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白回到车上,这次车子没有再停在路边,等她坐稳朝关上窗户走了。
“你认识骆岑里?”
以前的慕白白可不认识什么骆家的人,就方才车窗一瞥,他们尤为熟稔的模样。
也不知他是不是随口一问,慕白白也是随口一答,再一个嗯字以后就没了后续。
“你受伤了”
方才车窗开着,她倒是没有瞧出异样,这会子在密闭的空间,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倾斜着身子,往他方向靠,精准的视线落在男人受伤的左手臂上,西装包裹下看起来并没有异样。
年知行微微靠侧方歪了歪身子,和她拉开一定的距离。
“没事”
慕白白还是锁着眉头
“你这伤口不对劲,闻着不单单是血腥味!”
还有一种她熟悉的味道,鬼气!
年知行垂眸看她,恰好撞上她清澈如水的眸子。
其实这次自己找她只是个意外,恰巧遇上,便想同她说说年溪淼的事,这会子倒是意外的扯到了自己的伤口上。
他出差遇到了意外,要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并不深,怪就怪在,这道伤口却怎么都无法愈合,用了最好的药也是反复发炎,还隐隐有要腐烂的趋势。
本来也是回来打算去找老中医看看的,没想到是半道儿遇到了她,如今倒是被她一眼就给瞧出了不对劲。
年知行来了点兴致
“怎么个不对劲法?”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话音一落,车厢里安静了几秒。
年知行没有动,开车的特助默默的打开了后座的升降板。
“你什么时候会看病了?”
慕白白绷着一张脸:“你这不是病,是邪祟!”
见对方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她又继续往下补充。
“本来你的伤口只是在流黑色的血,随着时间推移,你的伤口就会痛,尤其是子时与午时”
“等以后这个伤口还会流脓,流出的脓散发一股尸臭味,到那个时候,你就是万鬼趋之若鹜的香饽饽了!”
前排的特助听得心惊肉跳,是谁这么下作下这么阴狠歹毒的手,这不仅是要把老板置于死地,还是死得追溯不到凶手!
这招太狠了!
杀人于无形!
年知行越听心越沉,她说的没错,这些症状都对得上,所以他被划伤是有人刻意为之。
“去最近的酒店”慕白白已经对着特助开口
秦湾没敢回答,却是放慢了车速。
“去帝豪”
年知行开了口,秦湾自然是二话不说就一脚油门踩了大半,黑色的轿车去黑夜的猎豹,速度极快。
帝豪是一家离京大最近的五星级酒店,年知行的产业之一,故而在顶层的总统套留了一个专用的房间,刷脸进去,除了年知行谁也进不了。
对榆树湾的豪华程度司空见惯,慕白白也没有惊讶于这个总统套的装潢,三百多平的酒店她连多余的一眼的惊叹都没有,目的明确的就是要脱男人的衣服。
“猴急什么?”
年知行微微侧身躲过她伸向自己的手,慢条斯理的去解西装外套的扣子。
慕白白咬着下唇,一脸无语。
敢情她如此紧张的不是他的命,而是自己的?倒是本末倒置了。
再看男人,不论是什么时候都处变不惊的面庞,除了帅也是挑不出毛病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张脸怎的生得如此好看,好看得就像是自己命中注定的老公……
意识到自己这危险的想法后,慕白白猛的回神。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还想些黄色废料!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默念了几句,好不容易内心坦荡了下来,一抬眸看见男人长手挑开的扣子,露出黑衬衫下的胸膛,隐隐可见腹肌……
黑色的缎面衬衫和他如玉精致的肌肤相映衬,带来浓烈的视觉冲击,让人想犯罪,想扒开看看那隐藏之下的璞玉。
有那么一瞬间,慕白白突然理解了方岐微的快乐,秀色可餐得到了具象化。
如果年知行去当男模,多少富婆会为他打破脑袋,豪掷千金。
年知行又往下解了一个扣子,衣服半敞着,他抬手就脱了一半的衣服,露出受伤包扎好的那一条手臂。
整个动作说不出的欲
慕白白两眼一花,鼻子涌出一股热流,她连忙捂住,温热从指缝中溢了出来。
都说色字一把刀,这刀刃她是摸了一遍又一遍。
别人是吃一堑长一智,她这是吃了一堑又吃一堑,吃撑了记性也分毫不长,丢人丢到了正主面前。
年知行显然也没有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短暂的错愕之后,长臂扯过几张纸就往她鼻子上堵。
随着他靠近,慕白白垂着眸子又看到了放大的腹肌,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啊!
怎么有人能从面庞到身材都如此完美
于是这鼻血流的更汹涌了
折腾好一会儿,慕白白才堵着两团纸能够正视年知行。
此时的年知行看她的眼神已经变得微妙起来,好像是第一次看清她。
“原来你”他欲言又止
慕白白尴尬的咳了咳,面上还要装作淡定。
“原来我怎么?”
“是个色女”他轻嗤调侃
慕白白:……
早知道就不问了
“我看看你的手”她故作镇定的扯回正题上
经过方才的意外之后,裹在他手臂上的纱布渗出了淡淡的红色血迹,被一团黑色的痕迹给包裹着,有些诡异。
越是扯开一圈,那黑色的液体就越是明显。
即将要揭开最后一层纱布时,忽的被他给挡住了。
慕白白抬眼看他,眼里不解。
他紧抿着嘴
少顷,才开口:“做好心理准备,可能有些狰狞”
她还以为什么事呢!
无所谓的扯开男人的手,这才终于见到了伤口。
一条食指长的口子,肉有些往外翻,边缘黑色的像结痂,若仔细看便能看出来,这哪里是什么结痂,分明就是密密麻麻的肉芽,这些肉芽围着一圈伤口,每流一滴血,都会被包裹。
慕白白微拧的眉头舒展开来
“我以为是鬼气,原来是降头!”
这下皱眉的人轮到了年知行
“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