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玖再转出来,就见岑南星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她。
等三玖一出来,岑南星就就上前跟三玖解释:“小妹,我与她是不小心撞上的。”
三玖跟在他后面看了全程,知道两人没有什么,所以她打断他的解释,“姐夫,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用解释,这本来就是天定的姻缘,如今各有归宿,我阿姐是个好姑娘,姐夫你要好好的珍惜,不要违背天意,要不然是会受天罚的。”
岑南星连连点头,“娘子很好,我也会对她好的。我知道,有些话不是只看嘴上怎么说的,我会用时间去证明的。”
三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她娘跟她姐应该快聊完了,可以离开了。
岑南星跟在三玖后面,小声道:“小妹,今天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你阿姐,她现在怀孕情绪不是很稳定,我怕她多想。”
三玖道:“放心。”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杜衡芜跟着岑南星开开心心的回了家。
……
金玉言离开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她离开后一直没有音信,三玖与杜夫人从寺庙里回去到家去,正好赶上家里来人。
是金玉言派过来送信,送钱的人。
来人带过来的都是大额的银票,一共六千两。三玖也不知道金阙宫是做什么营生的,但是看金玉言的穿着打扮,应该还挺有钱的。
三玖拿出一千两来充公,杜夫人知道钱是哪里来的之后还数落了她一通。
“人家在咱们家养伤,也没花费多少,你还要跟人家要这么多的钱。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生活,攒点钱也不容易。你说你怎么跟你爹一样,钻钱眼里去了。”
这话说的杜老爷不爱听了,“什么叫我钻钱眼里去了,我的钱都是靠正当手段挣来的,没偷没抢的,还一直出钱修路造桥,谁见了我不得夸我一声大善人。”
三玖也不爱听,“那是你没花多少。”
她又将桌案上的一千两银票收起来,“你们不要那我就拿着了,您可放心吧,金玉言可不是你想象中可怜巴巴的孤女,她厉害着呢,不差这点钱。”
杜家夫妇也不差女儿这点钱,她把钱又收起来夫妻两个也当是没看见。
等回了自己的院子,三玖就给雪衣雪芽一人发了一百两的红包,这俩丫头当初也没少照顾金玉言。
俩姑娘收了钱全都美滋滋的,比过年还开心。
打发了两人,三玖才拿起她寄过来的信件看了起来。
信中简单讲了讲她回到金阙宫的事情,以及邀请她过去玩。
金阙宫中还有金玉言一手培养起来,对她忠心耿耿的心腹在,再加上她积威甚重,她一回去就快速的稳定了局势,镇压了金阙宫中各方蠢蠢欲动的人员。
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金婉儿后悔过下手太早,等金玉言真正回来,她剩下的就只有惊慌和恐惧。
“娘亲,我就知道您没有死,我错了,婉儿知道错了。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想你,都是成深那个贱人故意挑拨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才让我犯下大错。”
“都怪我太蠢,太年轻,听信了那恶人的挑拨,才险些酿成大错。您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还请您原谅我。”
金婉儿跪在地上一通哭诉,将锅都甩了出去。
她哭完,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个,却久久等不到上位之人的回答。
金玉言没有像是以往那样在她犯错之后原谅她,没有温柔的安抚,也没有厉声的喝骂,她只是坐在上首冷冷的看着她表演。
她这个女儿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她虽然不怎么聪敏,却是称得上狠毒。
那个挑拨诱骗她的男人是金玉言当初丈夫的血脉亲人,如今是来报仇的。
只是他的报仇之心也不怎么纯粹,金玉言死后他本应该离开,他却看上了金阙宫的富贵。
金婉儿不聪明,他想凭借着情人的身份,扶持她做自己的傀儡,间接的操控金阙宫。
只是是他也没那么了解金婉儿,她虽然不聪明却足够狠辣,还有就那么一股子决断力。
在发现男人不像以往那样听她的话,还想操控她的时候,金婉儿果断的给他也下了一碗药,将他囚禁起来做了自己的禁脔。
她给母亲下毒也不是什么为了给亲生父母报仇,她就是想要自己做主,她想要的是自己可以支配的权力和富贵。
她连母亲都不能忍受,又怎么能接受一个男人来操控她?
她虽然不聪明,却很敏锐,不是她发现了男人对他的虚情假意,而是她感觉到两个人相处让她不舒服了,她自然而然的就下手了。
一个男人,不需要有太多的想法,也不需要多么聪明多么厉害,只需要乖乖的待在她的身边,她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就可以了。
他不听话,那她就想办法让他听话就好了。
知道她的操作之后,连金玉言都沉默了,原本以为她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没想到她只是单纯的又蠢又毒。
金玉言放弃了对她的感情,自然对她也就没有了什么宽容。
不过,到底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亲自将她养到这么大,金玉言也没有杀她。
而是废掉了她的武功,将她连同算计她的男人一并关进了地牢之中。
金玉言回来之后,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三玖,是为了清理金阙宫中一些有异心之人。
之后又花费了一些时间清账,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才派人送钱过去。
自从金婉儿被关起来之后,金玉言就没有再过问过她的近况,颇有一种任她自生自灭的感觉。
由于她没有明确表态,金阙宫中的其他人也没有故意磋磨她,只是单纯的关着她。
在金阙宫中,金婉儿还有一些人脉关系,竟然让她找到机会逃了出去。
她在逃跑的过程中落入了水中,前段时间刚下过一场暴雨,那河水浑浊湍急,人一掉进去就不见了踪影。
很难说是不是金玉言故意放走她的。
金玉言站在河边,想起了十九年前,她就是在河边捡到了快要断气的小婴儿。
从水中来,又从水中去,这样的结局就可以了。
不管她是活还是死,金玉言不打算追究了,不管是她的抚养之恩,还是金婉儿杀她之仇就这样两清了吧。
让河水将一切都冲走,洗刷干净。
站在河边看了一会儿,金玉言没有留恋的转身离开。
“将地牢中的男人处死吧。”金玉言毫无感情的吩咐道,金婉儿都没了,他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