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还能喝酒?”
张三愣了一下,眼底升起几分惊讶,“它有自我意识?”
“有啊。”
梁川注意力转移到张三身上,笑嘻嘻的打了个响指。
胆大包天的当着本人的面开始编排。
“大概是物随主人吧,那私下可是抽烟喝酒烫头,杀人越货放火,样样都来的~”
蛇女冷笑一声,斜睨了一眼梁川,修长的手指在后颈轻捏两下。
大有一种你再说,我就把它塞你嘴里的架势。
梁川一缩脖子,脸上瞬间挂起舔狗招牌笑容,生生学到了瞎子的精髓!
对着嘴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殷勤的跟蛇女碰了个杯,举起啤酒猛灌两口。
很好!
他惹不起!
张三看着周围众人习以为常的表情又释然了。
大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这洒洒水啦~
而且不正常的人养的蛊虫不正经很合理吧!
“那有可以控制人的蛊虫么?”张三好奇的询问。
“有啊。”蛇女俯身靠近张三,手指点点他的脑子。
“既可以操控身体又能控制思维,要试试么?”
“谢谢,大可不必!”
张三一个战术性后仰直接谢绝,但他还是有点不能理解。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我顶替张啓山?”
明明有可以操控人的蛊虫,为什么采用这么麻烦的方式?直接操控张啓山自己不行么?
这跟脱了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梁川往嘴里扔了个花生,眨着真诚的大眼睛看向张三。
“那你来……嚼嚼嚼……当张起灵?我没意见的~哑巴应该……嚼嚼嚼……也没意见~”
眼中满是认真,可偏偏嘴里说出来的话直戳人心窝。
讲道理,如果不是正好碰到这傻儿子了,他确实是打算那么干的。
虽然梁川谎话连篇,但他从来不做没用的事。
“……”
张三噎了一下,当我没说~
梁川嘿嘿一笑,安慰的拍拍张三的肩膀,指了指周围的小张们。
“不用担心,到时候他们跟你一起去。”
“我们直接打入敌人内部,争取少花钱多办事,不花钱也办事,最好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
“你不怕我说出去?”
张三神色莫名的盯着梁川,声音轻得像在对空气说话。
“我有张啓山的记忆。”
只要操作得当,这群人立马会成为众矢之的。
“你不会。”
梁川向后仰倒在座椅里,装逼一样的微微晃动着啤酒罐,那状态像是在品尝82年的雪碧。
“这么笃定?”
“当然~你没那么蠢,”梁川突然笑了,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而且你要明白一件事。”
“你帮的从来不是我,是你自己,是张家。”
“救你是个意外,我也只是恰好帮你铺了条路,只要我们想随时都可以脱身。”
“至于你想把张家如何,是你自己的决定,与我无关。”
说实在的,这些人的死活梁川没那么在意,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当作是爱屋及乌。
如果说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那梁川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了,他没那么多感情。
但是话又说回来,他其实是有点记仇加小心眼,真有人欺负到头上,还得另当别论。
这话梁川不用说出口,张启灵和黑瞎子自然是明白的。
本来他们就因为梁川一直重复这个世界救他们而心疼,现在更加多了些愧疚。
小张们也都懂,但他们根本不在乎梁哥帮他们的原因。
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他们是得利者,需要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黑瞎子在心底叹着气,视线扫过一群闷葫芦,还有一脸无所谓的四人。
又瞅瞅旁边一脸平静的哑巴,无奈的啧了一声。
解围这一块哑巴向来帮不上忙,心里想的恐怕也是张家在拖累梁川。
人有远近,情有亲疏。
张家现在可比不上梁川。
垂眸轻笑出声,挑眉环视一圈,屈指弹了弹啤酒罐,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都杵着干嘛呢?”
话音未落,瞎子一把揽过身旁哑巴的肩膀,另一手直接抄起桌上的啤酒,往桌子上一磕。
“来,敬我们这群憋不出屁的闷葫芦!”
混着那抹漫不经心的调笑,将僵硬的氛围搅成流动的旋涡。
“芜湖~来干杯!”
梁川伸手揽住张三的肩膀,举起啤酒跟瞎子哑巴碰了个杯。
看着沉默的众人,忽然歪头扯动嘴角,喉间溢出声轻笑,转瞬炸开成肆意的大笑。
“哎呀呀,别这么严肃嘛。”
方才紧绷的沉默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气氛瞬间恢复正常。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笑,纷纷高举酒杯。
“干杯!”
此起彼伏的干杯打破了尴尬,清脆的碰杯声接连响起,酒水晃动间,溅起细小的水花,沾湿了指尖。
张三侧头看向梁川,在欢腾的背景音里低声说道:“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
梁川咧嘴一笑,眼底泛起狡黠的光,喉结滚动间仰头灌下一大口。
“我故意的。”
一点小插曲没有一点影响到瞎子和哑巴,更别说他们心里的天平早就偏向一边了。
梁川骨子里的冷血他俩一直都看在眼里,你不能指望一个缺少人性的人拥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吧。
这么一个肆意妄为的人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
一瓶下肚,瞎子又利落地打开一罐,泡沫滋啦漫出指尖,顺手将沁着凉意的啤酒递给哑巴。
紧接着又给自己开了一罐,抬手将罐口往哑巴那罐磕了一下。
两罐啤酒在半空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泡沫顺着撞击的弧度溅出来。
瞎子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沫顺着嘴角溢出,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
张启灵垂眼擦掉铝罐沿凝结的水珠才喝了一口。
“哑巴这洁癖又犯了?”
瞎子一看哑巴这嫌弃的小表情就咯咯直笑,然后就被沉默的哑巴塞了颗剥好的花生直接堵住了嘴。
瞎子看着送上门的人,咧开的嘴角带着戏谑。
叼住果仁还不算,嘴唇还轻轻碾了碾哑巴没收回去的指腹。
漫不经心的神态里藏着勾人的意味。
张启灵眼神暗了一瞬,喉结上下滚动,指腹上温热的触感让他凭白生出股燥热。
瞎又发骚。
面上不显,心底却对瞎这种随时随地都要撩拨一下他的样子,有种强烈的隐秘的冲动。
瞎……
好吃。
瞎子不知道哑巴心里对他的评价,但不妨碍他能从哑巴的眼神里猜到。
哑巴这点情绪太好读懂了,再说了,他就是故意的!
他就喜欢看石头一样的哑巴变脸,逗哑巴的戏码简直百玩不厌。
梁川看得直咂舌,嘴里这口肉就着狗粮就咽下去了。
别瞅哑巴一副闷声不吭的样儿,心里说不定怎么暗爽呢!
这俩活爹,一个明骚一个闷骚。
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