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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读书 >  亡之诅咒 >   第9章 加班

成旭,一名二十多岁的待业青年,计算机本科毕业,依靠父母留下来的一套房子和少数存款过活,“家里蹲”的同时,偶尔也接接“私活”补贴家用。

他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不是在研究“程序”,就是在研究“成旭”。

没错,成旭不捣鼓“代码”的时候,都是在研究自己,即所谓的“认识世界从认识自我开始”。

成旭的最终目的,自然便是搞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为此他已经做了许多的尝试——说“人体实验”什么的有些过,但他确实是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做了一些“探索”。

由此,成旭得出的结论是:这具身体很健康……

“什么鬼的认识世界从自我开始,开始了个毛线……”

成旭在“追求大义”的旅途上遇到了挫折,现在的他有些气馁。

越想越烦躁,成旭决定出门去散散心……

成旭大约是在一个月前认识的楚德,一切都是意外——什么外卖送错的偶然事件,将他们由此相连。

由外卖而建立联系的两人,发现彼此共同话题还蛮多的,挺聊得来,于是两人便成为了“好朋友”——仅限于网络之上。

这一个月来,随着两人的了解深入,说不好奇对方相貌是不可能的,但又很默契的,两人都没有“爆照”的想法。

不“爆照”,那就直接“面基”好了。

楚德有没有这个想法暂且不论,至少成旭是有想过的,他有想过把两人的友谊“现实化”。

而成旭为此偷偷地做了一件事情:通过对楚德聊天Ip的解析,他定位到了楚德的所在——公司和家的地址都已牢牢掌握。

但一直以来,成旭都没下定决心来找楚德,“社恐”是一方面,更怕突然“袭击”搞得双方很“尴尬”,再影响友谊就不好了。

还有就是,不见面的话,两人都可以保持神秘感,对方永远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但是今天,烦闷之下的成旭决定出门散心,而他并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只好在大街上一个人瞎溜达。

溜着溜着,不知不觉间,成旭就来到了楚德公司的附近。

在便利店里买了点“关东煮”吃着,成旭一个人坐在街边,默默地望着不远处的写字楼。

如果成旭想,他现在就可以上去找楚德,但是他犹豫了。

脑海中“天人交战”良久,成旭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起身一步步向着写字楼走去。

成旭慢慢地靠近写字楼,眼瞅着就差几步路了,忽然一股颤动袭来,他下意识地就想逃离,转身就跑。

但只跑出一步,一股巨大的冲击就到来了——因为对自身有过一定的研究,成旭能更清晰地感受到,那是一股莫名的能量,一瞬间就钻进了他的身体。

下一刻,不论成旭想与不想,他的身形都在逐渐地淡化,随后彻底消失。

“啊!魔术!真的不见了,好厉害!”

一名路人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有些震惊地大喊出声,然而却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毕竟也就他一个人注意到了而已。

不对,准确的来说,注意到这件事情的还有一个人,一个身处便利店里,离“消失现场”算是很近的一个“记忆混乱”的人。

甚至,这个人也感觉到了那股颤动,只不过与楚德和舒璃的昏迷以及成旭的消失不同,她只是感受到脑袋一痛,记忆开始模糊。

下一刻,她甚至直接忘却了自己是谁、在哪儿、要干嘛,并随之迸发出强烈的不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才逐渐缓解,而她的记忆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恢复,甚至之前的“混乱记忆”也因此都恢复正常了。

至于消失的成旭是否还活着,是的话他又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

下午三点半。

楚德再次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

能收集到的信息,楚德已经都知晓了,再多的也搜索不到了。

而这些信息,对于楚德而言,有没有帮助先不论,起码是让他的心态更平和了一些。

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楚德对这个倒计时,一直都有着挥散不掉的恐惧感。

但经过这几个小时的“努力”,楚德至少是把这种“恐惧感”降低了不少。

毕竟“恐惧”其实就是源于“未知”,楚德现在多少还是“知”了一些东西的,所以,这番搜索总还是有些收获的。

“03:28:30。”

楚德看着眼前的倒计时,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除了搜寻信息之外,楚德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上一次倒计时结束,楚德迎来的是一场“爆炸”,而这一次倒计时结束会迎来什么,他并不清楚。

往好了想,也许这一次倒计时结束,楚德并不会丢掉性命呢也说不定。

不过,楚德习惯性地会把事情往坏了想,他基本上是认定了倒计时剩余的时间,就是他的生命长度——肉眼可见的一秒一秒在流失。

说到做最坏的打算,上一次的经历中,楚德其实也想过做些准备工作的,但最后还是被他放弃了。

有谁会不想活下去呢……可能当时的楚德就是不想,说他“自暴自弃”就挺准确的,毕竟他已经吃了太多生活的苦——大部分都来自童年,他累了,至少那一刻是这样。

而这一次再经历这个倒计时,楚德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他到现在都清晰地记得那场“爆炸”将他身体一点一点撕碎的感觉。

相比之下,尽管他的生活经历再苦,也好过身体支离破碎的痛——他想要活下去。

不过话虽如此说,楚德能不能活下去,他自己也说了不算。

因为楚德不知道前方时间尽头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好一切准备来面对。

生,则万幸,亡,便也罢。

于是,楚德收敛心情,开始做起准备工作。

鉴于上一次“爆炸”发生在楚德家里——虽然还来不及查明缘由,他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回家了。

至少在倒计时清零之前,楚德要一直待在他熟悉的地方——上一次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选择了回家,而这一次既然“家”不行了,那就只能是“公司”了。

而楚德所谓的准备工作,便是将一切可能导致他发生“致命事故”的“隐患”全部都“扼杀”掉。

比如,远离电源、远离窗户、远离尖锐物品,甚至小心高空坠物之类的,他还想到了万一发生“地震”的应对方案。

虽说5级以上的地震是挺可怕的,但是写字楼整体坍塌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如果要发生了地震,楚德只需要找个墙角待着就好了。

当然了,写字楼的抗震程度是有限度的,如果真遇上了9级10级的特大型地震,那就算离开了写字楼也不一定安全,况且到时候他也没机会离开。

那种情况下,楚德就只能“认命”了——那是天要亡他……

来来回回想了很多,直到楚德确信不论遇到哪种情况发生,他都可以迅速采取应对方案之后,他才靠着椅背,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当然了,上述这些场景不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他还借助了互联网的帮忙——“地震”与“写字楼”那一块,他就是从网上了解的,也因此花费了他一些时间。

“02:22:08。”

倒计时已经只剩下两个多小时了。

楚德刚缓了一口气,就有一道声音响起:

“哎,小楚,你知道吗,公司里闹鬼了!”

楚德顺着声音来源看了过去,是他相邻工位上的同事,两人的关系一般,说好呢自然谈不上,说不熟悉倒也认识互动一两个月了。

“不管它是真的假的,今天下班还是早点走吧,别加班了。”

对方好心地提醒着楚德,而楚德只是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好”,然后就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其实如果换做平常,对方这话都不用跟楚德讲,他基本上就不加班的,但是奈何今天情况特殊,这个“班”他还真的加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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