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婧琪领着程诺漫步在东大校园的雪后景致中,银装素裹的世界里,静谧而祥和。正值假期,校园内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两人的足迹在洁白的地面上留下一串串印记。
穿过曲折的小径,他们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音乐教室,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音乐器材,仿佛是一个音乐的宝库。
“我妈妈是这儿的老师,我常来这儿练琴,所以有这里的钥匙,出入自由。”安婧琪得意地解释道,眼中闪烁着对这里的熟悉与热爱,“这里的音乐器材多吧?”
程诺环视了一圈,眼中闪烁着惊叹:“多,看得我眼花缭乱,你这是要给我来一场视听盛宴吗?”
安婧琪微微一笑,脱下大衣,露出曼妙的身姿,优雅地走向钢琴,优雅地坐下。程诺的目光紧紧跟随,仿佛被磁石吸引,无法自拔。
当安婧琪的手指轻触琴键,悠扬的旋律瞬间流淌而出,正是那首经典的《上海滩》。她的演奏流畅而深情,程诺沉醉其中,仿佛置身于那个繁华而又充满故事的上海滩。
曲终,余音绕梁,程诺仍站在原地,意犹未尽。
“好听吗?”安婧琪轻声问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天籁之音,简直让人陶醉。”程诺毫不吝啬地赞美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首歌?”
安婧琪微微一笑,略带得意地说:“那天看你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你对《上海滩》情有独钟。怎么,毕业了也想去闯荡上海滩吗?”
程诺哈哈大笑:“聪明绝顶,形容你简直再合适不过。不过,诺哥我也可以去改革的最前沿——鹏城闯荡一番的。”
安婧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一定会成功的。你们学校会有去魔都和鹏城的分配名额吗?”
程诺自信满满地说:“我有小道消息,那里在大搞建设,一定会有公司会来我校招人。以我的优秀程度,争取到名额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到这里,程诺不禁想起了前世那段令人啼笑皆非的经历。那时他毕业后被分配到了这个公司,激动万分地告诉老妈后,却遭到了老妈的强烈反对。老妈甚至打车到学校,要求他留在金城,甚至表示单位可以自己找,只要学校给指标就行。
程诺自然不同意,老妈却像哄小孩一样,用哭腔说收复港岛的时候可能会和英国打起来,原子弹满天飞,有生命危险。最后程诺为了生命安全只好妥协了,但心中却埋下了叛逆的种子。
“程诺,该你献上一曲了。”安婧琪的话打断了程诺的回忆。
程诺犹豫了一下,不是他不会,而是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音乐。前世他也是个音乐发烧友,什么世界十大名曲、十大战歌都了如指掌,不仅会欣赏,有些还能弹奏。
他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跟着程志学习吉他和笛子,在建筑公司效益不好的时候,还加入了一个业余乐队待了一年多。他可不是混日子的,因为他不仅会吉他和笛子,还在上大学时在乐队里学过电子琴。虽然水平不是很高,但勉强够用。
二胡的悲凉之音也深深吸引着他,他跟着乐队里的一位前辈学过一阵子二胡。但是钢琴不会,条件有限没有机会学习。
他真正的音乐水平提高是在2015年后在蓉城的时候。那时他和一群音乐发烧友每个周末聚会切磋学习各种名曲。
“你不是说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吗?”安婧琪看着犹豫的程诺,憋着笑问道,“要不唱首歌也行,我给你伴奏。”
程诺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说:“别小瞧人,我只是满脑子音乐不知如何选择罢了。”
然后他走到窗前,两臂伸展,双手合十,对着窗外的雪景鞠了一躬,心里默念:“乐于助人的刀神啊,请宽恕我对您的冒犯。”接着又重复做了两遍。
最后他昂首挺胸地走到乐器堆中,挑了一把笛子、一把吉他和一把二胡,坐在教室中间的椅子上。他挨个简单地调了一下音,然后用笛子吹响了《花妖》的前奏。接着迅速换上吉他,轻轻地拨动了琴弦,同时歌声响起。
“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
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
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
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
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
红尘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
你看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
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
我的心似流沙放逐在车辙旁
他日你若再返必颠沛在世上
若遇那秋夜雨倦鸟也淋淋
那却是花墙下弥留的枯黄
君住在钱塘东
妾在临安北
君去时褐衣红
小奴家腰上黄
寻差了罗盘经
错投在泉亭
奴辗转到杭城
君又生余杭”
程诺的歌声深情而富有感染力,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安婧琪听得如痴如醉,眼中闪烁着惊喜与感动。
那旋律,新颖而迷人,让她不禁发问:这是心灵的低语,还是原创的火花?
安婧琪从音乐的迷醉中醒来,虽然歌词如天书般难懂,但那旋律已深深触动她的心弦。正当她准备用掌声表达敬意时,程诺却玩起了“变脸”,瞬间切换至二胡,一脸忧郁,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了他的哀伤之中。
二胡的悲鸣,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穿透心房,让整个教室都笼罩在了一层淡淡的忧伤之中。一曲过门,程诺无缝衔接,吉他再次响起,伴随着他那略带沙哑却充满磁性的嗓音:
“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很久,
……
君又生余杭”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程诺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那一刻,他仿佛真的成了穿越时空的旅人,讲述着那段古老而凄美的爱情传说。
“装,也得装全套。这份表演,也能增添魅力。”程诺心里暗自得意。
安婧琪看着眼前的程诺,觉得他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脸颊微微泛红,心里嘀咕:“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刚认识的人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正当她沉浸在自我怀疑中时,程诺缓缓开口,轻轻的拨动琴弦,为这首歌曲揭开了神秘的面纱:“这歌,灵感源自《聊斋志异》的‘花妖’,讲的是一对跨越时空、身份悬殊的恋人,他们的爱情,凄美而决绝。
钱塘、临安、泉亭、杭城、余杭,虽皆指向同一座城市,却各自承载着杭州在不同历史时期的独特记忆。
两位主角,一位是出身寒微的青年,身着象征朴素与劳作的褐衣;另一位则是来自名门的女子,腰间黄绸轻绕,尽显尊贵。
在繁华街市的一瞥之下,两人情愫暗生,迅速坠入爱河,演绎了一段不顾世俗眼光的深情爱恋。
然而,这段恋情却因身份的悬殊而遭遇重重阻碍。
女子的家族,作为当时社会的权贵阶层,无法接受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最终采取极端手段,导致男子不幸离世,临别之际,褐衣被鲜血染红,成为这段爱情悲剧的惨烈见证。
女子的心碎与绝望无以复加,她选择追随爱人而去,以殉情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地府之中,这对恋人的命运迎来了转机。
阎王被他们的深情所感动,决定给予他们重生的机会,让他们在来世的轮回中再续前缘。
然而,命运似乎并未完全眷顾这对苦命鸳鸯。
由于地府转轮盘操作者的疏忽,两人在时间的长河中错失了重逢的契机。
男子意外地投生于西汉末年的泉亭,而女子则降生在南宋的临安。一个在西汉的尘埃中寻觅,一个在南宋的烟雨里等待,时空的错位让他们的重逢变得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