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生日宴的主人——李明或拦住了方天尧的路。
二人向来不对付。
准确来说是李家与方家不对付。
李明或盯着方天尧手中的尤物,“呦呵,方少爷怀里抱着的人真漂亮,尝过了吗?介意和我一起玩玩吗?”
方天尧目光阴森,像是保护自己的猎物般,“别打他的主意。”
“方少爷,今晚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李明或目光森然,“上个月,方家从我手中夺过了城东的地皮。今天,要么还给我,要么……把他留下。”
今晚是李明或的生日,来的人自然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想留住一个人,轻而易举。
就算他不能把方天尧怎么样,但方天尧怀里的人可就说不准了。
方天尧额上冒着冷汗,不加迟疑,“地皮还你。”
“你能做的了主?”男人质疑道。
方天尧是飞行员,并没有继承家业,这事,他还是知道的。
“能,我已经不是飞行员了。”
李明或让身后的秘书把合同递给方天尧,他在群里看见消息后,就让秘书备好了合同。
没想到,方天尧还真愿意为美人一掷千金。
方天尧看完后签了字。
李明或盯着指节、脖颈都在泛红的徐刻,勾唇一笑。他可是老手,一看就知道这是下了药,今晚只怕是销魂的很。
“方少爷大气,我自然没有阻止你春宵一刻的道理。”李明或让出一条路。
方天尧抱着徐刻离开游艇,回到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看出了异样,回头递了瓶没开过的水。
方天尧说了声谢谢,然后给了家里的地址,司机导航前往。
徐刻全程将额头靠在车窗上,难捱的颤着眼睫,面色透红。
方天尧紧紧地捏着他的肩膀,给徐刻喂水。
路况颠簸,徐刻喝水时不少水顺着唇角流淌,没入细长的脖颈中。
方天尧盯着水痕,喉咙干涸,不停地舔着唇。
他目光不断的在路道与徐刻身上游转,每每路况不好,道路拥挤,他就会给徐刻喂水。
不过两次,徐刻的衬衣全湿透了。
第三次的时候,徐刻没再仰头喝水,发红的手心推开方天尧的手。
触碰到徐刻的皮肤时,方天尧被烫了一下。
徐刻现在烫的厉害……
浑身都在发红,漂亮至极。
方天尧炙热且滚烫的眼神,让徐刻心生厌恶。
他不喜欢这种眼神。
出租车到达方天尧的家,方天尧在京城有好几套房,这套最老,但却是他最喜欢的。
这套是他早早准备起来的婚房。
他暗恋徐刻的时候,就把婚房准备好了,他打心眼里认定了徐刻。
方天尧给了司机钱,将徐刻抱下车。徐刻有些抗拒,一只手捏着方天尧的胳膊,用力到发抖。
“让我回去。”
方天尧面色冷硬,手臂被徐刻掐到发紫,他也没松开徐刻。
他不会让徐刻走。
徐刻离开他,一定会去找那名Alpha解决。
那他今晚的一切算什么?
方天尧知道徐刻眼里没有他,也从没真真正正的正眼看过他,可他抛弃家里的产业,花费巨资学飞,为的就是徐刻!
这些他从来没和徐刻说过。
他认为,自己有资格站在徐刻身边,没人能比他更诚心的想要与徐刻在一起。
这么诚心的人,就该得到一个机会才对!
他要徐刻正眼看他,要徐刻离不开他。
哪怕过程卑劣一些也无所谓,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
方天尧一路将徐刻抱回屋,抱上沙发,徐刻的身体陷入软皮沙发中,轻轻地颤了一下。
方天尧半跪在他的腿间,徐刻眼梢透红,眼神抗拒中带着些许厌恶。
方天尧的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他捏住徐刻的脚踝,事实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方天尧与徐刻拉近距离,徐刻扬起手,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了方天尧的脸颊上。
方天尧舌头舔了舔后槽牙,咽下嘴里的血沫,蹙眉看着徐刻。
方天尧难得吼徐刻,“徐刻,你出危险是我救的你!你遭遇不公是我出面替你摆平的!是我方天尧!不是你的Alpha!”
“他到底有哪里好的?值得你这么为他守身如玉?”
方天尧咆哮着,脖颈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滚开。”徐刻挣开了脚踝,语气冷漠:“我感谢你,所以别让我恨你。”
“……恨、恨我?”
方天尧短促一笑,仿佛听见个天大的笑话,徐刻说出这句话实实在在地让他掉了块带血的肉。
“徐刻,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全部都看不见?我当初一和你表白,你就想方设法的疏远我!”
“怎么?我方天尧的爱是很拿不出手吗?还是我很拿不出手?”
徐刻被吼,眼眶透红,眼底是无尽的冰冷与寒意,他一字一顿:“你说的对,我没有心。”
徐刻没有心,很多人情窦初开时,他只想着省钱、读书、活着。
他漠视着所有人的示好与爱意,他清高不会尊重人,无人可近。
许多人被拒后恼羞成怒,会用徐刻的家庭、身份来攻击他,这样的话像是一把刀,刺进他的心脏。
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与爱。
这样的感情,令徐刻厌恶且痛恨,迫使他变得愈发冷漠。
徐刻有什么错?他只是想保护自己。是这些自诩喜欢他的人,一点点的撕开他的尊严,践踏他的血肉。
他变成了一只小刺猬。
谁也摸不到他柔软的肚皮。
十九岁的时候,他闯入纪柏臣的包厢里,他私生子的身份令他如一个笑话般被人打量。
门外是无尽的深渊与黑暗,徐刻进退两难。是纪柏臣让他坐过去,给他披外套,当着梁坤的面带他离开。
徐刻为了活,爬上了纪柏臣的床,纪柏臣没说爱他,但比任何人都尊重他。
纪柏臣没侮辱他、没攻击他、更没轻视他,替他摆平一切,让他好好生活。
徐刻觉得,纪柏臣是个很好的人。
或许那天纪柏臣只是心情不错,发了个善心。
但对徐刻而言这些善意足够支撑着他,一点点地靠近纪柏臣。
徐刻的冷漠,眼尾的热泪,令方天尧清醒许多,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浴室洗脸清醒。
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在自己的半侧发红的脸颊上看见了一抹血痕。
他碰了碰,不疼。
不是他的血!
除了脸颊以外,他的手臂上也有血迹。
是徐刻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