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中央,万象寂静。
昏黄的圣光穿透古老穹顶,洒落在江晚吟脚下,她站在神权图腾中央,掌心浮现出命图印记,那一瞬,整个圣殿如活过来般轻颤。
“你确定,要启动它?”沈砚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低沉而凝重。
江晚吟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那逐渐浮现的神权核心。
“没有什么‘确定’不确定,”她淡声回应,“我已经没得选。”
“可一旦启动——”沈砚舟顿了顿,眼中浮现隐隐痛意,“命图将重塑,而你……可能被系统吞噬。”
“那又如何?”她笑了笑,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吞噬我一个人,总好过我们全都被吞了。”
“晚吟!”R2插入通讯,语气明显急促,“神权系统正在重启,核心识别启动者dNA,你还有时间后退!”
江晚吟缓缓抬手,将掌心按在圣殿核心的识别装置上。
“晚吟!”沈砚舟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听我说,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没有别的方式了,”她看着他,眸中一片清冷却也柔软,“你知道的,从我们踏入这里开始,一切都在倒计时。”
“可为什么非要你来承担?”
“因为我是命图宿主,是第七图的承载者。”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工具!”
“沈砚舟——”她轻声唤他,像是许久未曾喊起的名字,“你还记得你说过,如果我走到尽头,你会陪我一起。”
“我说过。”沈砚舟嗓音发涩。
“那现在,我到了尽头。”
他松开了手,拳头却在颤。
R2的声音再次响起:“确认启动者意志,请进行最终口令输入。”
江晚吟凝视着那逐渐凝聚成形的神权装置,一字一顿地开口:
“以吾命图之名,净化旧神,重塑圣约。”
轰——!
整个圣殿在这一刻震荡,金色神光宛如风暴倾泻。神权系统瞬间唤醒,空中浮现一道道命图字符,重叠、旋转、融合。
沈砚舟抬起手臂挡住眼前光芒,“这是……新命图的生成过程?”
R2惊呼:“不对!不只是生成!她在写入‘共识协议’!她在将神权从统治结构转化为群体意志体系!”
江晚吟嘴角溢出血迹,却仍站得笔直,“命运……不该由神决定。”
“那该由谁?”一个古老的声音响起,仿佛从圣殿深处浮现,带着某种质问般的威压。
江晚吟抬头,看着那浮现出的虚影——命图意志的残骸,它仍试图夺回控制权。
“由所有挣扎过、抗争过、爱过与恨过的人。”
她的回答,掷地有声。
虚影一震,随即崩解为无数光屑。下一秒,圣殿核心开始重构——
新的命图以她为中心铺展开来,宛如一幅巨大的天书,光纹蜿蜒入每一寸空间。
“她做到了。”R2几乎是喃喃。
沈砚舟上前一步,轻声,“晚吟,你听得到我吗?”
她回过头,脸色苍白,却笑得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沉重,“重塑之约,已成。”
“那接下来呢?”
她望向那逐渐清明的天空,“接下来……是我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