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星河,盈盈满月,辉映出宏伟天宫的一片静谧。
王蕤意睡在宽大软和的床上,舒服得根本不想起身。
奈何旁边有个不老实的,还能对大肚子的她想入非非。
王蕤意制止祂上下其手,“你乖一点好不好?”
都什么时候了祂还想着这档子事。
在外快九个月的时间,轩寒笙一直压抑自己,前几天在摛藻堂那张榻又小得根本施展不开。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轩寒笙真是一刻都不想耽搁。
祂哑着嗓子说:“你想想这样玩多刺激啊。”
轩寒笙衣领处不安分地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祂迷离的眼神带着夺人心魄的钩子,白皙的肌肤更是压抑得泛出潮红。
“再说了,我轩家的龙种又不是孬种,哪儿会随便折腾几下就没了。
蕤意,你现在是仙,体内还有我的神力护体,不像凡间女子那般脆弱。”
男人想要的时候,什么鬼话都编得出来。
王蕤意将信将疑地脱下衣服,对祂说:“那你可轻点,别动着肚子里的孩子。”
轩寒笙诡计得逞,直接一个饿狼扑肉,先管自己吃饱再说,哪儿顾得上那么多。
星夜流光……
这样果然如轩寒笙所想,刺激得很。
…………
云头缓缓滑过,遮住月光。贪欢几晌,夜安定,人入睡。
王蕤意安心在昭羽宫住下。
小龙要在她肚子里孕育两年之久,这才堪堪过去九个月,还要等待十五个月的煎熬。
现在轩寒笙每日输送神力养着她,她精神矍铄、吃嘛嘛香,暂时没有离开天宫的计划。
一旦离开天宫,变数太多。
先不谈她能否独自熬过孕期的煎熬,光是保护自身安全就让她头痛。
梧政林坚持不懈地想杀她,西界处心积虑利用她。
更有可能的是,如果西界抓住落单的她,会毫不客气把她开膛破肚、抢夺龙元。
算来算去,还是轩寒笙这儿安全。
每日除了雷打不动的上朝时间,轩寒笙就爱窝在昭羽宫,贴着王蕤意黏黏糊糊地玩。
王蕤意在哪儿,祂就在哪儿生根。
自从抛开那些长久以来压抑祂的包袱,轩寒笙比以前开朗许多,话也密了起来,什么都爱和王蕤意聊。
主要聊些往日旧事,尤其是二叔夔龙背叛祂父亲那一段。
一聊起祂的二叔,祂眼睛里都带着恨!祂二叔害死了祂的父母,还要对祂赶尽杀绝。
这段往事没什么辛密可言,在天界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外面不知道的是轩寒笙对祂二叔破口大骂的言语之恶毒。
就算祂二叔都死了这么多年,祂都恨不得将其尸骨掘出来狠狠跺上几脚。
平日里祂要维持自己宽厚仁义的帝神形象,摆出胜者为王的从容姿态,从未在公开场合骂过二叔一个字。
祂本就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把心里话憋这么多年难受死祂了。
现在祂身边终于有个贴己的人,轩寒笙畅所欲言,肆无忌惮地发泄攒压的情绪。
“祂对我下手可真狠呐,铆足了劲儿杀我。那时你在元空未央也看到了吧,我整条尾巴几乎全断了。”
王蕤意点点头,那样触目惊心的血腥场面根本忘不了。
虽然祂的伤早已痊愈,王蕤意仍感到后怕,心疼地摸摸祂尾椎骨的地方。
“当年我根本没有打得过二叔的实力,而天界众多墙头草也在袖手旁观,等我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一天。
但我就是不服输,咽不下这口气,我赌上这条命也要杀了祂。”
回想起最后杀二叔的致命一击,轩寒笙仍觉得畅快,大快人心!
祂把自己在最后那场大战中的英勇行为又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听得王蕤意一愣一愣的,连连赞叹祂好厉害!英勇无畏,铁骨铮铮!
被心爱的女人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轩寒笙心里美极了,假装谦虚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表现也还行吧,不算多厉害。现在我已臻化境,整个天界都找不出一个对手,就算再来两个二叔也在不在话下。”
轩寒笙说完,企图听到更多的夸赞之声。
没想到王蕤意只是干笑两声,不走心的说一句:“嗯,你好棒。”
情绪没被吹捧到位,祂的脸瞬间垮下来,觉得没劲儿。王蕤意没见过祂的真本事,肯定以为祂在吹大话。
王蕤意只觉得祂好笑,堂堂帝神怎么老喜欢听别人拍马屁啊…
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下,轩寒笙突然又抛出个棘手的问题:“喂,你知不知道当年我在元空未央找了你好久?”
王蕤意不知道这件事,明显愣了一下,“你找我干什么?”
看她的表情既不感动、也没半点愧疚,轩寒笙有些恼自己自作多情,没好气儿的将她一把揽过来,狠狠吻住她的唇。
“干这个啊,你说还能干什么。”
王蕤意冷淡地瞥祂一眼,嫌脏似的擦了擦嘴,“早知你如此恨我,我就该死在凡间。”
和王蕤意斗嘴,轩寒笙总落下风,讨不着便宜还被气个半死。
偏祂不记教训,时常犯嘴贱招惹她。
“我恨你?我恨你,会多次违逆天道包庇你?我犯了疯病,才大费周章把你弄进昭羽宫住着,对吧?”
轩寒笙恨她没良心,说得眼圈红红,眼神里止不住的幽怨。
王蕤意发觉祂真生气了,凑过去抱住祂的脑袋,像哄儿子似的轻声慢调:“乖乖,让你受委屈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为我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她总在合适的时机服软,避免剑拔弩张的尖锐相对。
轩寒笙很好哄,随便糊弄两句,祂很快就乐乐呵呵不计前嫌。
相安无事的时候,轩寒笙还是挺好玩的。日子过得平淡却不烦闷。
王蕤意和祂玩、和祂闹,分不清祂是情人还是仇人。
哪怕怪罪祂杀了翁叡祺,她也提不起最大的力气去恨祂。
翁叡祺的死是一幕哀壮的悲剧,带给王蕤意深切的刺痛。
可她在痛苦之余,除了想方设法复活翁叡祺,她从未想过找轩寒笙报仇。
一来是因为打不过,二来她和轩寒笙羁绊得太深太复杂。
无论她复盘多少次,始终她亏欠轩寒笙更多。
也许正如轩寒笙所说,谁都有资格恨祂,就王蕤意没有。
王蕤意利用祂游走在规则之外,享受了最多的特权和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