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一切风平浪静,众人的伙食并未遭克扣,与特务处食堂的饭菜水平相差无几。
郑耀先、齐五、王蒲臣、武钢、吴有福几人在监舍楼顶的观察室内享用午餐。
这观察室是套间,里面设有卫生间,除了吴有福,其他人都未离开过观察室一步。
饭后,武钢贴心地为大家每人冲泡了一杯茶,随后便搬来一把小凳子,安静地坐在门口的角落里。
瞧见武钢这副模样,郑耀先嘴角一勾,笑着开口道:“主任!吴队长!武钢像是被吓着了呢!”
武钢听闻,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却并未吭声。
王蒲臣见状,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别多想,咱们几人的任务就是观察下边那些人的言行举止,不过,为了能更出色地完成任务,我打算就守在这儿,你们几个随意安排!”
“主任!您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又把齐五给吓着了,您瞧瞧他那眼神!”郑耀先笑着调侃道。
王蒲臣顺势看向齐五,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老六啊!你这是想多了,孟子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里讲过,‘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处座对齐五可是寄予厚望的,说不定日后你我都得归齐五领导呢!”
齐五一听这话,立刻站起身来,神色紧张,语气急促地解释道:“主任!这段时间我一心扑在冀东的事儿上,除了偶尔去庙里算上一卦,真的没……”话说到一半,齐五突然住了口,眼神之中满是惊恐之色。
郑耀先瞧了看齐五,又看了看王蒲臣,只见王蒲臣正紧紧盯着齐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不接着说了?”王蒲臣轻声笑着问道。
“那个和尚,东郊山上庙里新来了个和尚,他对佛法的理解极为深刻,堪称凤毛麟角,应该不像是日本间谍!”齐五说完,眼睛紧紧盯着王蒲臣,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到一些答案。
“还有别的吗?”王蒲臣依旧笑着问道。
“除了这事儿,我真没做过其他什么出格的事,哪怕去庙里卜卦,我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齐五的话还没说完,王蒲臣便抬手制止了他。
郑耀先依旧满脸笑意,王蒲臣瞪了他一眼,摆摆手示意齐五坐下。坐在门口的武钢,吓得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主任!齐五这人还是很不错的,他是江山帮的,和毛万里、毛森一样,都来自浙江省江山县,是处座的老乡,也是特务处的核心成员,他们三个被外界称为‘三毛’,是处座的嫡系,值得信任!”郑耀先开口说道。
王蒲臣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就你话多,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心里早就有了十足的把握?现在连我就有些怀疑你同地下党有勾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