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坐下来正喘口气,姿态懒散。
见到是凌羽,赶紧坐直了身体。
“凌羽,你怎么来了?”
凌羽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
“回沈小姐,我此次前来是接到爷的命令过来保护你。”
听到有王爷的消息,她的眼神瞬时晶晶亮。
“王爷现在在哪?他还好吗?”
凌羽尴尬地挠挠头。
他接到字条只有一句话让他来保护沈小姐。
能写字,应该算好吧?
“回沈小姐,王爷一切都好,只是追查出了些事,所以忙得脱不开身。”
沈初言表示理解。
他要守护大燕朝江山,不能一直与她腻在一起儿女情长。
只要确认他是安全的就行。
“嗯嗯,对了,你说你来保护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不认为好端端的,王爷会让他来保护自己。
凌羽一个暗卫现在变成了明卫,每天忙到脚打后脑勺。
一时间不知怎么编借口。
但是见到她那么认真瞧着自己的样子,不回话又觉得于心不忍。
“回沈小姐,属下只是奉命办事,其他一概不知。”
好一句一概不知。
沈初言亮晶晶的眼眸很快暗淡了下来。
想着自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只能把对王爷的担忧放在一边。
时间一晃而过。
到了国公府设宴当日。
千醉还在一堆首饰中挣扎。
这个好看,那个也不错……
沈初言眼睁睁见她挑了两三日的头面。
“千醉,你给我梳个简单发髻,稍微点缀最即可,咱们是赴宴的,不是去选美的,再说凭我这容貌,往那里一站,就是独一份的美景,谁能与我论争锋?”
她的自信完全来自于娘亲的美貌。
与娘亲在一起十几年了。
还时不时地被她迷住。
而自己遗传了娘亲的美貌。
自然走到哪都是风景。
千醉虽有心,但是小姐不愿意配合,即便不赞成她的主意。
也只能乖乖听她的话。
在挽好的发髻上简单插了两只金步摇和金镶玉的发簪。
沈初言满意地对着铜镜打量自己装扮。
直到与娘亲汇合时,她还沉浸在铜镜里的美貌上。
忍不住伸手抚摸着白嫩细滑的脸颊。
“娘,你说摄政王会不会因为我人老珠黄而嫌弃我?”
沈夫人见自家闺女胡思乱想,十分无语。
“你今日是不是照镜子了?”
沈初言点头,脸上露出痴笑。
“嗯嗯,看见了自己的美貌,忍不住会爱上。”
果然如她猜测。
“就知道是这样,你这颜控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每次照完镜子,你都像只吸了猫薄荷的猫,魂游天外不自知。”
她也不想。
但是太美了,她也没办法。
沈夫人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捏。
“好了好了,可以回魂了,马上就要到国公府了,你最好紧跟着我别乱跑。”
有了凌羽在,沈初言提着的心放下来不少。
不多时到了国公府门前。
下了马车才发现,门口一排排停的全是马车。
看场面,今日来了不少人。
连沈夫人也十分震惊。
“天呐!今天国公府是把朝廷官员都邀请了一遍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看见的。
沈初言搀扶着她的胳膊。
声音放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娘,你带的丫鬟不会武功,今日你一定要跟紧我。”
原本沈夫人才交代过她要紧紧跟着自己,莫要走丢了。
眼下到了地方她却让自己紧跟着她,真是道反天罡。
“死丫头,不许看轻你娘!!!”
沈初言第一次听见自家娘亲如此有威严。
咧嘴笑了起来。
两人边走边笑进了大门。
好家伙!
宽阔高大的国公府一下子塞了不少人满满当当。
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扎堆。
别想能找清净地方了。
沈初言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
今日主家国公爷在另外的院子里陪男宾。
女眷的院子自然是有国公夫人出来相陪。
今日沈将军很忙,就有她们母女俩来。
刚刚进门,身后便有熟悉声音响起。
转过头时,正看见自家大哥和自己摆手。
赶忙走了过去。
“你今日不是去皇宫当值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沈如风笑了笑。
“爹说让你们两个女眷过来实在不放心,所以让我也跟着来了。”
沈初言彻底放下心了。
想必他爹也已察觉出了不对劲。
依着他爹性子,估摸是有所提防。
如此她也能更安心一点。
所有人都在找熟悉的人聊天八卦。
母女两人站在角落,不说话,静静地站着,伸着耳朵听旁边八卦。
一位青衣女眷声音略大。
“你们听说了没有?听说皇上要把金禾公主嫁给将军府大公子,此事若成,将军府可要水涨船高了。”
另一位紫衣女眷,却捂着嘴嘲讽地笑了笑。
“前段时间关于金禾公主的流言你们没听到吗?沈府大公子哪是一步登天,分明是接了双破鞋。”
沈初言:……
呸,金禾公主那德行哪能配得上自家大哥?
别人八卦与她无关。
但是既然提到自家大哥了,就与她有关了。
沈初言清了清嗓子,大声咳嗽。
“咳咳,娘,你说今日来的女眷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会不会有些没眼见,又长舌头的人在?”
沈夫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微微提高了音量接话。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家有才华,有学识有德性的都在讨论诗词歌赋,只有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才会背后嚼人舌根。”
几句话,让离她们不远的两人瞬间闭了嘴。
惊恐地望着两人,随后做鸟兽散。
沈初言不屑的扯了扯唇。
“就这点本事还敢在人面前班门弄斧?”
沈夫人同她一起对逃跑的背影翻白眼。
“就是,我们家如风那么好,竟然敢在他背后编排,若非地方不对,我非得扇他们几巴掌。”
母女俩沆瀣一气,一致对外,使得旁边有人轻笑出声。
沈初言转身时只见远处垂花门方向进来许多男子。
她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把目光投向自家娘亲。
“不是说男女分席吗?咋又不分了呢?”
沈夫人双手一摊,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按说世家大族宴请宾客理应分男女宾席,今天突然破了规矩,谁知道在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