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炭冷却的这三天,一切安好,无事发生。
只是杨玉斐时不时要作一下妖,第一天她来了,在山上指挥着孙文宇干活,自己就在那里织毛衣。
还以为其他人看不见,孙文宇气喘吁吁的鼻孔都快跟牛差不多大了。
第二天柳清欢说她了,“你每天来这里瞎混,到时候是不要炭了吗?不要的话你尽管胡闹,只要到时候别来分我们的炭就行。”
杨玉斐不满,一个小丫头竟然来教训她,但是为了炭她还是跟着一起砍柴了,但是结果不是很理想,她每天就砍那么一点点。
楼新月和其他人都看在看里,看不过去的还说她了,比如高大国,“你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瞎胡闹呢!这让其他年轻人怎么看咱们。”
杨玉斐才不听高大国的,她向来看不惯这个泥腿子,“你个老不死的家伙瞎说什么呢!你自己又砍了多少,还好意思说我!
你要做表率怎么不把这片林子全部都砍了送给大家?这样人家才会感激你,每天砍那么两根柴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你还不是跟我一样想着她们多干一些,我们少干一些去瓜分她们的吗?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家伙装个什么劲?呵......”
高大国不善言语,被杨玉斐怼得面红耳赤。
他是一个瘦小的老头,腰还要问题,自然砍不了多少。他也没打算让大家吃亏,他少拿一些能取暖,做饭活下来就行。
却被杨玉斐如此侮辱,因为愤怒而脸色涨红,“你!你不是个东西!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不堪!”
说完他甩手离开,孙文宇见奶奶的做法,心里觉得不妥。但是他又没办法说,不然遭殃的就是他了。
高芳拉着爷爷坐下,给他顺着胸口,“爷爷,你别去惹那个老婆子,她不是什么善茬,咱们都不过她的。”
高大国叹了一口气,“我就是不服气,看不过去了。你说小楼和小柳人这么好,怎么就遇见这么一个偷奸耍滑的坏胚子呢!”
楼新月刚好抱着柴回来,听见了高大国的话,她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人能从我这里占到一分便宜。”
柳清欢在后面附和,“你老人家可太小瞧我们了,我们可不是慈善家,好人不做贱人,我们可不会把物资就这样送出去。”
到了分炭这天,杨玉斐果然再次开始作妖了。
他们挖的是一个中型窑洞,这一次的柴有点少,五千多斤的木柴只能烧出来一千二百斤左右的炭。
而他们人数则是八个人,也就是说每个人可以分到一百五十斤左右的炭。
杨玉斐正为干最少的活分平等的炭而高兴的时候,楼新月却只分了五十斤给她,这导致杨玉斐非常的不满。
她冲着楼新月大喊,“凭什么!大家都可以拿一百五十斤的炭,我却只能拿五十斤!你们就是欺负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故意欺负人呢!”
楼新月软白的小脸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但是却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你这是对我的安排不满吗?那你早干嘛去了?第一天屁事不干织毛衣,第二天砍了两百多斤柴,第三天三百斤,还有很多是你孙子帮你干的,不然你连五十斤都拿不到!”
楼新月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杨玉斐,“最开始说的时候是不是说每个人尽最大的能力就好了,如果你觉得不满就退出吧,炭我也不会给你打的。”
孙文宇分到了一百六十五斤炭,他拉着杨玉斐,斟酌着开口,“奶奶,这些天你本来就没干多少活,还仗着年纪大不守夜,这已经很不错了。你就别闹了。”
这些天他奶奶一直在刀口上来回蹦跶,他是真的怕看不住他奶,要是把这个合作搞砸了,他回去爸妈不弄死他。
杨玉斐指着苏文宇的鼻子骂,“你个没出息的玩意,别人都欺负你奶奶了,你还要帮着外人。看我回家不告诉你爸。”
转头就想去抢楼新月面前的炭,“说好了平分,这些该是我的就是我的!”
盛舟则可不管这么多,现在是该他拿炭了,直接把杨玉斐挡在身后,不客气地说,“你可以拿,但是我们不保证你有命回去烧。”
楼新月把一百六十五斤炭交给盛舟则,“拿好。”
杨玉斐被挡,一屁股摔在地上,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后发现炭都被人分完了。
连最后的五十斤都没能留给她,气得杨玉斐当下不管不顾的就坐地上哭起来了,她用脚去踹孙文宇,“你这没出息的就看着我被人欺负呀!还不快去把我的炭都要回来!”
“你们这些该死的,凭什么把我的炭分给其他人!”杨玉斐气不过,觉得自己至少还这两天还砍了柴的,哪怕不能平等,那五十斤最少得拿给她吧!
杨玉斐甚至抓地上的树叶,冰渣扔到就近的人身上,反正穿得厚没有人想跟个老太太纠缠,还得赶紧把炭拿回去,赶紧干活接着烧炭。
杨玉斐见没有人搭理她,人都装好炭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终于妥协了,“我以后好好干活成不成!把我那五十斤炭还给我,我明天肯定不偷懒了。”
楼清月把炭架在大黄的雪橇上,头也不回地说,“过时不候,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没杀了你就算不错了。那是你自己不要的,管我屁事。”
柳清欢冲着杨玉斐做了个鬼脸,“死老太婆,你以为还是和平年代,你耍个赖就有人给你无偿让座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治不了你一个老太太。
想要结果就得施肥,干活,而不是耍心眼子对别人的东西占有欲这么强。三天烧一窑,你最近好好干活吧。”
说完,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杨玉斐和孙文宇站在原地,孙文宇觉得他奶奶确实该有人治治。
在家胡闹就算了,在外面也胡闹,所以他没把楼新月给了他五十斤炭的事情告诉杨玉斐。
“楼新月?”
楼新月听到有人叫自己,声音莫名耳熟,她回头一看,忍不住皱眉。
“啊!新月!真的是你呀!你可让我担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