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军军营门口果真站着一名军官,当看见克莱尔带着另一人来的时候,更是热情地迎了上去。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军官伸出一只手,往前走了几步,莱曼也同样伸出手与他相握。
“你是哪国人?”军官问,“德国人?法国人?还是英国人?”
“德国人。”莱曼压低声音说。
军官并不意外,甚至是切换成了德语跟她聊天:“那好,我明白了,跟我来。”
他带着莱曼进了军营,穿过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抵达了一个大帐篷,一路上,军官都在介绍着自己,当然,讲的是现在的自己,以及自己的身份。
进了帐篷后,军官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协会成员的身份,又像是单纯的想请莱曼吃点东西,他从一个被好几个东西压着的箱子中取出了一些食物,每一个都不是属于这个时代,哪怕其中有莱曼认识的品牌,它那华丽的外包装也比自己见过包装好看的多。
“协会会给你们提供这些食物吗?”莱曼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军官没有直接答“是与否”,反倒是自顾自的讲述起协会食物和材料的由来:
“协会所有的食物和材料都是通过新西兰政府、中立国以及自给自足获得,我们很少进口食物,对于外派观察员,我们也会发一大堆警告,比如说不准购买战争区的东西,不准与战争区的军民说话。”
“那你这些食物?”
“我是外派观察员,这些食物都是我偷偷买的,而且用检测器反复检测过,合格了,我就带走了。”
军官把箱子拖出来,连带着角落的背包,里面装的很多都是食物,关于协会的文件和资料极少。
“协会跟我吃的完全就是猪食,联合学校的学生吃的更简单了,那是无色无味的高热量凝胶,里面还掺了微量镇定剂的。”
军官像是终于找到个人宣泄情绪,一股脑的把协会的这不好那不好给全讲了出来,多到可以专门写一本书来罗列了。
这种宣泄情绪的情况持续了大约五分钟,军官才停下嘴,向莱曼伸出一只手:“黑色皮革日记本。”
“啊?哦哦。”莱曼把日记本递过去,军官接过日记本,看了眼前面的聊天内容,点了点头打趣她居然拿对面的人当翻译器使。
“日记本对面的人是谁?”军官问。
“阿尔文,协会研究员。”
“这个我知道,最早接触日记本的人,现在成为了日记本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虽然说整个项目就只有她一个。”
军官笑了笑,莱曼这时候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能看到日记本里的内容?”
“日记本的内容是对所有21世纪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未来人可见的,虽然我回到了过去,但和我一同到来的设备仍被标注为‘未来存在’,因此保留对日记本的全局访问权限,不受锚定规则的限制。”
说着,军官便翻开日记本,在上面写下:“我是马库拉·奥埃迪乌观察员,编号为Eo-1010,钟表计划的参与人。”
阿尔文的回复速度要比回复莱曼时速度更快:“收到。”
过了好一会,回复来了,但不是阿尔文,是伦纳德。
“看起来钟表计划还不是荒唐的,你还和其他参与计划的人员有联系吗?”伦纳德写道。
“我们还能通过带来的通讯设备交流,大多数人都处在欧洲、北美洲两地,当然,也有部分人已确认死亡。”
到这,马库拉突然话锋一转:“老实说,被定义为难以解释的东西在这个钟表计划上给我们提供了很大帮助,我们仅仅是花了点金钱,投入点精力,再派一些人过来,我们就完成了这样一个奇迹。另外,奥尔德恩会长呢?我想和他聊聊。”
“奥尔德恩经过保卫队和新西兰政府轮番审判下,被永久性监禁,现在的会长为伦纳德,我。”
“你是伦纳德?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伦纳德会长?算了,你要不要听听我的另一个想法?或许我们可以通过那些难以解释的东西把21世纪的物品送到20世纪来。”
马库拉的字写的龙飞凤舞,丝毫没给伦纳德下笔的机会。
“我知道这违反了《协会第一百三十二条》,不过请你放心,我并不是感染者,外派观察员在每一次执行任务后都要在基金会那里拿十几盒的萨尔瓦托雷-7型含高剂量的抗秩序病药物,我现在都还没吃完,另外,跟我一起来的那些研究员是知道这种药是怎么造的。”
一长串文字看的人头疼,伦纳德在对方思考下笔之余终于逮到了机会,说了句“停下”。
马库拉听了话,接下来就是伦纳德的发言时间。
她倒是没像阿尔文那样拿协会冗长的规则说事,反倒是跟他聊了起来,不过不是那种闲聊,而是一句“在21世纪的协会触碰不到的20世纪建立协会分部总归是好的,它可以为记录员(指莱曼)的行动提供诸多便利,同时,它对21世纪的协会的作用和帮助也是繁多。”
“在20世纪建立协会分部?会长,我们也想这样,只是资金、资源这些是最令人头疼的,哪怕是找政府合作我们也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来。”
“我知道。”伦纳德说,“在没有总部支援的情况下建立分部是件难事,但我想让政府看到你们的潜力和价值,那资金和资源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马库拉像是明白了什么:“用手头里仅有的药物救好一个感染者,让政府知道有这么一个药物,这样,很多一开始的问题就解决了?”
“差不多的意思。”伦纳德告诉他:“秩序病让一切变得荒唐,而当这些荒唐到了政府官员手里时,所造成的影响就更大了。除非整个政府上下都是感染者,不然的话那些正常官员一定不会坐视不管,那时候,不论先前他们如何反对,现在都只能乖乖跟我们的签协议,这既是为了政府,也是为了自己。”
“哦,明白了,战争结束后我会去弄的。”
“现在不行吗?”
“我现在是法军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