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后。
苏月和沈静姝也要跟着下来，想去胡同里看看两个孩子生存的环境。
还没有走到地方，程砚就看到春生焦急的坐在门口。
看到程砚带着的春华后，春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他跑过来，红着眼眶，拎着春华就骂。
程砚急忙拦住，“春生，他去菜市场弄菜叶子去了，这也是想帮帮你。”
春生看着塑料袋子里脏脏的菜叶子，说不出话来了。
他扭过去擦擦眼泪。
接过装着菜叶子的袋子就往家里走。
什么也不和春华说。
苏月和沈静姝打量了一下兄弟俩的栖身之所，对视一眼，再看向两兄弟时带着怜悯。
春生能一个人带着弟弟讨生活，性格上很要强。
程砚帮着春华说了很多好话都没用。
到最后，哪怕苏月和沈静姝邀请两人一起去家里做客，春生都没有说话。
一直在洗菜，偶尔揉揉眼眶。
干看着的春华眼里一直掉小珍珠。
苏月还想说什么，程砚摇摇头，说了一声后，带着二女离开了。
中午。
程砚做了六菜一汤。
菜的分量适中，主打一个吃的多但是不浪费。
饭桌上。
苏月夹了一块回锅肉放入口中。
感慨。
“圆满了！太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程砚和沈静姝连连失笑。
苏老师这个性格，真是有一出没一出的。
沈静姝夹了一筷子菜给程砚，笑着说：“给你，你最爱吃的豆制品！”
程砚也给沈静姝夹了一筷子，“诺，你爱的酸甜口。”
苏月：......
妈的，怎么想起来和这俩人一起吃饭的啊！
好在后面的话题就正常许多了。
说起春生春华两兄弟。
苏月叹了一口气，“其实这样的孩子还挺多的，之前我念大四的时候，本来是想去山区支教的，静姝知道。”
沈静姝点点头，“我知道。”
说起这个，沈静姝笑着对程砚说：“结果月月发现去山区支教还要和别人竞争，去考试，她直接就不乐意了。
后面就考了研。”
“就是的！”
苏月说起这个就愤愤不平。
“很多人去那边就是为了镀金，因为山区支教回来，考教师编有优待，这些人就想着弯道超车。
根本就不是奔着想去帮助山区孩子们去的！
偏偏我这种真心的还要考试！气的我直接不去了，我考研。”
程砚失笑。
这种事情还挺常见的。
经济腾飞，物欲横行，大家都没有那么纯粹了，功利心十足。
说起加入组织，首先想的就是考编制条件好...没有多少人因为信仰了。
沈静姝挑眉，“程砚，要不咱们回江城带上这两兄弟吧，咱们也能帮衬着。”
“估计他们不愿意。”
程砚摆摆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我有个想法。”
苏月和沈静姝齐齐看着程砚。
“细说。”
程砚解释道：“你们都知道，我摆摊很厉害，所以我打算开个小黄鸭烤冷面分摊。”
“让春生当摊主？”
“对！”
程砚点头，“烤冷面面饼便宜，去网上买好的就可以，烤冷面想要好吃，最重要的是酱料。
毕竟制作过程也没什么技术含量，食材就更别说了。
酱料的秘方往往是很多烤冷面摊主的绝活儿。
我可以告诉春生秘方，教会他制作烤冷面的方法，让他在这边摆个摊。
另外用上小黄鸭分摊这个牌子，一方面是吸引人流，更重要的是背靠着我，有贪图秘方的人，他们也要掂量掂量要不要和我打官司了。”
“不错。”沈静姝十分认可，“有了这门手艺，怎么都不会饿死，而且也能缓解春生的压力，让春华专心上学。”
“是的是的！”
苏月也开始起哄。
于是下午午睡了一会后。
谁也不说出去逛游了。
程砚让沈静姝和苏月在家里休息，他则是开着车去了春生住的地方。
到了那边。
只有春华一个人在家。
春生又去驿站送快递了。
春华委屈的和程砚说：“程大哥，我哥还没有理我。”
程砚摸摸他的头，“没事，今天我来就是解决这个事情的。”
时间宝贵。
他干脆和春生打了一个电话，让春生和驿站告个假，回来一趟。
快递驿站都会给快递员配手机的，否则没办法工作。
他说话，春生还是很重视的。
没多久，穿着短袖短裤的春生就赶回来了。
程砚开门见山的说：“我告诉你一个烤冷面的秘方，再给你配齐工具，今后你做烤冷面怎么样？”
春生一愣，犹豫了一下，说：“程大哥，望山县卖烤冷面的其实...有那么一点点多。”
程砚知道他的意思。
直接掏出手机，抖音搜索小黄鸭老板，然后递给春生。
“看看。”
春生只是扫了一眼，立刻兴奋的说：“你是小黄鸭老板！”
程砚疑惑，“你知道？”
“当然知道！”
春生笑着说：“在网上看到过你的事情，我当时就想去摆摊了，后来看了看周围的人，又作罢了。
如果是小黄鸭老板的秘方的话，我肯定相信的！
就是......”
春生话音一转，十分认真的盯着程砚：“程大哥，我知道你想帮我们，但我们...”
春生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有自尊？开玩笑吧，要是真失去这次机会，他们今后哪里还能碰到程砚这么好的人。
可没自尊？他的内心，还是不太想让程大哥看轻他。
钱、自尊。
拧巴着。
程砚笑着说：“一般情况下，一份烤冷面的定价是十元一份，成本在一块钱左右，这样吧，你每卖出去一份，我抽一块钱。
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你算一算，折算给我，这样你就算给我打工的了，怎么样？”
“好！”
春生立刻就答应。
他知道程砚要的这一块钱几乎等于是没和他要钱，可有时候就偏偏需要这样的一块钱。
一块钱买不了什么，却能维护一个生活落魄却自强不息的孩子的自尊。
春生接着说：“程大哥，咱们签合同，要是我泄露秘方，你就狠狠罚我，罚一百万怎么样？！”
程砚懵了。
春生挠挠头，解释，“我害怕我经不住诱惑，把秘方卖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