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的眼眶一湿,低着头,眼睫颤动的很快,唇瓣也在抖,抚摸着纪柏臣脸颊的手褪去手套后,逐渐升温。
纪柏臣盯着徐刻的唇瓣,一个眼神,徐刻就知道要做什么了。
他张开唇,纪柏臣将指腹绞进徐刻唇瓣,呜咽伴随着颤动,被强制撬开,高大的黑影压过头顶的白炽灯,眼神寸寸焚火。
狭窄的更衣室里,铺满了Alpha的尤加利信息素。
徐刻身上的信息素最浓。
纪柏臣吻得尽兴,满意地将捧至上位的美人慢腾腾放下,被抱着的失重感并不会让一名合格的飞行员有任何的不适,但此刻,徐刻脸上的表情实在好看。被压在更衣室里亲吻的紧张感,令徐刻十分主动。
纪柏臣是故意这么做的,大掌从徐刻腰侧松开后,将置衣架上的马甲递给徐刻,要眼前裹着羞涩,被吻红至透红的徐刻,为他一颗颗地解开扣子,为他换上。
徐刻低头,又抬头,薄唇翕动着,他舔了舔唇,唇瓣被咬破了,有些刺痛。
他给纪柏臣换完衣服,没说话,纪柏臣打电话让老陈来把弄脏的西服马甲取回车里。
徐刻接到了官行玉的电话,先回了宴会厅。
纪柏臣在风口等了老陈一会,老陈取走衣服,一回身,迎面碰上了傅琛,傅琛仰着下颌,视线往纪柏臣的腰腹上看,“纪总。”
纪柏臣眉头紧蹙,眼神倨傲,“听够了?”
从更衣间出来,纪柏臣看见一道黑影,对方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但空气中的龙舌兰酒味信息素无法全部带走,纪柏臣很容易辨别对方身份。
“路过而已。”傅琛轻飘飘地说。
纪柏臣的眼神狠厉,“傅总署知道你在找死吗?”
“那就不劳纪总操这份心了。”傅琛端起酒杯敬向纪柏臣,他在用眼神说,如果徐刻不喜欢你,你和我又有什么分别?
纪柏臣又能高尚到哪去?
能从小侄子手里横刀夺爱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人?
纪柏臣神色平静无澜,上位者的理智不会因挑衅而破,他勾唇轻笑,腔调轻蔑不屑。
尤加利信息素裹挟着冷冽的寒意压制着空气中的龙舌兰酒信息素。
擦肩而过时,傅琛不堪重负的半跪在地,浑身都在痉挛、打颤。S4级的Alpha独断专制、不容挑衅。
傅琛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挤压着,随时要冲破肌肤,越是难受,他就越兴奋。
因为,他说中了。
……
虞老爷子从别墅出来,徐刻和官行玉随一众宾客起身相迎,后院入口处,爽朗地笑声传来,纪严海扶着老爷子姗姗来迟。
两位老爷子在众人面前寒暄了一番,纪老爷子接过虞宴递来的酒,给虞老爷子敬了酒,没一会闻家兄妹也来了,简单的聊了几句后,管家提醒虞老爷子宾客到齐了。
虞老爷子站在宴会中央,邀请宾客坐下用餐,入座时,虞老爷子环视一圈,看向右侧的纪老爷子,“怎么不见柏臣?”
“爷爷,柏臣酒洒了,刚去换了套西服,一会就来。”
纪老爷子笑着望向虞宴,目光赞许,这次宴会是虞宴全权操办的,虽是第一次办,竟也有模有样。
“小也啊,你也是好久没回京了,这次回来协助柏臣后就在京城安定下来吧?”
“嗯,正有此意。”虞宴笑着答。
虞老爷子年事已高,虞宴父亲去世五六年了,母亲又得了失心疯,家里总要有个人操持大局。
顾乘、江州、官行玉前后给虞老爷子敬了酒,虽然说顾乘和官行玉与虞家关系没这么好,但祖辈都是京城世族,常有联络。
官行玉敬酒时,虞老爷子目光微顿,视线落至徐刻身上,准确来说,是落在了徐刻的扳指上。
他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小声询问身侧的虞宴,“小也,我是不是喝多了老糊涂了,那人手上戴的扳指怎么这么像……”
纪老爷子与纪严海闻声看去,众人的视线一并眺去,表情精彩纷呈。
相比之下,纪严海的神色要泰然自若许多。
曹和说过,纪柏臣曾将翡翠扳指给徐刻玩戴,正因如此,他才会正眼看徐刻,邀请徐刻参加宴会,又冠冕堂皇的告诉徐刻,纪柏臣有情绪认知障碍。
他要徐刻看清差距,不要仗着纪柏臣偏爱就失了分寸,纪柏臣不会喜欢上谁,也别妄想攀上纪家。
那晚徐刻没有多说什么,背影颓唐,面色煞白,在曹和将离婚协议递给他时,果决地签下,没有纠缠,纪严海想,他大概是多走了一步。
行差踏错,这一步,竟然让纪柏臣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纪老爷子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冷眸睨了纪严海一眼,是在询问纪柏臣在哪,这件事他这个做父亲的知不知情?
纪严海无言。
纪老爷子脸色更加凝重,他知道两年前纪柏臣曾有段时间没有佩戴扳指,还说过送人了,以后再与他解释,只是没多久之后又重新戴上了扳指,纪老爷子就没多问。
但现在这扳指怎么又跑别人手上去了?
前两天他有意要撮合虞也和纪柏臣,纪柏臣说自己结婚了。
结婚了……和眼前的这个人?
纪老爷子蹙眉时,皱纹揉紧,虞老爷子见他一脸沉重,瞥向虞宴,虞宴没说,纪柏臣既然不准备金屋藏娇,徐刻的身份理应由纪柏臣亲自说。
纪老爷子没有公然发难,只是抽回了视线,恍若无事地尝了尝面前清淡昂贵的鱼。在众人看来,这件事他是知情的。
傅庭起身,给虞老爷子敬了杯酒,众人的视线,这才从徐刻身上抽走。
傅庭坐下时候,看向对坐的徐刻,眼神复杂。
没一会,纪柏臣脚步沉稳,笑着走进庭院,肩线笔直,深色马甲与衬衣泾渭分明,斯文英俊,衣冠楚楚。
纪柏臣笑着走到空座旁,修长的手压在桌上,青筋暴起,纪老爷子神色不悦,但并未开口,眼神落在纪柏臣的拇指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纪柏臣视若无睹,抬起酒杯,对着虞老爷子提了杯酒。
“虞爷爷,柏臣来晚了,给您赔一杯。”纪柏臣端起香槟与虞老爷子碰了个杯,“生日快乐。”
“诶诶……柏臣来了。”虞老爷子笑的有些僵。
纪柏臣扬颌,看向徐刻所坐的位置,“我爱人不会喝酒,我替他敬您一杯。”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纪老爷子呼吸声都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