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死徒,间桐脏砚还是很了解的,毕竟在诸多延长寿命的方式里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转化成死徒,只不过那会把圣堂教会里的代行者引过来,非常影响他夺取圣杯的计划,于是他才不得已放弃了这个方案。
“高阶的死徒来间桐家有何贵干?”
面对悠闲的赤月,来自魔神柱家系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死徒并不是一般的死徒,很有可能是属于第8阶层的「继承者」,甚至可能是属于第9阶层的「祖」!
这个活了五百年的老虫子面对能够威胁自己的存在一向都是先顺从对方,再提出合作,化敌为友,最后将其当成工具利用,这已经是他惯用的手段了。
赤月没有回答间桐脏砚的问题,而是在思考着该给予间桐脏砚何种结局,毕竟只是单纯的死亡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仁慈了。
曾经想成为正义的伙伴,根除人类之恶实现救济全人类目标的玛奇里·佐尔根在时间的侵蚀之下逐渐变成了现在一心只想利用圣杯延长自己寿命的间桐脏砚。
“果然,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我的内心畅快一点。”
赤月拿着红酒瓶直接砸在了间桐脏砚的头上,原本光秃秃的头顶瞬间被赤月一酒瓶砸成了烂泥,陈年佳酿顺着间桐脏砚的和服低落在间桐家的地板上,然而被砸成烂泥的大脑内却没有脑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只奇形怪状的虫子。
“呵。”
没等间桐脏砚说话,一道烈焰忽然从间桐脏砚的脚底窜了上来,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被烈火灼烧的疼痛感瞬间让间桐脏砚那腐朽的灵魂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惊异赤月一言不发就动手的同时间桐脏砚的身体迅速崩溃,密集的虫子迅速分散开来,那烈焰只来得及将外围的虫子烧死最核心的一只虫子在脱离虫群之后立马钻入了间桐家的墙壁之中。
“吸血鬼!你难道没有身为高阶死徒的自尊吗!!!”
变成虫子之后的间桐脏砚发出了比平时更加毛骨悚然的声音。
“呵,你这个背弃理想,为了逃避死亡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把魔爪伸向自己的后代和孩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赤月的声音里带有一丝莫名的力量,这股力量让间桐脏砚为之一窒,听到赤月说的话,他顿了顿,钻入间桐家墙壁内的虫子的目光里有着些许茫然。
非常突然,一个念头从他那腐朽不堪的灵魂深处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清除世间一切的邪恶,诛灭人世一切的恶行,斩断人间一切的恶业。
“蛊惑人心的魔女!”
触及那个念头的瞬间,化身为虫的间桐脏砚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作为里世界的魔术师他非常清楚自己刚刚那愣神的一小会就足以让眼前这个死徒杀死自己数十次甚至数百次。
“说我是魔女也太过分了吧。”
赤月无辜的耸了耸肩,随后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我只是帮百岁老人回忆一下自己曾经的理想和曾经记忆罢了,虽然会用一点类似于精神干涉的手段,但是倘若老人家你的道心足够坚定这种手段实际上也是可有可无的哦。”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间桐脏砚理解了赤月的意思,但是他不理解赤月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赤月也没打算和这个老虫子解释什么,听着间桐脏砚从喉咙底发出愤怒之声,赤月继续说道。
“以折磨他人,让他人苦痛作为活下去的精神食粮,以此来维持你那腐朽不堪的灵魂活性。这样的你还能想起自己最初的理想吗?”
“闭嘴闭嘴闭嘴!”
随着赤月对间桐脏砚进行精神干涉,间桐脏砚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腐朽的记忆被再度提出灵魂,自己曾经的一切被再度暴露在自己的面前,精神不受控制的反思着自己的一切。
如何让堕落者痛苦?
逼迫他直视自己过去的一切,逼迫他想起自己曾经想要成就那至高至善的正义,逼迫他不得不以曾经的自己来看待现在的自己。
“啊啊啊!去死吧!你这个吸血鬼!!”
无数奇形怪状的虫子就像是疯了一样朝着赤月冲去,然而这些虫子在靠近赤月周围时全都无力的落在了地上,就仿佛赤月周围是绝对的生命禁区一般。
“没用的,你们魔术师在我面前就如同刚出生就被宣判死刑的婴儿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所谓的魔法使也不一定是现在的我的对手,更何况是区区虫子。”
察觉到无法伤害到赤月这一事实时,间桐脏砚果断舍弃了整个间桐家,毕竟他在世界各地都有灵脉,就算逃到国外,再过六十年等到下一次圣杯战争时自己再回来也是一样的。
然而遮天蔽日的虫子来到间桐家的院子里之后彻底愣住了,那仅仅是看一眼就会对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驱魔金属居然化为高墙笼罩了整个间桐家。
“没用的,间桐脏砚,细数你的罪恶吧。”
对上赤月那一红一金的瞳孔,间桐脏砚透过真祖的肉体看到了赤月灵魂深处的东西,一团浓郁到无法想象的罪恶充斥着赤月的每一寸灵魂,在那灵魂之中有一道金色的光芒显得尤为耀眼。
“大圣杯?!”
间桐脏砚很清楚,在那罪恶的灵魂中没有任何希望,他能透过那罪恶的灵魂看到堕落成杀人鬼的正义处刑人,也能看到变成暴君之后的贤明的君主。
为何原本应该在冬木市地底的大圣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个问题间桐脏砚已经不可能会明白了。
赤月专门为间桐脏砚那腐朽至极的灵魂编制了一个牢笼,在那里他将不断面对自己最初的理想与正义,即使他对那些都感到麻木,来自赤月的精神干涉也会让他不得安宁。
那种感觉无法言喻,非要打个比方的话……
就像是卫宫切嗣亲手杀光全人类一样吧。
对于正义的伙伴来说,这是比死还痛苦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