀卫们毫不留情,强行将她与孩子分开,孩子的哭声在夜空中回荡,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
在混乱中,有人试图逃跑,却被朱雀卫的长枪拦住去路;有人跪地求饶,换来的却是无情的拖拽。广场上,惨叫声、哭喊声、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原本就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空气,此刻更是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炎璃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抬手示意朱雀卫停止混乱,然后高声喊道:“将这些谋反之人全部押入天牢,等候陛下发落!”
随着她的命令,数万家属被粗暴地押解着,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地的血书和破碎的希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天牢深处,潮湿的腐臭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君无悔踏着布满青苔的石阶徐徐而下,身后四位女子如鬼魅般紧随。
“把人都集中到刑室。”
君无悔话音刚落,朱雀卫立刻如狼似虎地驱赶人群。白发老者被铁链拖着前行,指甲在地面划出长长的血痕:“你们不得好死!”
刑室铁门轰然闭合的刹那,君无悔抬手结印,无形威压瞬间笼罩全场。炎璃长剑出鞘,剑锋划出凛冽弧光,前排朱雀卫得令后如狼似虎扑入人群,长枪横扫间,数人被挑飞撞向石壁,骨骼碎裂声混着闷哼此起彼伏。
白发老者被锁链死死拽住,刚要开口怒骂,两名朱雀卫同时挥枪,枪杆重重砸在他膝盖上。老者轰然跪倒,还未起身,又一柄长枪抵住咽喉。人群中爆发出哭喊,中年妇女将孩子护在怀中后退,却被朱雀卫组成的人墙逼至死角,寒光闪闪的枪尖毫不留情地刺向她后背。
聂千雨长剑轻挥,几道剑气破空而出,将试图反抗的青年钉在墙上。与此同时,朱雀卫的长枪如雨点般落下,人群中不断有人倒下。柳纤踏着诡异步伐穿梭其中,剑光所及之处,朱雀卫们配合着用盾牌将人撞向剑锋,惨叫声与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梦澜清的剑刃泛着森冷气息,挥出的剑风冻结地面。朱雀卫们趁机将滑倒的人按住,任她的剑尖精准刺入心口。
君无悔突然立在刑室中央,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如穿花蝶影般变幻印诀。地面青砖开始龟裂,幽蓝与赤红光纹如蛛网般蔓延,眨眼间在他脚下汇聚成两具直径丈许的召唤阵。流转间,寒气与热浪同时升腾,两道倩影自阵中出现。
左侧冰月身着冰晶凝成的纱裙,银发间垂落的冰棱折射着冷光,每走一步,地面便绽放出六角霜花;右侧羽澜身披赤焰织就的锦袍,红发间跃动着星火,袖袍扫过之处,空气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去。”
君无悔抬手一指,二女化作流光窜入人群。
冰月玉指轻弹,无数冰晶从指尖迸射而出,如暴雨般倾泻向人群。被冰晶触及的人瞬间被寒霜包裹,他们惊恐的表情在冻结的刹那凝固,化作一尊尊形态各异的冰雕。紧接着,冰月双手合十,那些冰雕轰然炸裂,碎冰如利刃般四散飞溅,在人群中划出一道道血痕。
羽澜则大笑着挥舞双臂,赤红色的火焰从她掌心喷涌而出,瞬间在刑室内形成一片火海。她纵身一跃,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火焰所到之处,皮肉被灼烧的焦糊味弥漫开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有人疯狂地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却只是加速了死亡的进程。
一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突然站了出来,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竹简,声音颤抖却坚定:“你们这些恶魔!天道昭昭,终有一天会惩罚你们!”
羽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抬手一道火焰射向年轻人。火焰瞬间将他吞噬,只留下那卷竹简在火中扭曲变形,“天道?在我面前,天道也得低头!”
羽澜的笑声充满了嘲讽。
角落里,一位老妇人将几个孩童护在身后,她浑浊的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冰月缓步走近,寒气在老妇人的白发上凝结成霜。“别...别伤害孩子们...”
老妇人颤抖着哀求道。冰月却不为所动,指尖的冰刃径直刺向老妇人。老妇人倒下的瞬间,几个孩童发出凄厉的哭喊。羽澜随手一挥,火焰将孩子们卷入其中,哭喊声戛然而止。
朱雀卫们在二女的攻势下士气大振,长枪不断刺向那些还在挣扎的人。柳纤、聂千雨和梦澜清也加快了手中剑的攻势,剑光闪烁间,又有无数生命消逝。整个刑室里,惨叫声、哭喊声、火焰的爆裂声和武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人间炼狱。
当最后一声哭喊消散,刑室内只剩下满地焦黑的尸体和破碎的冰渣。君无悔看着眼前的惨状,满意地点点头,“把这里清理干净,一个痕迹都不要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