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意外，不是她动的手脚，跟他在一块也不是她所愿。
她自认为，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陆平的，也不欠他什么。
反而是他，娶了她之后处处委屈她，苛待她，还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任由他的家人欺负她，打压她。
要说对不起，应该说是陆平对不起她才对。
……
“周医生，有你的电话，好像是你家里人打过来的。”
周成立过去接通电话。
“喂，妈。”他的声音很淡。
“成立，死心了吗？”周母知道儿子怨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我和你爸找个机会，会尽快把你调回来的，这一次你就当长长教训，等你回来之后，我和你爸再给你找几个门当户对的女同志相看，别再想着那些不该属于你的人了。”
姜婉她见过，确实是个相貌和能力都十分不错的姑娘，可这些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要怪就怪她的家世太低。
但凡她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是个清清白白的头婚姑娘，她都不会那么反对这事。
周成立沉默了片刻，“妈，我一时半会儿不打算回去，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和爸好好保重身体，我先挂了。”
周母皱眉刚要说话，可那边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怎么样，孩子怎么说？”周父走了过来。
周母压着脾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还能怎么说，他是我生的，我比谁都清楚，估计他对那个女人的心还没死。”
本来孩子年轻，谈一两个对象也没什么。
她不是那种死板的人。
只要两人不闹到结婚的地步，处处对象也就算了，大不了等分开的时候，多给人家女同志一些补偿。
可偏偏，当年成立对姜婉的喜欢，已经超出了想要跟她处对象的界限，一但任由他们发展下去，只会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难以收场。
她只好私下约姜婉见了一面，跟她说清楚周家的态度。
好在，那个女人是个聪明的，听懂了之后继续跟成立纠缠不清。
“不能吧，他那个女同学不是已经嫁人了吗，听说她嫁的那个男人自身条件还挺不错的。唯一不好的，就是那个男人还有个孩子，她嫁过去就得当后妈。”周父摇摇头。
周母揉了揉眉心，“她是结婚了，又不是死了，结婚了还可以离婚。”
“当年姜婉本来就是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你儿子都不介意，估计她要是再离婚了，你儿子也会凑上去。”
算了，算了。
想着这些脑袋疼得厉害，先看看吧。
实在不行，她亲自去一趟，把人给绑回来，找个女人跟他把事情办了。
军区大院。
姜婉刚下班到家。
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哭得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都是的小孩，看着跟小熠年纪差不多大。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那孩子坐在院子里，一直不停数小孩。
“你是猪啊你，别人欺负你，你不会欺负回去？”
“只知道站着被人欺负是不是，我咋就生出你这么笨的儿子。”
刘大娘则是抱着小熠坐在了另一边，脸色难看。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可别乱说。”
“我们家小熠很乖的，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你们家孩子动手，哪怕他真的推了你儿子，肯定也是你儿子先欺负我们家小熠的。”
姜婉一听，皱了皱眉。
她走过去，常招娣一下子瞧见了她，冷笑了一声，“呦，姜医生下班回来了，正好，你过来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
“可别说我们冤枉了你儿子。”
刘大娘连忙抱着小熠走了过来，把事情简单给姜婉说了一遍。
姜婉听明白了。
无非就是刘大娘今天早上带着小熠出门散步，路上跟常招娣说过几句话，然后她儿子倒在了地上，撞出了一个大包。
一问，她儿子非说是小熠推了他，现在上门就是为了讨要一个说法。
刘大娘坚决认为小熠不会推人，所以一直在跟她争辩。
僵持之下，一直到现在姜婉回来。
“小熠，告诉妈妈，你有没有推过那个小朋友？”姜婉蹲下身，把自家儿子拉到面前来，轻声问道。
她也不相信，小熠会无缘无故对人动手，这其中肯定有隐情。
小熠扑进了姜婉的怀里，闷闷开口，“妈妈，不是。”
“是他自己。”
姜婉摸了摸小熠的小脑袋，抬头看向常招娣，“小熠说了，不是他，是你儿子自己摔倒的。”
“姜医生，你这样可不行啊，我问我儿子，他还说是你们家小熠推他的，我儿子还这么小，他一向懂事听话，怎么可能陷害你儿子。”
常招娣翻了个白眼。
“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和赔偿，否则等我把事闹大，闹得整个大院都知道，看以后你谁家小孩还敢跟你们家孩子玩。”
姜婉抱着小熠找了个凳子坐下，“做事讲究证据，你也知道光凭孩子的话，不能作数。”
“那就更应该拿出切实的证据出来，让我们信服。”
“如果拿不出来，我可以说你污蔑，说一个大人乱给小孩泼脏水，想要对我们进行敲诈。”
“到时候你可以看看，究竟是谁更占理。”
刘大娘立马站出来，“对，常招娣，谁都没有看到小熠推了你儿子，光凭你这个撒谎成性的儿子指认，谁会相信？”
“更何况小熠一直在我眼底子底下，没有离开过一秒，他哪来的时间推你儿子。”
“你一个大人诬陷一个小孩，亏你不害臊。”
常招娣气的不行，脸都绿了，她双手叉腰，“你说谁欺负小孩呢，我可没有。”
“这个大院谁不知道，你们家的这个孩子有病，难怪都没小孩跟他玩，原来都怕他发疯打人啊。”
“我儿子可是个乖孩子，今天要不是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可怜，想要过去跟你们家孩子说说话，也不至于被推倒撞在石头上，膝盖都撞破皮流血了。”
“你说谁有病，谁发疯？”
姜婉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她松开怀里的小熠，把人交给刘大娘。
“有本事，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