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知抬头看向谢司珩,“你很饿吗?”
谢司珩顿了一下,瞧了眼身旁伺候的下人们,“也不是特别饿!”
宋瑾知拉过他的手,“那就号脉!”
谢司珩道:“你是要号脉啊?”
女人抬眸看他,“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谢司珩低下头,“没什么。”
宋瑾知看着他红透的耳朵,瞬间明白了。
“谢司珩,你你你……”
他这也太离谱了吧?
当她是什么人了?
谢司珩始终低着头不看她,他觉得自己或许病得不轻,肯定是病情加重了。
片刻后,宋瑾知松开手。
“吃饭吧!”她说道。
凝香和谷雨在一旁伺候着,谢司珩等着宋瑾知跟他说病情,可她一直没吭声,只是低头喝粥。
宋瑾知心中实则并不像表面这般平静,不,她很是惊讶。
谢司珩……他似乎正在好转!
所以,他们同房,是让彼此身上的症状都减轻了吗?
这是什么孽缘啊!
宋瑾知边思索边吃,片刻后她一抬头,只见桌子上摆了好几盅炖品,“这是什么啊?”
凝香一一介绍:“这是燕窝炖雪蛤,这是阿胶红枣炖乌鸡。”
宋瑾知看向她,“一大早的你给我吃这些?不怕我流鼻血?”
凝香赶忙说道:“这是世子吩咐给您炖的,说是要给您好好补补!”
宋瑾知深吸一口气,把炖品推到谢司珩面前,“你喝吧,毕竟……是你付出得比较多!”
谢司珩:……
阿竹走进来,“世子,夫人,左姨娘来了!”
谢司珩一听到左碧柔的名字,脸色沉了下来。
“让她……”
宋瑾知刚想说让她进来吧,就听到谢司珩低声开口:“让她在外面等着!”
宋瑾知转头看他,“她惹你了?”
谢司珩低声道:“没有!”
他虽说心里有气,可一想到昨夜,气便消了许多。
左碧柔站在院子里,心中七上八下的。
没多久,谢司珩和宋瑾知一同走了出来。
她赶忙福身行礼,“世子,夫人!”
谢司珩没理会她,径直回了书房。
宋瑾知不明所以,像往常一样应了声:“嗯。”
左碧柔每日来请安,基本都不多留,行了礼就回去。
今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宋瑾知问道:“你还有事?”
她轻声说道:“夫人,妾的小妹不日要大婚了,所以妾想回娘家去看看,送她出阁。妾昨天已经跟世子说过了。”
哦。原来左碧凝要嫁进东宫做侧妃了。
既然谢司珩都答应了,她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哦,左二小姐大喜了。那真是恭喜了,只是,不知太子妃是哪家府上的?”
她要嫁进东宫做侧妃,也要等太子妃先进门。
左碧柔眼中浮现出几分得意,“妾的妹妹便是东宫太子妃!”
宋瑾知倒是吃了一惊,“这样……那真是恭喜了。”
她笑着说道:“你还没用过早膳吧,凝香,把世子早上给我炖的补品赏给左姨娘。”
片刻后,凝香便把包好的炖品拿过来,“左姨娘,这是燕窝炖雪蛤,这是阿胶红枣炖乌鸡,都是咱们世子早上特意吩咐给夫人做的。可咱们夫人没什么胃口,正好您来了!”
凝香面带微笑地将两个炖品都递过去。
左碧柔的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她低声说道:“多谢夫人!”
手心被指甲掐得生疼,她看向宋瑾知明艳动人的脸,她的气色可真好。
一大早谢司珩就让厨房给她炖这些大补的炖品,其中缘由还用明说吗?
所以,昨晚上她确实是给宋瑾知做了嫁衣。
便宜了她!?
心如刀割一般。
随后宋瑾知让凝香去库房备了些贺礼,送走了左碧柔。
看来,太子是将左家彻底拉拢过去了。
所以,这左家彻彻底底地跟谢司珩成了对头。
谢司珩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他低声说道:“我让人给你炖的,你就这么随随便便送人了?”
宋瑾知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说道:“你干嘛突然说话,吓我一跳。再说,一大早谁能吃得下啊。”
谢司珩倒是笑了笑,“就这么吃不得亏?”
她吃不了,就塞给左碧柔。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她昨夜发生了什么事吗?
宋瑾知其实并非这个意思,她只是想让左碧柔知道,谢司珩对她好。
她扬了扬头,“我就是不能吃亏!”
谢司珩眼中满是无奈,“刚才给我号脉,情况如何?”
宋瑾知心里一慌,她可不想告诉他,圆房之后他就好像得到了解药。
“就那样……我跟胡夫人约好了今天去签契约!”
说完,她赶忙回了屋子。
宋瑾知收拾了一下,带着几个丫头出了门,一想到自己的高级别墅区马上就要动工了,心里就无比畅快。
马车在路上晃晃悠悠地走着,没一会儿宋瑾知就睡着了,昨晚上实在是睡得太少了。
没想到,路上会碰见沈淮序。
他刚下朝从宫里出来,就碰到了宋瑾知的车。
凝香也看到他了,她装作没看见。
飞燕和霜华不清楚其中内情,客气地跟他打招呼:“是睿少爷!”
马夫也把车停下了。
他看了看轿厢,“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听起来像是在问下人,实则是在问宋瑾知。
宋瑾知此时正在睡觉,根本没听见他的话。
飞燕和霜华都看向凝香,不敢随意作答。
凝香一脸傲气,“出来逛逛。”
“这也不是去街里的路,要去哪里逛?”
沈淮序打量着凝香,心里有气。
他们走的这条路十分安静,根本不是去那些繁华商铺街道的方向。
凝香瞪他一眼,“夫人去哪里,何时轮到睿少爷过问了?”
“你放肆!”沈淮序厉喝一声。
这一声倒是把宋瑾知给吵醒了,她推开车窗,“谁在喊什么?到了吗?”
推开窗,便看见沈淮序骑在马上,满脸怒气。
此时,沈淮序也看了过来。
宋瑾知刚才睡着了,车厢内烧着碳炉,她身上盖着暖暖的羊皮褥子,脖子上的狐领便摘了,白皙的脖颈上的草莓印便明晃晃地映入沈淮序的眼中。
沈淮序的身子顿时僵住了,那痕迹刺得他眼睛生疼。
寒风吹进来,宋瑾知觉得一冷,立刻关上车窗,“睿哥,刚才是你喊的吗?”
凝香立刻告状:“可不是就是睿少爷喊的吗?非要问咱们去哪里,奴婢就多说了一句,人家就怒了!”
沈淮序此时才缓过神来,“我……只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