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亲爹啊！”
方振林惊呼一声，飞奔到漫天喷血的林父面前。
林父被方振山这一棍子给拍的，脑瓜子都震荡了。
他虚弱无力地抓了抓方振林的衣服袖子：“振林呐……方振山这小子太不是人了……”
“方振山！”
方振林扔下林父，又冲过去跟方振山对峙。
方振山迎面直上，冷笑道：“怎么？想为你亲爹出头啊？”
“他是我爹不是你爹吗？老丈人你都敢这么揍，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真是王八蛋投胎，你卵子生的！
你打了人，你说不过去了，就当是赔偿，你也必须把地分给我和我老丈人。”
“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怎么没有？路见不平一声吼，我这是为我爹拔刀相助。
你也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今天见不着合同我和我爹都不走！”
“你这么说话，你真亲爹怎么办？”
方振山话音刚落，看热闹的都笑了。
方振林微微脸红，质问道：“你到底给不给合同？”
“我给你个几把！”
方振山指着方振林骂道：“你是见钱认爹，你一点伦理道德都不讲了。
你爹走了，我妈把你养活到这么大，你可倒好，一声妈没叫过我妈。
倒把你老丈人叫的爹长爹短的。
你真是白眼的狼，你踏马狼心狗肺！”
方振山骂的方振林节节败退。
“我妈省吃俭用给你攒彩礼钱娶媳妇儿，你可倒好。
把我妈给的彩礼当嫁妆，你入赘林家了？
怎么？你现在姓林，你不姓方了？”
方振林被骂的遭不住，可他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
屯里分地，你家分的少了，你上我们家来要地。
当初你说的分家为了地又要合家。
你当我方振山是什么？你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狗腿子吗？
利字旁边一把刀，你是真不怕被利字砍了脑袋。
要论缺德，我比的过你方振林一星半点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方振林都来要过一次地了？”
“那也不要脸了吧？当初分家不就是他提的吗？”
“哦！我知道了，方振山开荒也是他跟林父说的！”
“这不是撺掇两家不和吗？”
“……”
方振林被方振山推向了舆论的风口，感觉双腿都有点站不稳了。
“我开荒不花钱吗？我开荒不出力吗？
你带着老丈人上门两张嘴一张一合你就要免费。
我们家养活你这么多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方振林半天憋出几个字：“你打人了！”
“我打的就是你！”
方振山上去两巴掌，扇的啪啪作响。
“不顾兄弟情谊，不顾养育之情，为了点地，你闹腾的人尽皆知，家丑外扬。
你不要个碧莲。
大喊大叫把全屯子人都叫过来，你几个意思？
你不就是想逼着我方振山妥协让步给你分地吗？
你自己瞅瞅，这里头谁敢向着你！”
听到这话，看热闹的村民全都后退一步。
方振山拳头是真硬，打在身上也是真疼，方振林也确实是欠揍。
他们可不想原本打在方振林脸上的巴掌打到自己身上。
谁敢吱声？
方振林一看，全村村民都在往后躲。
瞬间没了底气。
他只能找外援，哀求林父道：“爸，你说句话呀！”
林父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气若悬丝：“方振山，你少在这讲大道理。
地是我们屯子的，你分了全屯子的人你不分给我。
就是你的不对。”
“人家给钱了，你给钱了吗？
想要地可以，十五块钱一亩，你掏钱，我就拿合同！”
林父气的又是一口老血喷射而出。
他用尽力气大声嚷嚷道：“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我姑娘嫁给你难不成是白嫁的吗？
你既然娶了我姑娘，你就得管着我全家！
我让你免费给我地是给你机会。
你作为我姑爷，你不得在我这个老丈人面前表现表现吗？”
方振山一个暴击：“你们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村民们一看，方振山都发射信号了。
在拳头面前，他们不得不从。
一拥而上，群情激愤。
“你们两个臭要饭的，赶紧走！”
“不走我们抬你们出去！”
“什么东西，我们靠山屯的人不欢迎你们望河屯的败类！”
“滚！赶紧滚！”
“……”
方振林和林父被村民们团团围住。
眼瞅着村民们就要动手给他们打出去了。
方振林苦苦哀求：“各位，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这是何必……”
“家事？你关上门说就是家事，你敞开大门闹成这样就是靠山屯的事！”
“我们决不允许你们脏了我们靠山屯！”
“识相点就赶紧滚！”
“滚啊！”
“……”
方振林慌了，求助的眼神看向林父。
林父也是气不过，想着地也没要着也不能让方振山好过。
他看向林慧珍，勒令道：“林慧珍，你听见了？他们说了他们不欢迎望河屯的人。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你就跟我一起走。
明天就跟方振山离婚！”
“你再欺负我媳妇儿一个你试试？”
方振山又冲过去，举拳威胁。
林父冷笑，他太了解自己的二女儿了。
她是他三个儿女中最听话的一个。
他想，纵使林慧珍长出了一点反骨，也不会不听他招呼。
“林慧珍，你自己选吧，你要你爹还是要你那个没人性的丈夫。”
“我选方振山。”
林慧珍语气坚定。
“什么？”
林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能是从林慧珍嘴里说出来的话？
方振山也有点懵，他看向林慧珍。
这个平日里蔫不拉几的女人，今天所有的表现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我说，我选方振山。”
林慧珍的语气更加坚定了。
她把林父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林父眼睛眯着，威胁道：“你可想清楚了，你可别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
林慧珍往前走了一步，痛诉道：“你要是真为了我好，会不问我意见就决定我的终身大事吗？
我连跟谁结婚都是抽签决定的。
你拿我当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