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后(从2月21日开始),第三国际在莫斯科举行大会,通过了建立共c国际的决议。
那时,刚安静一会的柏林又开始闹了。
柏林工人至党派的命令于不顾,趁着秩序会大军撤往巴伐利亚之际 他们一窝蜂的冲进了市中心,举行游行示威。
首都当地的主要守备部队是自由兵团,但仍不足以阻挡他们,原因之一就是——数量过少。
于是,柏林再次重现了两个月前的盛况,仿佛斯巴达克团的又一次卷土重来。
……
当莱曼还在洗漱时,她已经能透过窗户瞥见外面是个什么混乱情况了。
附近就是一家警察局,而那里上班的警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工人、旗帜以及高喊的口号。
“记录员,当您还处在睡梦中时,这场革命就再次于柏林掀起了。”汉密尔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尽管见不到人影,但凭借那不远不近的声音,两人还是开始了聊天。
“在‘红色水兵联盟’和其他激进军事集团的参与下,他们占领了多个警察局;水兵们也包围了位于亚历山大广场的警察总署,那里只有几个自由兵团的步兵连守卫。”
“秩序会会再次出动吗?”莱曼问了一句。
“您这股清闲的样子很符合外派观察员的中立态度,无论外面的武装力量打成什么样,我们都不需要参与其中。”
“好了,接下来是回答您的问题,解决这件麻烦事的可能是自由兵团,也可能是全副武装的秩序部士兵。”
莱曼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您已经洗漱完毕了?”
“当然。”莱曼点点头:“接下来是又一场记录。”
三人又一次倾巢而出,刚走出没多远,身后原本还处于安宁状态的旅馆就成了交战现场。
手持武器的水兵、工人跟大约一个排的自由兵团士兵打了起来,尽管自由兵团属于退伍军人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但依旧是寡不敌众。
他们撤进旅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可想而知了。
“安克西斯,你有将你的绘画工具带出来吗?”莱曼突然问一句,先是短暂的沉默回应,而后,一个肯定的答案冒了出来。
这位来自于柏林艺术大学的毕业生,晃了晃自己背包,里面装的鼓鼓囊囊的,有完工的作品,有绘画工具,还有文件、报纸、日记本,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纸张。
“并不需要担心这个。”安可西斯笑了笑,莱曼便转头看向汉密尔。
“我没什么东西好带的,每次出门,无非就那几件物品。”这个回答令人放心。
于是,她们出发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枪声与惨叫、活人与死亡、正常人与感染者。
这本应在前线才能见到的。
等抵达几个需要重点关注的地方时,便掏出本子开始记录,写满了一页,那就马上翻到下一页,绝不多做一丝停留。
离开那些火药味十足的地方,她们就在柏林的工厂驻足。
工人们罢了工,原本响彻云霄的机器停歇下来,此外,就是瘫痪的交通。
根据马库拉所提供的资料,她们去了东城,在那里见到的是在主要关卡架起机枪的革命者,与他们对峙的是不远处的秩序部士兵。
他们的表情让正常人觉得渗人,又让感染者有些急不可耐,仿佛只要一个不注意,两方就会缠斗在一起,斗个你死我活才算完。
但双方都像在克制似的,谁也没有动手,谁都不打算开第一枪,就这么僵持到下午,很快,第三支武装部队就抵达现场,那时再熟悉不过了——自由兵团。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冒出这么一支武装,着实是吸引人眼球,尤其是安克西斯,她就像一位战地记者似的,只身前往,越来越靠近革命者的阵地。
就像一场正在进行惊悚剧,所有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恐怖屏住呼吸。
但是,怪物没有出现,枪声没有响起,安克西斯到了那个地方,没有人向她开枪,没有一点目光照到她身上。
这是令人松一口气的。
“不管两方最终会不会走到一起,至少在镇压柏林的又一场革命上,自由兵团与秩序会达成了共识。”莱曼看了眼安克西斯,确认她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后,才将注意力放到自由兵团上。
两支武装并未见面开打,又或是划分各自的领地,这就更加坚定了刚才的猜想。
他们宛如兄弟般站在一起,有正常人,也有感染者,但此刻,他们的眼神都透露着疯狂与极端,无论是正常人还是感染者。
待安克西斯返回后,三人退到了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到晚上时,战斗打响了。
炮弹砸在革命者的阵地里,而后,飞机从头顶掠过,那辆在镇压斯巴达克团时大放异彩的坦克也被搬了出来。
可以看得出来,这辆坦克经过了一番改进,速度快了些,威力更猛了些,同时令人惊讶的还有前来的并不止一辆。
革命者阵地的左右两个方向各涌现出一辆坦克,一辆是英国人的马克I型,一辆是法国人的施奈德。
这是令人惊讶的,不只是革命者,就连自由兵团里的一些官兵也被秩序会的武装力量吓了一跳。
他们都冒出这样一个想法:这将是一支独立于政府之外的武装力量,不受政府管辖,而是克劳森一人的私家军。
……
爆炸声在不远处传来,让安克西斯的手不由得一顿,再次抬头,她突然愣住了,短暂的停顿后,她回头看向莱曼。
“莱……记录员,我在人群中又一次看到了怪物……”
莱曼的动作也顿住了。
“你说什么?”
安克西斯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至少你知道,那些怪物并不存在。”莱曼拍了拍安克西斯的肩膀:“继续记录,请不要多想。”
艺术生这才重新低下头,把思考这一问题的重任交给了莱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