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动。”
等了片刻,她试图弯腰试探,等身体平稳才直起腰。
好高的距离,真的离花好近。
她波动的情绪才平缓下来。
“我要摘几枝花。”与殿下谈开后,她试探着用平等的口吻同他说话。
“可以。”
朱瑾赫的心酥酥麻麻的,这种商量的语气如同天籁,动听非常!
我的好菩萨,这块园子都可以移植了跟你一起走,摘几枝有什么大不了的。
符诱安伸出双手轻轻折断枝条,低头见他眉目紧随着她,索性调皮地将繁盛的花瓣放置于男人眼上,报复性地用了点力道,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几秒的平静,她终于说话了:“殿下,你真不听话。”
“该罚。”
朱瑾赫呼吸一窒,这种胆大妄为的言语,是安娘所言?
“你说什么?”
“我说,殿下该罚。”
这带有尾音娇美的声嗓发出的放肆言论,当真是他的好菩萨说出口的。
可从来没人敢用上位者的口吻同他说话,真是让人——
爱极了!
戒色戒色,色字当头哪有戒的道理?
“安娘。”激情当头,喃喃唤她。
想说出口又觉得毁坏形象,只能三缄其口,在心中默念:
你的殿下受不住,现在就随时可以尽情地蹂躏我!求之不得!
于花朵缝隙中看到美人弯下腰,软嫩的掌心抚摸在脸上,戏弄地越过唇线,指尖划到下颚力道加重。
痒得他喉结滚动。
难道是菩萨垂怜,要献吻给他?
美人动作不断放慢,直到他抬掌为她保持平衡,两人近地呼吸相交,额头相撞。
“殿下~”
安娘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嗓子吃了蜜糖,一句醉的人迷乱不知何地。
待花朵放开,映入眼帘的是她俯视他,清美面容浅浅含笑,丝毫不见方才尾音撩人的勾人痕迹,朱瑾赫忍不住抬头想吻上去,被她手掌捂住。
也算是被“报复”回来了。
“菩萨,放开。”
他祈求,恨不得现在就将她就地正法,可是强吻又不妥当——
明明是她勾引他的——
理智在边缘线反复跳动,她的唇落了又未落,不正面碰上。
她幽幽摇动头远离,道:“不能,这是惩罚。”
晴天霹雳!
“安娘,你故意的。”故意如此整我,却不给我个痛快。
真是个坏菩萨。
朱瑾赫眼冒精光,正要将她放下正法,不料身上人一个凑近,耳尖刹那温热软痹。
朱瑾赫一时被攻击软肋,动手扶住树才稳住。
他动情,咽了咽口水恳求道,“安娘,别这样——”
头顶她清冷无辜,却力道撩人:
“可这是殿下要的。”
莫凉在桃林外等了许久。
等两人出来时符氏面色如常,而主子脸红不自然,局促地走在她身边。
“……”
有点颠倒是怎么回事。
马车上两人端坐,朱瑾赫双手置于膝盖上咳了声,
“以后断不能如此逾矩,这像什么话?”
差点就要当场到极点。
实在是太放肆太奔放无法控制了,这样对她不好,万一他狼心大发那怎么回事?
身旁符诱安含蓄点头,丝毫不见方才的勾魂,如果不谈动作单看神态,她根本没表露出半点世俗风情,但眉眼一笑,却能让人意味深长地感悟到——
风情不在浓妆艳抹,眉眼对接,浓情一瞥,便能胜却无数言语。
偏偏,安娘行为也野,居然如此玩弄他。
要命。
爱死她了!哪哪都喜欢,安娘就是天大的宝藏!
说完又转折,“不过,等我们大婚,你想怎么样都行。”
闺房之乐当然要这样。
今天是因为在外面,他才会说这样的话。
“殿下喜欢这样吗?”
符诱安问道。
朱瑾赫没想到她如此直白,面对真挚疑惑的目光质询,他扭捏几许,最后低声虔诚道:
“如登极乐,吾心甚喜。”
符诱安听完,嘴角微笑。
真是个纯纯的妖菩萨。
他扶额叹息,试图掩盖视线:“安娘,你笑的太美,我忍受不了——”
朱瑾赫真没说过如此示弱的话,这几日与她相处,自己的底线是破了又破,甘愿俯首,甘愿改变,只为博得她一笑。
在她身边,真的需要坚强的意志。
等到丞相之事处理完毕,正对上宣朝科举的盛季,朱瑾赫正着力铲除奸官污吏,还一边准备盛大的提亲,两手并抓。
祁王求娶符氏大小姐,一月之后完婚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苏氏嫁来符府时,家里虽然光彩过,但见到祁王送来的无数件珍品,依旧是惊得感叹。
“果然是皇族的仪制,实在太过奢华贵重。”
按理来说,定亲后两个新人是不得见面的。
可朱瑾赫已十日见不到她。
而莫凉察觉到主子最近有些不同,他跟随主子走南闯北这么久,就没见过他盯着烧红的铁烙出神微笑,背景音还是凄厉的罪犯求饶声。
说实话,主子在阴暗潮湿的拷打室内坐着笑,这场面让人后背凉凉的。
感觉背部有鬼在挠。
等回到府邸,很多地方都在重建收尾,因为祁王下令要建个美轮美奂的池子庭院,祁王府太过老旧,还需重新换个面貌。
主子进了书房,良久没有出来。
而黑夜站在鸟架上,抬起左爪嘎了几声:我知道我知道,他在看人类雌性的画像!
只不过今夜,朱瑾赫始终没忍耐住。
月色当空。
符府的小祠堂内,符诱安跪坐在蒲团上抄经,忽闻窗棂传来规律敲击。
“是谁?”
“久不见心难平,不知今日菩萨可否见我?”
“……”
这腔调太熟悉了。
她起身,漫步挪到窗棂面前,与他相隔一扇纸窗:“按理,我们不宜见面。”
对面陷入沉默,男人低头磕在窗棂上,虔诚道:
“我的好菩萨,就先让你的情郎进来吧。”
菩萨和情郎,好违和的搭配,刺激。
窗棂吱呀打开——
朱瑾赫少见到安娘穿常服的模样,她长发及腰气势慵懒,身上飘着淡淡的燃香味,点绛唇粉软,眼眸清冽柔和。
无论怎么样都好美。
“既如此,情郎爬窗进来吧。”
菩萨清姿却说着禁忌之言,朱瑾赫眸光深深,第一次做了不入流的事。
爬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菩萨喜欢就行。
他来到抄经的小桌前,目光停滞到经文上的字。
“安娘在为我祈福?”
“嗯。”
符诱安继续提笔,字划优美精巧,手纤柔细嫩。
腰间系着他的玉牌。
朱瑾赫按捺住吞噬的野望挪开视线,就落座在一旁盯着她落笔,恍惚时间过去,已到了就寝的时候。
她放下笔,“殿下什么时候回去。”
“想你,不想回去。”
“殿下可要与我同寝?”
“这——不合规矩。”
朱瑾赫愣了几下推脱,“端正守礼”的男人膝上指尖颤颤。
不过爬窗都做了——他们也已然定亲——
符诱安没给他转折的机会,“既如此,殿下快回去安寝吧。”
朱瑾赫道:“何不再问我一句?”也许我就留下来了!
符诱安忍不住笑了。
明白自己被整的朱瑾赫也笑,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给你情郎一个吻,我就走。”
而怀中未婚妻没有拒绝,探出手来附上他的下颚,磋磨地人眼神迷离,才给他尝到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