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九鹤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半边身子靠在虞棠身上,头还放在她脖颈上,“会不会很为难,我实在没力气了。”
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洒在虞棠脖颈的皮肤上,痒痒的,她搂住闻九鹤的腰,以防他往下滑,咬紧后槽牙:“不为难。”恩人都没力气了,怎么会为难!
艰难的把人扶回帐篷,虞棠双手插腰大口喘着粗气,抬手挠了挠有些痒的脖子,忽然瞥到刚才扶闻九鹤腰的那只手上有血。
虞棠赶紧走到闻九鹤背后,看到黑色衬衫湿乎乎的黏在他的背上,一大片全都是血。
“闻九鹤!你快点把衬衫脱了。”
闻九鹤抬了几下手,没抬起来,满眼抱歉的看着虞棠:“我没有力气了。”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急的虞棠拍了下大腿,走到他跟前来解衬衫扣子,好多扣子,麻烦!虞棠双手攥住衬衫,往两边一扯,“刺啦”一声,扣子全部崩开。
闻九鹤的腹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后背也有几道似乎是被变异植物的藤蔓鞭出的长条伤口,红色的血肉都翻了出来,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光是看着虞棠都受不了,这些伤要是在她身上,当场就能晕死过去,闻九鹤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你别哭。”
虞棠疑惑的看向闻九鹤,只见男人伸出手,轻柔的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珠,虞棠这才注意到自己哭了,她往后退了一步,胡乱的手背把脸上的泪水擦掉,“我泪点低,看到你身上这么多的伤...”虞棠鼻子发酸,嗓子发紧说不出话,她觉得闻九鹤好可怜啊。
一点都没发现脱衣服的时候闻九鹤说抬不起手,但刚刚却抬手帮她擦泪。
突然,有人撩开帘子走进帐篷,床边两人听到动静,齐齐看向门口处。
看到来人,虞棠吸了吸鼻子,“墨曜,你怎么来了?”
他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担心!
去她帐篷没看到人,又去宋灵雨那,还是没找到她,急的他差点把全部帐篷都掀起来看,最后还是澜屿跟他指闻九鹤的帐篷。
走进来就看到两人,一个脱了上衣坐在床上,另一个眼红红的俨然一副哭过的模样,墨曜大脑响起“轰”的一声,举起拳头就朝闻九鹤挥去。
这个心机狗,早就看出他不安好心了。
竟然还把主意打到虞棠身上,真是活腻了!
就在墨曜的拳头离闻九鹤脸只剩零点一毫米的时候,虞棠眼刀飞过去:“墨曜。”
墨曜愤怒的收回手,心里的火气蹭蹭蹭的往外冒,气的他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踹飞。
“你护着他,你竟然护着他!”手指着被虞棠护在身后的闻九鹤,墨曜被气的紫眸都变红了,委屈的看着虞棠。
“你没看到他身上都是伤吗?”虞棠拧眉,掏了掏耳朵,“不要大呼小叫。”
“我大呼小叫?”墨曜看了眼闻九鹤,正好看到对方冲他露出挑衅的笑。
墨曜:!!!
这只狗!
“你看他!”墨曜炸毛了,双手托着虞棠的脑袋转过去,“他是在骗你,身上的伤都是假的,再说了,受伤怎么了,哪个雄性身上没有点伤。”
闻九鹤捂着胸口咳了两声,身子摇摇晃晃,“虞棠你不用管我的死活,救你是我自愿的。至于我身上的伤,咳咳...你就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吧。”他一动,身上的伤口全都重新裂开,鲜血顺着肌肤往下流。
眼见闻九鹤就要倒下,虞棠急忙拍掉墨曜托着脑袋的手,扑上前一把扶住闻九鹤的肩膀,没有任何阻碍的摸到他的皮肤,虞棠脑中只有两个字:好冰。
虞棠扶住闻九鹤后,墨曜看到闻九鹤嘴唇勾笑顺势把脑袋靠在虞棠身上,还蹭了蹭!
伤是真的,勾引虞棠也是真的!
墨曜把虞棠一把扯到身边,紫眸恶狠狠的瞪着闻九鹤:“我来扶着他!”随后转头看向虞棠,柔声道:“棠棠,你给他治疗吧。”
棠棠?
虞棠嘴角抽了抽,但眼下不是计较墨曜喊她什么的时候,虞棠走到闻九鹤身后,单膝跨上床,伸出手,莹莹绿光从她手心冒出飞入闻九鹤身体内。
这边在认真治疗伤势,前面两人紫眸瞪黑眸。
墨曜冷哼一声,咬牙切齿的小声警告道:“少打虞棠的主意,她是我雌妻。”说完,还抬眸瞥了眼虞棠,见她没听到,继续瞪闻九鹤。
闻九鹤没理会他的警告,只是一味的哎呦喊疼。
头一次听到闻九鹤喊疼,虞棠立马抬头询问:“是我弄疼你了吗?我轻点。”
闻九鹤摇头,“不是你。”他看向墨曜,虚弱出声:“墨曜攥的我肩膀疼。”
墨曜:!?
气笑了,不是他哪里有用力,很正常的手劲儿扶着行不行。
别想污蔑他,墨曜为了证明自己,当即松开扶着闻九鹤的那只手,下一秒,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显露在闻九鹤肩膀上。
靠!
这是污蔑!
看到虞棠飞过来的眼刀,墨曜简直有苦说不出,这次他学精了,不用手攥着闻九鹤的肩膀了,只用一根手指抵着他,休想再污蔑到他!
虞棠催动体内异能,加快速度给闻九鹤疗伤,不一会儿后背的伤全部治疗痊愈,除了之前流出来的鲜血还在后背上,一条疤痕也没留下。
虞棠抬起胳膊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来到闻九鹤跟前,腹部还有条很深的伤口。
等腹部的伤口也治疗痊愈后,虞棠深深吐出一口气。
好爽。
这种快要用干身体内的异能,真的好爽。
虞棠此刻全身汗津津的,刚才的澡白洗了。
墨曜见伤治完了,立马松开抵住闻九鹤的手指,嫌弃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拉着虞棠往外走,“既然治疗完了,咱们就赶紧走吧,别耽误病患休息。”
虞棠还要去给灵雨姐的两个兽夫疗伤,便随着墨曜拽着她离开,她回头对闻九鹤叮嘱:“你的伤虽然好了,但是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闻九鹤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两人走后,他来到浴室,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黑色皮质手套也被摘下。闻九鹤垂眸看着两只手上的黑色线条,眉目间染上烦躁,“还是很明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