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间,水尧也拿出了那只烧制成型小礼物。
“这个本来是想单纯送给你做个摆件,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倒有点互换信物的味道了,整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少女略带娇羞地把手伸到羽月眼前,摊开掌心。
一只圆滚滚的蓝紫色河豚,就这么赫然出现在男人的视线中。
如海水般的瞳孔微微颤动,露出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欢喜。
“这是......送给我的?”
男人声音带着明显的疑惑。
“当然!”水尧回答干脆。
但对于在万千鱼类中,选择河豚这件事,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向当事人解释一下下。
“呃......你也知道,咱俩的相识过程确实不怎么美好,你那两天几乎是点火就着的,所以......”
“所以我在你心里的模样,就像这只生着气的河豚是吧?”
羽月勾起嘴角,赖洋洋地声音从水中穿过来,说得她这个心虚。
“啊哈哈......我承认这个形象是带了些个人情绪色彩了,你,你要是不喜欢,那等我下次再......”
讪笑间,水尧想把手收回来,没想到却被男人一把扣住。
“我说不要了吗?送给我的东西,半路还要往回收,我现在有理由怀疑尧儿的诚意了。”
“尧,尧儿?”
水尧露出一个不太智慧的表情。
看似大脑一片空白。
实则真的一片空白。
望着她半天反应不过劲的样子,羽月心里暗爽。
原来改变一个称呼,就能调戏到她,还真是没谈过恋爱呐。
坏心思瞬间上来,男人又玩起了老套路。
“怎么?只许那个聿白喊你阿尧,我就不行了?现在我俩都是你的兽夫,你要是玩区别对待,可别怪我挑你理。”
【哇塞,宿主宿主,你看这有了名分就是不一样吼,说话都硬气了呢!】
看着满脸傲娇的男人,一直隐身的系统实在忍不住,再次当起了弹幕。
不是我请问呢?
这大哥啥时候不硬气过了?
合着之前把她都呲成鹌鹑了,你是一点没看见啊?
嗯?
回答我!
【emmmmm,内什么,我这突然信号不太好,先走一步!】
“哈哈哈。”
笑声引走水尧注意。
怕她生疑,羽月连忙又接了一句:“谢谢尧儿的可爱河豚,我很喜欢。”
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收到礼物。
他一直以为在她心中,自己只是个所谓地任务对象,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如今望着那只嘴巴嘟嘟的小河豚,羽月心中顿时暖意潮涌。
她有念着自己。
她并非完全不在意自己。
她捏出这只河豚时,脑海里想到的是自己。
说不好是不是因为血契的缘故,淡漠地羽月一时间竟萌生出想要更多的念头。
他不满足止步于此。
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次拥抱都好,他想让这个雌性再重视自己一些,再多一些!
贪恋丛生,那是爱一个人的开端。
抱着这样的想法,羽月猛然甩动起漂亮的鱼尾,绕住水尧的双腿。
细滑的触感游走在少女裸露的皮肤上,吓得她一动不敢动。
男人顺势靠过来抱住她,低头。
性感的薄唇贴近耳廓,“记住我现在的样子,下次不要再捏成河豚了。”
话音刚落,羽月便抱着自己的老婆一跃冲出水面。
【兽夫羽月好感度有所变化,当前好感度-240%。】
另一边。
灵月坐在水尧洞内,手上把玩着那几件刚烧好的陶瓷罐罐。
虽然原料不够精细,但表面各个光滑细腻,没有斑点更没有气泡,手指敲在上面的声音也十分清脆。
在兽世,可谓上等品。
就连父王、王兄们用的瓷器,都没有像这种品相的。
她自己都还没用上呢。
区区粗鄙的乡下人,怎配用这么好的瓷具。
“没想到一个被部落抛弃的雌性,居然会有如此精湛的烧瓷手艺。”
“公主,我可是刚知道就通知了你,这算不算肥水不流外人田?”聿白坐在她对面,依旧笑着。
女人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这是你身为罪奴理应该做的,说出来,还想讨赏不成?”
“我自知奴才身份,当初我族惹怒大王子濒临被屠,要不是小公主您求情,现在蛇鹫可能就灭绝了,大恩铭记,我又哪敢再讨要什么赏赐。”男人自轻自贱的说着。
那慢条斯理的神态,仿佛早就习惯了对方表现到明面上的蔑视。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灵月放下手中瓷盆,“不过我也有件事很好奇,我只是让你时刻监视着那个羽月,就算他现在跟着那个水尧,你也不用直接跟她结侣吧?”
女人看似漫不经心,但眼底明显带上了醋意,“我可清楚的记着,那时候你宁愿终身为奴,做父王的一条狗,也要拒绝我娶你做兽夫的办法呢。”
“难不成,今天的一场戏,让你真对那个虎族雌性动心了不成?”
这话里充满试探。
灵月想,如果他胆敢说一个‘是’字。
哪怕会坏了父王要杀羽月,夺取鲛人部落在大海控制权的大计。
她也会马上要了那个水尧的命!
“呵呵,公主说笑了。她不过就是个拿不上台面的废物雌性,怎配和如此尊贵的您相提并论呢。”
“就仅是如此?”
见女人还是不信,聿白只好起身过去,垂首蹲在她脚边,一副忠仆的虔诚样。
“我这么做,只是想更好的掌握那个水尧的行踪。我能看得出来,那个羽月对她的感情,并没有传闻所说的那么干净。或许有一天,这个雌性可以成为引他入局,要他命的鱼饵。”
“是嘛......”灵月那双狭长的双眸锁着地上的雄性,媚眼如丝下,是淬着阴谋的狠辣。
她的双脚化成黑色的蛇尾,勒住聿白纤细的脖子,蓦地收紧。
“记住,你这条命是我的,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擅自做决定!想想躲在你身后的蛇鹫族,你也不想某天一睁开眼,看到的是成山的尸体吧,对吗?”
被断了空气的男人没反抗,更没吭声,看上去毫无生气。
就那样受着,任由他人绞杀。
聿白想,如果要是这么死了,倒也算是一种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