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小步缓缓抬起方天画戟。
乌兹钢打造的戟刃在热浪中微微颤动,竟折射出诡异的虹光。
马不安地刨着前蹄,碗口大的马蹄每次落下都激起一团裹着火星的沙尘。
\"装神弄鬼!\"
库克托狞笑着挥下狼牙棒,五匹辽东战马同时启动。
包铁的马蹄踏碎砾石,在戈壁滩上炸开一连串闷雷。
巴牙喇们默契地分成三组,最前库克托手持狼牙棒正面强攻,
左右各两人弯刀出鞘,寒光闪烁间已形成合围之势,封住对方躲避角度。
\"死!\"
吕小步突然一声长啸,胯下战马人立而起。
碗口大的铁蹄在空中划出两道血虹,重重砸向地面时!
库克托瞳孔骤缩看着对方威势——
这哪是冲锋?
分明是山崩地裂!
\"轰——!\"
方天画戟如怒龙出海,一戟砸下,库克托手中的狼牙棒竟如朽木般碎裂。
戟势不减,直接贯穿了头盔,将那颗狰狞的头颅劈成两半!
\"不过如此。\"
吕小步臂膀一震,竟将库克托的尸身挑起,抡圆了甩向右侧两骑。
血雨纷飞中,两匹战马被砸得骨断筋折,两人惨叫着坠地。
左侧两骑趁机逼近,弯刀划出致命弧线。
吕小步不躲不闪,左手甲如铁钳般扣住刀锋。
巴牙喇虎口崩裂,却见弯刀纹丝不动!
\"就这?\"
方天画戟当头劈落,\"喀嚓\"一声,精钢头盔如蛋壳般碎裂。
红白之物溅在炙热的沙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最后一名巴牙喇肝胆俱裂,却无路可退。
他狂吼着策马冲锋,弯刀直取咽喉。
吕小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戟出如电。
\"青龙摆尾!\"
寒芒闪过,人马俱碎。
内脏泼洒在滚烫的沙地上,蒸腾起阵阵血雾。
方天画戟滴血不沾,在烈日下泛着妖异的光芒。
吕小步横戟立马,身后四十铁骑齐声怒吼,战意冲天!
\"呜——呜——\"
随着进攻号角撕裂戈壁的寂静,三十名精骑掠出。
弓弦震颤声中,箭雨倾泻而下。
\"嗖!嗖!嗖!\"
箭簇穿透皮甲的闷响接连不断,当先几名西域武士应声倒地。
阵型瞬间撕开一道血淋淋的缺口。
\"快!拆木板!\"
西域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额头青筋暴起,\"堵住正面!\"
残存的士兵手忙脚乱地拆卸车板,在吕小步阵前垒起一道歪歪斜斜的木墙。
箭雨钉在木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笃笃\"声。
吕小步勒住战马,面甲下传来一声嗤笑。
他抬手示意骑兵继续抛射——这群蠢货自己把路堵死了,正合他意!
西域军官正疑惑敌军为何不乘胜追击,突然——
\"咻咻咻!\"
两侧山崖上箭如飞蝗!
侧面失去盾牌保护的西域士兵顿时成了活靶子。
箭簇穿透锁子甲的\"噗噗\"声此起彼伏,血花在烈日下绽放。
\"啊!我的眼睛!\"
\"救...救我...\"
惨叫声中,西域军官仰面栽倒——
一支狼牙箭精准地钉入他的眼窝,箭尾的白羽还在微微颤动。
不过半盏茶功夫,所谓的防线已经溃散。
吕小步一夹马腹,方天画戟轻轻一挑,单薄的木墙便如纸糊般四分五裂。
\"一个不留。\"
五名浑身浴血的巴牙喇疯狂抽打着战马,朝谷口疾驰而去。
箭矢插在他们的肩背,血染战袍,却仍不减凶悍。
为首的巴牙喇双目赤红,嘶声怒吼:
\"冲出去!给月托大人报信!\"
然而——
谷口处,一道银甲身影静立如山;
二十名精骑如铁壁般封锁了退路。
赵小白缓缓抬枪。
亮银龙甲枪在夕阳下泛着森冷寒光,枪尖微颤,竟隐隐传出龙吟之声。
座下白马低嘶,铁蹄轻刨,沙尘飞扬,仿佛在积蓄着雷霆一击的力量。
下一瞬——
\"杀!\"
白马怒啸,四蹄如雷!
赵小白单臂持枪,身形如电,枪尖直指敌阵!
峡谷内的风沙被劲风撕裂,五名巴牙喇只觉迎面而来的不是一人,而是一道银色的天罚!
\"轰——!\"
枪出如龙!
最前一骑弯刀刚举,咽喉已被枪尖贯穿!
赵小白手腕一抖,尸身竟被挑飞,如炮弹般砸向右侧敌骑!
那人猝不及防,被撞落马下,未及爬起,战马铁蹄已踏碎其胸膛!
\"横扫千军!\"
亮银枪杆如铁鞭横扫,第三名巴牙喇肋骨尽碎,喷血坠马!
第四骑弯刀劈来,赵小白侧身避过,枪尾倒撞,铁杆狠狠砸在其手腕上!
\"咔嚓!\"
骨裂声刺耳,弯刀脱手!
未等对方惨叫,枪尖回旋,如银蛇吐信,一枪贯入心窝!
第五骑肝胆俱裂,调转马头欲逃。
\"想走?\"
赵小白冷笑,亮银枪脱手掷出——
\"嗖——噗!\"
枪如流星,将最后一骑钉死在岩壁之上!
鲜血顺着枪杆滴落,在夕阳下映出妖艳的红光。
接下来,但凡有人冲出谷口,迎接他们的,只有冰冷的枪锋与无情的箭雨。
——此路,不通!
\"收网!\"
张克冷眼看着战场,尸横遍野,哀嚎渐弱。
他抬手一挥,传令兵立刻吹响号角——
\"呜————\"
低沉的号声回荡在峡谷中,燕山精骑开始缓步推进,刀光如林,给每一个还在抽搐的敌人补上最后一击。
一炷香后,战场彻底安静下来。
张克、孙长清、吕小步、赵小白、白烬等人率领的部队在车队前汇合。
\"有漏网之鱼吗?\"
张克沉声问道。
白烬抱拳:\"外围已肃清,所有尸体都补了刀,保证没有一个活口。\"
\"很好。\"
张克终于松了一口气,目光落向车队中央那辆装饰华贵的马车——
车厢缝隙处,竟有一缕晶莹的液体缓缓滴落。
(呵,吓尿了?)
这应该就是那位\"和亲\"的乌兹国公主了。
——说是和亲,实际上,不过是乌兹国国王向东狄借兵镇压西域诸国的交易罢了。
按马三炮的情报,东狄原本派了一个甲喇的兵力;
结果只留了十个巴牙喇送公主和财货回国,其余估计全留在西域当雇佣兵了。
\"自己出来吧!\"
张克厉喝一声,\"三声之内不出来,乱箭射死!\"
\"一!\"
车厢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
\"二!\"
车帘猛地被掀开,一个戴着轻纱、身穿紫色露腰短襦的西域美人颤巍巍地走下马车。
后面跟着两名穿着相比朴素的侍女
金银臂环在夕阳下泛着奢靡的光,纱裙下的长腿若隐若现。
她颤抖着揭开面纱,露出一张热巴脸,声音娇软得能酥到人骨子里:
\"将军饶命......奴家愿侍奉将军,只求......只求一条活路......\"
张克眯起眼睛,心想倒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