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峥阳拿腰牌给赵海,苏海天带着一群人跟着进来。
井里的叫骂声不绝。
“是谁,是哪个王八蛋,我是大小姐。”
“你们是瞎了吗?哪个下贱胚子故意的。”
“等我出去,定要活寡了你。”
苏宁兰也不想在这破井里待着,她要出去,她要出去把那人揪出来活剐。
又是冷水又是热水的,简直把苏宁兰当成畜生对付,她可是小姐,苏家大小姐,千金之躯,谁人敢这样作贱她,定要他用半条命相抵。
苏宁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侯峥阳,什么苏宁雨,有本事弄死自己,爹爹还不死,苏家还没倒,侯峥阳和苏宁雨就算本事通天,也奈何不了自己。
“来人啊,拉我上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下贱胚子这般恶心。”
“来人啊,快来人啊。”
“来人啊。”
苏海天没想到苏宁兰居然在井里,她什么时候把自己弄到井里。
“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小姐拉上来。”
侯峥阳挡在前面,狗儿看着将军都挡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敢的,于是也冷着脸,鼻子翘上天,挡在苏家人前面。
“苏侍郎不是不知道苏宁兰在哪吗?”
“这会儿怎么把人藏在井里。”
侯峥阳跟以往不同,以前他不识字,不爱讲话,遇到事情只会默默的在心里盘算,面上不露分毫情绪,叫人猜不透,这会儿伟岸的体格也开始学着那边先生文臣的样子,说话呛人。
“侯峥阳,你别在这里胡乱捏造,你带着皇上口谕下来搜查,我们怎会不配合,你差人用热水烫我小女。”
“老夫跟你没完。”
“我不过是见着井古怪,瞧着也是”一口枯井,正值深冬,谁会藏在里头,索性用热水试试,看看是何物。”
“苏侍郎,我奉皇上口谕,搜查各家府邸,爱女却藏匿在这枯井中,这……莫不是藏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怕被发现,索性藏起来,躲躲风波。”
“信口雌黄,我苏家世代效忠皇上,家风严格,从不做那苟且之事。”
侯峥阳见皇上过来,便不再多言,转身的时候把手里的石子丢进来,砸在苏宁兰头上,这次真的把她惹怒。
苏宁兰破口大骂,什么脏话浑话脱口而出,苏海天脸色逐渐难看。
“苏宁兰,你给我闭嘴。”
他出声呵斥苏宁兰。
“爹爹,快拉我上去,有人用热水烫我,是哪个腌臜狗东西,我今天要剥皮抽筋,操他老娘不得好死。”
苏海天眼见呵斥不成,便大声对皇上行礼,苏宁兰这才清醒过来,外头有皇上。
此刻她心凉了半截,不想出去,才不久刚被皇上训斥关禁闭,结果又被他撞见爆粗口。
苏宁兰闭上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她现在只想郑阳旭,只想靠在他怀里哭诉自己年关几日的遭遇。
苏宁兰被拉上来,狗儿拉着一个老妇人开始搜身。
老妇人搜查一条项链,林灿一看,正是皇后赏的,将军要自己收拾眼前苏家小姐,她定不会辜负。
林灿自从被侯峥阳从血河里捞出来,她就发誓,此生任听侯峥阳差遣,无论多么过分的要求,她都会咽下。
因为她的命是侯峥阳给的,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更何况只是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姐。
她抡起巴掌扇了过去,苏宁兰险些被再次扇进井里。
她捂着脸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穿着华贵的人,看着派头,应该是一个妃子,可是皇宫的妃子她拿捏清楚,这人怎么从未见过。
“大胆贱人,你可知这项链是何物吗?”
“这是太后赏给本妃的金玉项链,堂堂名眉大家,竟然干偷鸡摸狗的勾当。”
“啊~臣妾臣妾肚子痛。”
皇上立马扶着林灿,满心满眼都是她,心疼到极致,抱着林灿坐下,苏宁兰被押跪在地上,她一脸惶恐,接着极力解释,看着有几分疯癫模样。
“皇上,我不知啊,皇上,我不知项链为何会在我身上。”
“皇上,冤枉啊,冤枉啊,我不曾贴身靠近过,项链怎会在我身上呢。”
“我关禁闭,不曾踏出苏府半步,想必定是被奸人所害。”
林灿捂着肚子,带着哭腔质问 。
“听苏小姐的意思,我的项链是自己长腿跑到你身上。”
“我与你既不相识,何故陷害你,还是说我是你口中的奸险小人。”
苏宁兰连忙摇头否认,转眼看向爹爹。
苏海天立马跪下。
“皇上冤枉啊,小女虽爱耍小性子,口无遮拦,但不是那品性低廉之辈,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偷林妃的项链。”
“这其中定有蹊跷。”
合丹战事,苏家苏宁天捅出那么大的篓子,害死数十万大军,侵害百姓,前几日苏海天的女儿又在围猎场闹事,皇上对苏家的厌烦成倍增长,林灿久久不待见他,此番好不容易怀上孩子,皇上对林灿正在兴头上,怎么看苏家怎么厌烦。
“东西是从她身上搜下来的,如何蹊跷,苏侍郎且为朕细细道来。”
皇上大声训斥,所有人皆跪下。
狗儿提着苏宁兰沾满泥土的靴子和衣裳跑到侯峥阳旁边。
“将军,快看啊。”
“这是从苏小姐屋里搜来的。”
“若她不曾离开苏府半步,为何靴子上会有新泥。”
谁也别想刁难赏酒赏肉的夫人,自从将军和夫人在一起,整个人像活过来一般,如沐……如沐青风,狗儿是粗人,他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在将军身上看见活人气,为人更加阔绰,夫人也和气,赏酒赏肉,不拘小节,这天底下,狗儿再也找不到这边称心如意的主子了。
苏海天瞪着吃人的眼睛看向苏宁兰,这个小贱蹄子,居然在几天内接二连三的闯出那么大的篓子。
真是妇人误国误家,没有任何用处。
“欺君该当死罪。”
侯峥阳不冷不热的开口,苏宁兰立马趴在地上。
“皇上,知错,知错,我已知错。”
“求皇上饶命啊。”
“求皇上饶命啊。”
任由苏宁兰如何哭诉,皇上脸上都不见缓和之色,她转头看向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