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小心翼翼挽着盛景谦的胳膊。
满脸羞怯,比耶,比爱心的妈妈,夏微不自觉跟着笑起来。
贺越礼喝着茶,“你妈妈的审美还挺统一的。”
“对啊。”夏微点点头,“她就喜欢这种五官端正,谦和儒雅的男人。看上去就很好相处,和我爸一个风格。”
贺越礼放下茶杯,睨着她,“你呢。也喜欢这种类型吗?”
夏微迎上他的目光,忍着笑,“我不看脸,我看感觉。”
贺越礼余光瞄了眼后方专注拍照的三人。
抬起手,捏住夏微的耳垂,很软。
不过一秒,她整个耳朵逐渐泛红,白玉似的耳垂仿佛上了一层胭脂。
早发现了她的敏感点。
贺越礼指尖轻轻捏揉着,嗓音低沉,裹着点暧昧,“感觉怎么样?”
夏微感觉脸颊连带着耳朵整个烧起来。
慌里慌张的推开他的手。
拿起面前的抹茶,一口喝完。
抹茶温热,丝毫没有降温,反而让身体都变得烫起来。
夏微起身要去拿果汁。
被贺越礼抢先,他手里拿着干净的玻璃杯,慢条斯理的给她倒了半杯。
放在她面前。
唇角微微翘了下,“看来挺有感觉的。”
夏微羞赧得瞪他,桌下的脚轻轻踩了下他的鞋。
结束营业的盛景谦和贺越礼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顾予晴给夏微看和偶像拍的合影,“我原来以为电视上看就够帅了,没想到谦谦本人更好看。就是太瘦了。”
她手指划着屏幕,指给夏微看,“你看他这个角度是不是和你爸特别像!”
夏微敷衍的嗯了声,心说哪里像啊.....
“是有点像。”贺越礼漫不经心道。
母女俩都愣了下。
贺越礼看向顾予晴,“我小时候见过伯父,有点印象。也见过您,您和当年一点都没变。”
他继续说,“有一年小年夜,在南港游乐园,您有印象吗?”
顾予晴听完他被下毒,夏微碰巧帮他的事。
满眼不可置信,“你是那个男孩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微微她爸第二天还去派出所问了你的情况,听说你已经被家人接走了。”
贺越礼:“是的,我第二天就回希城了。”
大概是有了共同回忆,关系一下子拉近不少。
顾予晴盛情邀请贺越礼留下一起吃年夜饭。
称呼也从小贺总,变成了小贺。
夏书敏看了下时间,“这都快九点了。我们回家一趟,还是直接去湖滨大道?”
贺越礼:“打算去看烟花秀吗?”
顾予晴点点头,“今晚要放七彩祥云,打算去凑个热闹。我们现在住在熙华公寓,去湖滨很近。”
贺越礼唇角微扬,“这么巧,我也住在熙华。”
顾予晴蹙蹙眉,“你也住熙华?几楼?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贺越礼:“我住在顶楼,客厅方位可以看到烟花,伯母想看的话,可以来我家。”
顾予晴又开始磕巴,“可可可以吗?会不会不太方便?”
贺越礼弯起唇,“不会,我家没人。你们来的话,家里能热闹点。”
顾予晴看看夏微,又看看夏书敏,“要不,我们去小贺家热闹热闹?”
-
从誉八楼出来。
大家决定一起散步回熙华。
顾予晴和夏书敏走在前面。
夏微和贺越礼跟在后面。
路过一家还营业的小型超商,顾予晴让两人等一下,进去买东西。
大过年去贺越礼家,两手空空不合适。
“冷吗?”
贺越礼垂眸落在夏微的脸上。
她戴了顶番茄红色毛线帽,衬得皮肤雪白,吹弹可破。
夏微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眼睫垂着,“不冷。”
身体小幅度左右摇晃,轻声道,“你可真有本事。把我妈妈哄得这么开心。”
贺越礼不禁笑了声。
捏捏她的脸颊,“你妈妈挺有趣的。”
夏微骄傲得撅了下嘴,“那是。”
顾予晴个性爽朗,很热心,和谁都聊得来。
她是独生女,没嫁人前有外公外婆宠她。
她比爸爸小七岁,嫁进夏家后,也是个团宠。
这份宠爱随着夏微出生,加倍延续到她身上。
和妈妈的关系,不像母女,更类似于姐妹。
从前夏微什么都会和妈妈说,包括察觉到自己喜欢上周靳。
她也是第一时间告诉妈妈。
上一世,妈妈被是现实压垮,过得太苦。
现在,终于又看见妈妈变回无忧无虑的模样。
夏微的视线落在贺越礼垂在身侧的手上。
手背有些红。
他今天穿得有风度,没温度。
西装外套没有口袋。
夏微抬眸,问他,“你不冷吗?怎么没穿外套。”
贺越礼微抬眉骨,“外套在车里,不知道要走回来。”
夏微思忖几秒,拉开自己的大衣口袋,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你要不要把手放进来。”
贺越礼凝视着她,嗓音微低,“被你家长看见怎么办?”
夏微鼓了下脸,“不要算了。”
贺越礼抬起手,慢慢放进白色羊绒大衣的口袋中。
一阵暖意涌入手心。
若有似无得感受着她纤细的腰部曲线。
他不经意将她拉到自己怀中。
清香和雪松香缓慢交织在一起。
夏微轻轻靠着他,小声说,“我能问一个关于你妈妈的问题吗?”
“嗯。”
“为什么她喜欢那个孩子,多过你呀?”
冰冷的晚风吹过,气氛沉默几秒。
贺越礼沉声道,“不喜欢。”
夏微仰起头,“啊?”
“我妈妈不喜欢我。”贺越礼语调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她恨我父亲,连带着恨我。”
“我想过,她或许很早以前就知道贺越珩不是她的孩子。”
贺越礼回想起,第一次在贺家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
那张精致清冷的容颜上,没有一丁点喜悦。
他永远都忘不了母亲听说自己砍掉徐雨双脚时的眼神。
憎恶,恐惧,恶心。
只有一开始,他输给贺越珩的时候,母亲才会发自内心的开心。
后来,随着他一次次赢过贺越珩,母亲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成人礼上,贺越礼收到她特意为自己定制的腕表。
甚至有一瞬以为,母亲终于接纳他。
可转头,她公开表示已经将自己的股份送给贺越珩。
并且警告贺家所有人,不许伤害贺越珩。
那天,她从高处一跃而下。
为他的成人礼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