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胜给她写了庄票,最开始只写了五千两,沈初梨扭头就走,沈怀胜反复拉扯到五万两,她才罕见给了个笑脸,说了句:谢谢财神爷~
沈怀胜心都滴血,絮叨半天,沈初梨顺心不少,病都乐呵好了,五万两去吃顿饭,顺手虐个狗,稳赚不赔的买卖。
沈初梨说霍渊最近忙,忙完了就去,让他回家等消息。
打发完亲爹,她去钱庄把银票兑成现银,然后去小梨村接温胭。
“五万两?嘁,沈大将军吃错药了?”
不怪温胭阴阳怪气,她是知道沈怀胜对沈初梨抠门的离谱,又偏心眼偏到姥姥家,这次为了沈芙的一句‘想姐姐’了,居然一掷千金。
把假千金当个宝,把亲女儿当棵草。
一家子缺心眼!
沈初梨无所谓笑笑,“沈芙一向看我不顺眼,别看她表面柔柔弱弱,心里憋的坏可多了,这次她上赶着送死,我当然要去撕烂她的脸皮!”
两人又聊了会天,一同乘马车来到京城长街。
下了马车,走到一家铺子前,看着‘专治各种不服医馆’几个鎏金大字,心中豪情万丈。
当初医馆起名时,沈初梨想了一堆,温胭都觉得不够霸气。
她找霍尤川算了一卦,说这个最贴沈初梨的八字,沈初梨也满意,仨人一拍即合。
医馆位置好,旁边就是武场,打晕了直接往她这里一送。
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捡漏,后来温胭偷偷告诉她,是霍渊给了原掌柜一大笔银子,才盘下这里。
当时她根本没说过要开医馆,这男人就提前为她铺好路,除了感激,沈初梨激动的说不出别的了。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闯出一番天地,绝不给霍渊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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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沈初梨和温胭来医馆时,发现街对面正对着霍渊送她的点心铺一条街。
京中人人爱吃糕点,每个月,光点心铺的生意,就能赚不少银子。
这些银子,霍渊从不过问,都被沈初梨揣兜里了。
她本来就是小财迷,现在更是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最方便的是,她若想吃,往前走两步就到。
因此,她晚上窝霍渊怀里时问:“甜品铺和医馆挨在一起,是你安排的吗?”
霍渊替她掖好被角,“你从小就爱吃甜食,医馆旁一般没有点心铺,想吃就要走很远,全京城只有这家医馆位置好,本王便给原掌柜一笔银子,足够他全家衣食无忧三辈子。阿梨,本王希望你每天开心。”
沈初梨听后震惊不已,这男人简直心细如发!
医馆和点心铺挨在一起,定是一早就想好的,再者,里面的装葺风格,也是她最喜欢的。
那些极珍贵的药材,一应俱全,也是提前就备下了。
他早就为她打点好一切,一直保密就为了给她惊喜。
温胭倒喜闻乐见,霍渊事无巨细,她暗中出力不少。
当初她得知霍渊想送沈初梨一间医馆,提了超多有效意见,连药材单子,也是她偷偷提供给霍渊后,他去边关带回来的。
好在霍渊悟性极高,她只需略微点拨,他就能哄得梨子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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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张的日子,沈初梨定在四月。
人间四月芳菲尽,万物复苏,是个好兆头。
同时,也是她的生辰。
不过,她从来不过生辰,因为那一日,就是她的噩梦日。
沈怀胜隔天又催她回沈家吃认亲饭,沈初梨不耐烦,“我不忙吗?摄政王不忙吗?谁都跟你似的闲得蛋疼?回去等着吧!”
这一等,又过了十多天。
三月中旬,沈初梨总算松口回家吃饭。
这可把沈怀胜乐呵坏了,摄政王要来,是蓬荜生辉的大喜事啊!
天还没亮,他就一脚踹开儿子的房门:
“明逸啊,你即刻叫人在门匾挂上红绸,挂红绸的钉子要镀金的!库房那对翡翠白菜摆前厅!丫鬟小厮通通穿红衣服化大浓妆迎接摄政王!“
他又风风火火喊醒沈夫人,“明儿个梨丫头要带摄政王来咱府,你把咱家池子里养了十年的龙纹锦鲤宰了炖汤,炖汤最补!至于酒水......”
他沉吟片刻,“拿铲子来!本将军要把老爷子埋了二十年的女儿红挖出来!”
沈明逸顶着鸡窝头哀嚎:“爹!摄政王是来吃饭不是来抄家!”
“你懂个屁!”
沈怀胜一边锄地,一边吩咐,“沈初梨那小王八蛋,每次过来都跟蝗虫过境似的,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你快把为父藏宝阁锁上,一点缝别漏。”
沈明逸:“......”好家伙,防火防盗防女儿!
沈夫人裹着被子打哈欠,“我说你一大早折腾什么呀!那丫头什么脾气你没数?答应的事儿扭头就忘,她能带摄政王回家?我不信!”
沈家三催四请,沈初梨态度模棱两可,没说来也没说不来,把亲爹亲娘当猴耍。
都嫁两次的人了,还一点信誉没有,开的医馆也迟早倒闭。
等这次来,她一定得端起母亲的架子好好教训她!
沈怀胜想起这事儿,一下又愁眉苦脸。
“满大街都是告示,你出门看看就知道了。”
告示?什么告示?
沈夫人一脑门问号,赶紧出门一看,门口那棵大槐树上贴着张纸,上面画着一只偷骨头的狗。
下面写着:三月十五,回沈家虐狗咯,快乐传递给大家!
沈夫人无语,这么明目张胆贴在沈府门口,人肯定是要回来了。
不过,虐狗虐的是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
真是丢人现眼,生怕旁人不知姐妹俩关系不好,狗头上画着芙儿的脸。
哪个当姐姐的这么对妹妹?
她气的一把揭下告示,结果告示下还是告示,画着小人儿做鬼脸,下面写着:
就知道你心偏偏到咯吱窝,沈芙我揍定了嘿嘿!
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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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刚一进府门,就看到沈明逸鬼鬼祟祟往后院跑。
“站住!干什么去?”
她拿沈初梨这个漏风的小棉袄没法子,还管不住儿子啦??
前段时间沈明逸都在军营学习,最近回来,她给他送了不少通房丫鬟过去,可也没见对谁起心思,倒是总往后院跑。
后院有谁?
沈芙!
沈明逸脚步猛地顿住,犹豫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身。
“娘,爹吩咐儿子去后院看看老坛酸菜泡好没,拿来给摄政王下酒。”
沈夫人狐疑瞅他,“哦,是吗?娘正好有件事跟你说,你二妹不是说芙儿对摄政王起心思吗?现在人家成了她姐夫,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也该收一收了。”
眼下她主要担心的,不是沈芙对霍渊起心思。
她担心......
“你二妹嫁了两次人,你三妹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京中翘楚你都识得,帮你妹留意着点,再不嫁该成老姑娘了。”
沈芙嫁出去她就放心了,不然她老觉得儿子和养女不清不楚。
不过,沈芙最近都待在屋子里,没什么异常。
不敢细想,希望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
深夜,摄政王府。
小厨房里,沈初梨握着菜刀的手一颤,不注意切了手。
“小心。”
身侧传来霍渊略微急促的呼吸,沈初梨还没回头,整个人就被他圈进怀里。
“本王说了,你好好休息,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
他捧起沈初梨的手指,语气说不上多好。
“人家就是想,给你做顿好的嘛...”
沈初梨嘟着嘴,眼尾缀着泪花,委屈巴巴的。
关于回沈家吃认亲宴,她以为霍渊会拒绝,没想到,他答应了。
所以今天的晚膳,她想露一手。
没想到...切手上了。
霍渊没理她,只是半蹲在沈初梨身侧,轻轻地用药签在她指尖打转儿。
“呜呜,疼...”
语落的瞬间,他的手顿了顿,抬眸看向她时,面上的责备就变成了深深的心疼。
“忍一忍。”话虽这么说,动作却又轻柔几分。
“不许再伤着自己了。”
他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扑向她掌心,然后忽然咬住她没有受伤的指尖,唇齿厮磨的热与痒令她头皮发麻。
“听到没?”
“唔...”沈初梨红着脸咬了咬唇,“听、听到了.....”
不一会儿,霍渊端着刚切好的蜜瓜走来。
沈初梨耳尖还泛着红晕,懒懒躺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子。
他走近把烛光调亮,又用叉子戳起一块蜜瓜,缓缓喂到沈初梨唇边,“张嘴。”
沈初梨撑起身子,寝衣松松垮垮滑落,半睁着眼,乖乖咬下一口蜜瓜。
看着霍渊,她正好有话对他说。
“我爹那个人,贪心得很,他要找你帮忙,你先答应下来,我去帮你坑点好处,等咱出了门,直接赖账!”
她早想好了,进去先扫荡一圈,把值钱的宝贝全薅来,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霍渊静静听她的碎碎念,配合她勾唇浅笑,眼里柔情万般。
蜜瓜汁水饱满,沈初梨唇瓣蹭到点果汁,下意识舔了舔。
这丫头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在男人眼里是有多蛊惑。
想起谢长晏传授他的话,心跳加快了些,偏开头,故意不去看她。
“还要吃。”
沈初梨身子朝他凑近,半蹲在他膝边,微张着嘴,一副等他喂饭饭的样子。
这样的阿梨,或许过于犯规。
火一下被挑起。
他拿起一块蜜瓜,咬在唇齿间,俯身,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吻随即落下。
蜜瓜的清甜纠缠在二人的舌尖融化成蜜水。
半推半就下,沈初梨小小声说,“等下...我洗个澡。”
霍渊的唇贴在耳边,咬字暧昧,“伤口不能沾水。”
“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