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一百多步,两人来到一个崖石的下方,叶诚停下脚步,指着眼前一个被些许杂草遮掩的水潭,兴奋地说:“瑶妹,你瞧,这是山涧的山泉水,一般人是很难发现,后山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我之前也简单遮掩了一下,就怕被人发现,坏了这方清净。”
林瑶凑近一看,只见水潭不大,却清澈见底,水底的沙石和青苔清晰可见,泉眼不断地往外冒着泡泡,一串串水泡从水底升起,在水面上破裂,发出细微的声响,潭水缓缓流淌,形成一条小小的溪流,向着远方蜿蜒而去。
叶诚蹲下身子,用手舀起一捧水,递到林瑶面前:“瑶妹你先尝尝,这水可清甜了。”
林瑶也跟着蹲下,轻轻捧起一捧水,送入口中,果然,一股甘甜清凉的感觉瞬间在口中散开,顺着喉咙滑下,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这水真甜!”林瑶十分惊喜,“没想到咱们家后院还藏着这么一处好地方。”
叶诚看着林瑶惊喜的模样,脸上满是自豪,接着说:“这水潭全是地下的山泉水,水质干净,味道甘甜,咱们两人一日三餐的生活用水,根本用不完,就跟个取之不尽的活井水似的,你看,咱还需不需要再打水井?”
林瑶喜出望外,“真没想到,这里还藏了一个泉眼!” 她又绕着水潭走了一圈,仔仔细细查看四周。
潭边是湿漉漉的青苔,触手滑腻,潭水被四周山石环绕,像藏在深闺的珍宝:“叶大哥,你抽时间,把这水潭下面的泥沙跟石块往外掏出来一些,这样潭水就深了很多,也可以多蓄几天的水。” 林瑶一边看,一边思索着。
叶诚忙不迭点头,“行嘞,瑶妹你放心,我找人打了家具之后,就立即动手。”
林瑶又打量了一下泉水的周围,好像缺少一点啥?突然,灵机一动,提议道:“叶大哥,泉水的周围还可以从山上移一些芦苇栽在周围,芦苇一遮,就更难发现。”
叶诚拍了一下手掌,满脸赞赏:“瑶妹这个办法好,毕竟这水关系到我们的吃喝问题。”
说着,叶诚站在一旁,眼睛时不时看向林瑶,几次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模样局促又紧张。
林瑶瞅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叶大哥,你有啥事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这话一出口,叶诚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本就被山林日光晒得幽黑发亮的皮肤,此刻红黑红黑的,像熟透了又被炭火烤过的果子。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磕磕巴巴:“瑶妹,我想问一下你,我什么时候可以找媒人去你家提亲?我想早点娶你过门。”
林瑶听了,脸颊微微一热,却也没有矫情,抬眼对上叶诚满是期待的目光,爽快的应下:“三天后,你挑个吉利的日子上门。”
叶诚得了准话,一颗心瞬间像被蜜填满,咧着嘴傻乐,“好嘞,我明天找人打了家具,就立即去准备,一定挑个最好的日子。
两人又细细商量起订婚的细节,林瑶认真叮嘱:“叶大哥咱订婚就按村子里的正常标准来,不用出格,咱过日子是关起门自己过,不是给外人看,这件事你必须要听我的。”
叶诚沉思片刻,点头应下:“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行,我都听你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订婚的物件、流程都捋了个清楚,林瑶想着要买半匹好布,给谢婆子做新衣衫;而叶诚琢磨着要备上两只野鸡、一坛好酒,两包时新的糕点。
正说着,林瑶抬眼瞧了瞧天色,太阳已经西斜,天边泛起橙红的晚霞,像一幅绚丽的油彩画。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叶大哥,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娘该担心了。”
叶诚一听,忙不迭点头,心里虽然满心不舍,却也知道不能耽搁。
叶诚站在原地,望着林瑶的背影,直到那抹倩影消失在蜿蜒的小路尽头,才转身回屋。
回到家中,叶诚坐在桌前,把刚才和林瑶商量的细节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欢喜,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他起身,翻出自己平日里攒下的银钱,仔仔细细数了一遍,又找出几件成色不错的兽皮,打算拿去镇上换些银子。
次日,天刚蒙蒙亮,林瑶便早早起身。麻利地收拾妥当。
简单扒拉了几口早饭,也顾不上细细品味饭菜的滋味,就心急火燎地出了门,径直朝着大苍山的方向奔去。
不多时,林瑶便来到了大苍山的外围。刚踏入山林,一股潮湿又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寻找那条没什么人走的小路。
太阳渐渐升高,林瑶来到了大苍山的外围。远远望去,大苍山层峦叠嶂,云雾缭绕,像一条沉睡的巨龙。
林瑶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让她精神一振。
她的目光在山间搜寻着,想要找一条没什么人走的小路,往深山里头去。在她看来,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找到软骨草的机率就越大。
不多时,林瑶瞧见一条隐在杂草丛中的小径,窄得很,上头还铺着厚厚一层落叶,显然许久没人走过了,她嘴角一扬,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抬脚便顺着小路走了进去。
一进深山,四周的景象便与外头大不一样。树木愈发茂密,枝叶层层叠叠,将天光遮去了大半,只漏下几缕细碎的光影,洒在地上,斑斑驳驳的。
林瑶小心翼翼地走着,眼睛不停地在路边的草丛、石缝间扫过,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生长软骨草的地方。
走着走着,林瑶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想起软骨草生长的地方,周围总有一些奇特的石头,又阴又湿,最是适合它生长。
她开始留意起周围的石头,那些石头形状各异,有的像卧着的牛,有的似展翅的鹰,可大多都干燥得很,看着就不像是能长出软骨草的地儿。
林瑶有些失望,却也没灰心,继续往深山里头走。越往里走,路就越难行,杂草丛生,时不时还冒出几条藤蔓,缠在她的腿上,让她举步维艰,林瑶也不恼,抽出柴刀,“刷刷”几下,便将那些碍事的藤蔓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