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初直接站了起来,就要打楚音耳光。
芙蕖迅速挡在了楚音的身前,“不许打我家姑娘。”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咚咚咚的走路声。
众人惊讶看过去,只见铁甲双儿高大的散发着寒意的身影出现在厅内,它径直走到江若初和楚音面前,然后一抬手,把江若初扔在了一边。
江若初被摔得哀叫起来,“楚音,你想杀了我?!镇南王妃还在呢!”
镇南王妃还是第一次见铁甲双儿这种怪物,顿时吓得不敢说话,身子甚至往椅子后面靠了靠。
老诰命则怒道:“胡闹,把这东西给我扔出去。”
立刻有几个府院进来了……
楚音则闲闲淡淡地道:“这是我夫君大墓里的铁甲人,威力无穷,劝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否则连我也不知道它会干什么。”
江若初尖叫道:“就是你,你控制它的!”
“江若初,你知道不知道?你想要成为封凛霄的贵妾,须得我这个正妻同意才行。”
江若初愣了下,“有王妃做主,就算你不同意也没办法阻止的。”
楚音转得略显得意的镇南王妃:“王妃,昨夜臣妾已经是皇后亲封的四品赦命,这件事想必王妃是知道的。但是在王妃的口中,臣妾身份低微竟不如一个商女,王妃这是在挑战皇权之下的等级制度吗?”
镇南王妃面色一变,“楚音,你想给本妃扣个不服皇权的大帽子?”
楚音微微一笑,接着道:“城南松间筑,王妃,您还有事办,我封家的内务事,就不劳王妃费心。”
话音才落,镇南王妃顿时面色煞白,甚至有些惊慌。
镇南王妃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身子后倾。
她盯盯地看着楚音,似乎想要把她的脸灼出个洞来,但最终她只是匆匆地给老诰命告辞,“老诰命,今日倒是本妃逾距了,本妃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镇南王妃几乎是落荒而逃。
老诰命慌了,“这这这——楚音,你说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不能得罪镇南王妃呀!”
楚音并没有太过理会老诰命。
从她第一次见到老诰命时,老诰命居然是向龙渊求助,求他护住封家大墓的时候,楚音就觉得老诰命肯定是老糊涂了。
如今相处了这些日子,果然确定老诰命是老了。
封府里,真正清醒的是大夫人苏氏。
只不过她似乎有很多的顾忌,很多时候她像个隐形人,能不出头就不出头。
但她却在好几次关键时候维护了楚音。
所以楚音只是看了苏氏一眼,却发现苏氏向她暗自点头。
楚音眸光回转,向老诰命道:“奶奶,孙媳妇那句话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想必是镇南王妃有所误解。”
老诰命又沉沉地叹了声,“完了,得罪了镇南王府了,楚音,你就是个祸害,灾星!”
楚音没有再与老诰命争辩,低垂眼帘。
江若初恨得咬牙切齿,“楚音,你使了什么手段?连王妃都怕你,你真可怕真恶毒,你不配做封凛霄的妻子。”
“江若初,你想为贵妾?”楚音的语气忽然变缓,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你,你什么意思?”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盐引分配时期,封家十三个盐行都在等着盐引。若是今年,你能替十三盐行,每个盐行都拿十万担盐引,我便同意你成为封凛霄的贵妾。”
“十三行盐引?”
江若初这时候才颤颤微微地从地上爬起,胸膛也挺了挺,满脸骄傲地说,“楚音,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手一伸,示意奴才来茶。
等茶到了手中,她才道:“封家十三盐行,是封家每年最重要的生意之一,至于盐引,每年我们都能按例,使每个盐行拿到一万担,便是这一万担的盐引,也是极为难得的。
你若得罪了我,我便让这十三盐行每行一万担的盐引都拿不到。至于十万担盐引,只是你无知,刻意用来为难我的而已。”
说到这里,她转向大夫人和老诰命,“奶奶,姨母,你们真的必须管管楚音,你瞧瞧她在说什么胡话?
我能不能成为贵妾且不说,这每个盐行十万担盐引,十三盐行就是一百三十万担盐引,这怎么可能做到嘛,若能做到,封家又何至于入不敷出?”
老诰命点点头,“楚音,有些事你不懂,就不要拿来大作文章。若初和其兄江明辰,入主东楼,现在封家的大部分生意交由他们兄妹二人打理。
他们对封家是忠心耿耿,你为了一己之私,出此难题,只不过不想让若初成为霄儿的贵妾罢了。要知,宗妇主母,最忌善妒。”
“可每年十三万担盐引,十三盐行是稳赔不赚的,不是吗?”楚音不慌不忙的道。
江若初有些尴尬地说,“就说你是无知妇人,十三盐行既是赔钱也不能倒下。
封家的十三盐行,原本是锦州最大的盐行,甚至是代表了封家在外的形象。
即使是赔钱,我们也必须经营,否则外人都会知道我们封家已经不行了,若有了这样的认知,我们封家其他的生意也江河日下,根本就会做不成了。”
江若初看到老诰命在点头,顿时觉得自己占理了,很嫌弃地说,“楚音,你不懂就不要讨论这些问题了,还要劳烦我向你解释,真是浪费我的口水。”
楚音向大夫人和老诰命禀,“奶奶,母亲,你们也听到了,十三盐行,每个盐行一年只得一万旦盐引,根本没办法支撑下去,是每年都在亏损。
固然,我们封家的十三盐行不能倒,可这样子下去,我们封家还真的有实力和基础继续亏损下去吗?”
大夫人道:“现在我院里的月例,每月仅三十两……明日要参加朝里的开盐庆,每户宗门都要给盐神布礼,我连准备礼物的钱都没有。
封家确实已经没有实力再亏损下去了。”
老诰命听闻后,也是一脸急,“那怎么办?快想办法啊。”
江若初道:“那有什么办法?如今凛霄哥哥已经不在了,我们每个行能分到一万担盐引,已经是非常难的了。
十万担盐引,当然我们是有机会赚到大钱,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现在的盐引可都集中在镇南王手里。
而刚才……”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楚音,“楚音已经得罪了镇南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