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新月仔细看了一眼,并且上手摸了摸,没看出什么名堂。
但是恒温衣她是听说过的,上一世她也算是冲浪高手,她有些记不清楚了,只依稀记得恒温衣是特殊材质做成的面料,温度在40度上下浮动时,穿在身上会让你感觉到二十度左右的恒温。
当时楼新月感到啧啧称奇,怎么会有那么好的料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穿在身上那就是四季如春了。
可是据她了解,恒温衣制作的布料到目前全世界也只有三匹,一匹宽1.4米,长达十米,光是价格就要两百多万一米,而且成衣只有一套需要接近六百多万。
眼前的男人鬼鬼祟祟,其貌不扬,这怕不是偷来的。
不见楼新月,男人眼神缥缈,继续说,“这个原来的价可是一百多万一卷,三十多万你已经赚到了,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宝,要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我死都不会卖的。”
楼新月听完男人的话,湿软的眸子眼含笑意,她收敛了一下表情,见男人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面料。
她决定炸一炸他,并且压压价。
“恒温布料世界上不是有三匹吗?怎么就成你家的传家宝了,而且还只剩下了两匹。”
说完楼新月勾了勾唇角,看向男人,“还有一匹去哪里了?我只能给二十万,你要的话就留下,并且证明这恒温布料是真的。”
男人心虚,打算抱着东西就跑,楼新月却抓住他,带着一丝坏笑。
“想跑?”
“哎呀,小本生意,你砍价太厉害了我不想卖了还不成吗!”男人被抓住后衣领走脱不了,十分的无奈。
身边的大黄朝他嘶吼一声,凶狠的犬齿暴露在外,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他。
男人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地看着楼新月,还是想讨一个好价格。
“我拿我脑袋......我拿我隔壁家老王的脑袋发誓,这真的就是恒温布料,还有一匹给我卖掉了,还有成衣也卖掉了,就剩下这两匹了呀!
还有,二十万真的太少了,现在米价疯长呀!能不能再多加几万啊老板?”
楼新月:“二十一。”
男人:“二十九万,少一万就算了,哪有您这么砍价的哇?”
楼新月:“二十二。”
男人苦着脸,“二十八万真的不能再少了哇老板!”
“二十三。”
“二十七.....”
“这样吧老板,二十五万成不成,你再给我两百斤土豆嘞。”
最后定价在二十七万,要楼新月给粮食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楼新月还剩下七八万,又陆续交换了一些好存放的物资,比如泡蒜,泡姜,泡萝卜,还有一些咸鱼罐头,蔬菜种子,打火机,烟,等。
楼新月把钱花光了就回去,在c栋楼下的时候恰好遇见了季如风和柳清欢两人。
柳清欢被季如风背着上了冲锋舟,避免屁股弄脏,她坐好后才看见楼新月。
柳清欢脸色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奄奄的,她看了过来问楼新月。
“你去哪了?我们下来的时候还去敲你门了,半天没动静,对讲机也不出声。”
楼新月总不能说对讲机太吵了,怕带出去一直响暴露踪迹吧。
于是她改口,“忘记了,昨晚就出去的。”
柳清欢又问,“你的钱都花光了吗?”
“花完了才回来的,我可不想跟你一直在这个跟化粪池没什么两样的地方一直聊天。”
楼新月皱着眉头,拍了拍冲锋舟上的物资,她又说,“我先回去了,你们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柳清欢知道楼新月的意思,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在这里说话很不好,于是转头催促着,“咱们快走吧。”
季如风全程用纸巾插着鼻孔,没敢说话不敢多呼吸一口气。跟上柳清欢以后,能够呼吸了才开口。
他的声音闷闷的,有一些不满。
“月姐为什么老是自己出去不带上我们呢,咱们不是18楼吗?18楼不是联盟了吗?”
柳清欢来月经情绪本就不太好,她回头,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想带上你这么一拖油瓶呀?”
季如风被怼了这一下子,不敢再吭声了。
半晌,就在季如风以为柳清欢不会再说话的时候,柳清欢说,“现在生存太艰难了,你脑子蠢也别把其他人想得跟你一样。
楼新月跟不跟我们一起出来,或者我不带你一起出来是我们的自由,我们没有义务一直保护你,带着你,你得自己成长独当一面。
还是你觉得这些日子,我跟楼新月帮你是无偿的,我们做得不够多吗?”
季如风连连摇头,“柳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柳清欢打断他,“甭管是不是,这段时间你出事之后我跟楼新月没有帮你吗?哪天遇到我跟她也搞不定的事情怎么办?
你得自己想办法,要不是我,楼新月也许会一直单打独斗。
她很强大,她不需要联盟和队友,你和我如果要跟着她就必须成长,不然都只能成为附属品。”
说完,柳清欢加大油门冲锋舟飞驰出去。
因为这一次柳清欢毫不留情的话,让季如风反思自我,他这段时间以为哭一哭,求个饶耍赖就能一直跟着她们,能一直心安理得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可是世界已经变了,不会再有妈妈呵护,爸爸给钱肆意快活的日子。他不能一直苟活,还得去找他的爸妈。
在这一刻,季如风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和弱小,也是第一次这样的后悔。
后悔当初没听父母之言,带着不多的钱跑到了离家两百多公里的外省躲着,以为风波过去爸妈不生气了就可以回去。
他从小到大都是靠撒娇耍赖逃避问题,可人生永远都是这样,世界上从来没有所谓的逃避。
今天不想做的事情,不去做的事情。总有一天会以另外一种方式还回来,所以不能让摆烂跟逃避成为和自己和解的方式。
季如风擦掉眼角的眼泪,他对自己说,“不许再哭了,没用的东西!你能不能成为一个男人!”
说完后,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楼新月这边可不知道另外两人发生了什么,她一回到家就开始给大黄洗澡。
“啊!好臭!瞧你一身屎味!”
“汪!汪!”
臭臭的妈妈桑,今天也最爱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