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一块儿深灰色的奇石，灯光透过石头，照出石头内部复杂的纹理。拿着强光手电的秦归，一脸期待地望向周静雯。
周静雯敷衍道：“这山水不错！”
“看不出来吗？你再看看，这纹路，这造型……”秦归说着比划着。
周静雯仔细看了看，随即又摇了摇头。
“哎呀，给你那块才是山水。这个，”秦归再次比划，“是匹马呀，配上这个红丝儿，汗血宝马！”
“哦！”周静雯恍然大悟，随即不解询问，“你什么时候有这种中年人的爱好了？”
秦归掏出手机，凑近周静雯展示直播界面:”每天限量拍卖，钱总也天天看这个，还老和我抢。”
周静雯有些紧张询问道：“买这个多钱？”
“这个买亏了，多花四十，要不是老钱在那恶意抬价，十块就能拿下。”
周静雯无奈点头：“挺好的，多个爱好。”
“我又给你挑了个鸟，正好跟山水配上……”
周静雯忍不住打断：“鸟和山水你都自己留着吧，我可驾驭不了老干部风。晚上直播的台本，看了吗？”
“岂止看了，都背下来了，你要不考考？”
秦归说着给周静雯泡杯茶，端过来。
“哎呀，真是怀念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周静雯笑道：“咱俩在一起这些年，主要就是并肩作战了。你这衬衣都皱了，一会儿换一件。”
周静雯说着便起身来到办公室里的衣柜替秦归挑衣服。
“回头想想挺自责的，在一起的时候忙着工作，一直没能好好聊聊彼此的事情。最近发生的这些事，一开始我有点接受不了，仔细想想，你经历过这么 多，真是挺难的，这些事都说出来也不是容易的事。”秦归望着周静雯的背影感叹道。
周静雯听了秦归这话，有点儿动容，扭头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感叹：“就像奥美定的事情，在我心里压了十多年，一直都觉得可能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没想到说出来也就说了。”
周静雯选了几件，拿来秦归身上比划：“以前我的人生很脆弱，好像随便哪里碰一碰就会全部碎掉，奥美定的事情我不敢说出来，因为我什么都害怕失去，婚姻也是，格慕也是，没有了这些我是谁呢？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是你的老婆，不是格慕的院长，但我还是我，一名普普通通的整形医生，这就够了。”
几经挑选，周静雯最终选定了一件：“就它了。”
不多时直播开始了，秦归穿着这件衬衣，端坐在背景板前，周静雯则坐在他旁边。两人面前摆着补光灯和直播设备，season、陈明杰几人在设备后待机。和周静雯、秦归连线的许媛的声音传来。
“水光针啊？水光针待会儿我们会给大家做详细的科普。”
周静雯也忍不住开口提醒：“还是要提醒大家，做任何项目千万不要只看价格，只图便宜肯定会踩坑，任何医疗行为必须去有资质的医院，找正规医生进行。”
许媛招呼众人：“大家有什么不懂的快问呀，机会难得，周主任给你们一一 解答。”
周静雯笑，刷了刷评论，说道：“我看很多都在问钟顺华，这件事刚刚已经回应过啦，刚来的宝宝可以去翻回放哦。”
秦归突然读了一个评论：“周医生好美，哈哈哈那当然了，我和你英雄所见略同。”
许媛笑了起来：“天呢发生了什么？我刷个评论的功夫，怎么就变成秀恩爱专场了？秦总，光秀恩爱不表示可不行啊。亲一个？这可不是我说的，评论都在刷呢。”
秦归有些无辜地望向周静雯。
周静雯故意调侃秦归道：“别看我，这可是你闯得祸，自己看着办吧。”
“周医生同意了。秦总？我们现在是美妆榜第二，亲一个马上冲第一了。”许媛说着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那就抽个奖吧。大家把周医生好美打在公屏上，抽中的宝宝我们准备了医美敷料做礼物。”秦归打圆场说道。
“宝宝们，听见了吗？秦总认真啦。赶紧冲呀，大家准备好了吗？倒数十个数截屏倒数十个数，截屏。准备，十、九……”
随着许媛倒数，屏幕上都在刷“周医生好美 ”。
“三、二、一！来，你们截图找找有没有自己。”
许媛将截图亮给大家，周静雯原本笑盈盈看着屏幕，突然脸色变了。原来截图上，一堆“周医生好美”里赫然有人写着“婚都离了还秀恩爱，卖cp果然是财富密码 ”。
直播有惊无险地结束，陈明杰带 season 带着人在收拾直播设备。
周静雯亮出手机给秦归看：“我说呢，你看看今天美妆直播榜一是谁？”
“李起？难怪了，她最近的直播都在揭咱们老底。”
“估计离婚的事儿也是她直播说的。”周静雯一脸了然。
Season 拿着 ipad 过来跟周静雯碰数据，周静雯看了看数据询问道：“娇艾也涨了好多粉吧？”
Season无奈：“我们直播开始没多久，她们就上线了，跟狗皮膏药一样。同时直播的那么多家机构，就光盯着咱们，她也太小心眼了。”
“咱们没掉粉吧？”周静雯还有些担心。
Season摇头：“这倒没有，效果还超出预期了。你说她图啥？”
周静雯也不解思索着。
一旁的陈明杰随口说道：“现在的人就是爱磕 cp，bE了更好磕，我看刚才都有人开始嗑‘离婚夫妇’了。”
秦归不解：“bE是什么？”
周静雯开口解释：“bad Ending。”
秦归无辜望向周静雯：“咱俩也不算bad 吧？”
周静雯懒得理秦归，继续埋头看数据，而秦归则又一脸无辜地看向陈明杰，想寻求认同，陈明杰见秦归吃瘪憋笑着，赶紧溜了。
秦归认真了几分：“看来娇艾日子也不好过，真要做得好，哪还需要天天盯着咱们？”
周静雯把 ipad 还给 season，走向门口。
“我去星光那边看看，你们收下尾，今天辛苦了，一会群里发红包。”
秦归迅速追了上去：“我跟你一起。”
看着两人走远，陈明杰和Season 不禁凑在一起感叹。
“我怎么感觉，他俩离婚之后关系变好了？”
陈明杰忍不住附和道：“可不嘛，秦总都会卖萌了，真是活久见。”
车上，周静雯望着车窗沉思。
“想什么呢？”秦归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直播的事儿。”
“你说李起啊？”
周静雯点头：“她透露咱俩离婚，白白给格慕送流量，这种事儿她才不会干呢。老唐最近跟你联系了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前两天给他发信息，也没回。怎么了？你觉得跟老唐有关系？”秦归不解询问道。
“说不上来，反正感觉挺蹊跷的。”周静雯说着，目光再次望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