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陆泽御整整消失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陆泽御仿佛人间蒸发,就连厉靳寒都联系不上人,陆氏集团更是没有踏足一步,
听厉靳寒说一个月前生日会的第二天,陆泽御回了回了老宅就再也没出来过,
整整一个月,
当陆泽御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他没有去找厉靳寒,没有踏足陆氏集团,更没有去酒吧会所,而是回了这个有墨遇的房子,
当当当——
墨遇打开门有些意外的看着门外站着的男人,
时隔一个月再次相见,
陆泽御穿着一件纯手工定制的白衬衫被熨烫的平整利落,身下的两条腿被黑色西装裤紧紧包裹在里面,
腰身精瘦有力量感,衬托出陆泽御越发修长挺拔的身材,
陆泽御睨着眼前的墨遇,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看似慵懒可攻击力却是十足,
陆泽御站在门外在月色的照应下把他西方特有的浓颜骨相展现的淋漓尽致,五官深邃棱角分明,
身材又是堪比顶级奢侈品秀场模特,
一眼望去,陆泽御浑身上下充斥着矜贵优雅的气质,陆泽御绿色的眸子带着天然的冷淡疏离,眉眼深邃可却有几分距离感,
他整个人散发独属于上位者强大压迫的气场,只一眼就让人望而生寒,黑发被陆泽御随意的散落在额前整个人散发着随意的慵懒,像一只刚睡醒又特别矜贵的波斯猫,
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啊,那么多年轻男孩心甘情愿主动献身趋之若鹜,陆泽御确实有这个资本,
墨遇低垂着睫毛掩下眼底的情绪,
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为了他收心,
陆泽御垂着眼眸看着眼前的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俊美的脸上没有特殊的表情,
“不让我进去吗”,陆泽御面容冷淡,身影修长眼底满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的声音很冷,
墨遇微微怔愣但很快侧过身体让出位置,他看着男人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身体一举一动恰到好处,无不在散发他矜贵优雅的气质,
陆泽御一步都没犹豫仿佛消失一个月的人不是他,姿态熟练的朝着沙发走去,随手解开西装扣子扔在沙发上,
一双大腿蜷缩在沙发上,熟练的打开音响放了一首法文歌,拿起手机开始回复这一个月来的未读消息,
墨遇看着男人挺括的背影,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心脏还是因为陆泽御可耻的跳动了,
灯光映射在陆泽御侧脸勾勒出他完美的五官轮廓,他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眼神专注深邃,鼻梁挺直薄唇紧珉,
陆泽御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墨遇很喜欢他这双手握着自己的时候,很漂亮像个艺术品一样值得收藏,
他似是认命般的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把门口的昂贵的黑色皮鞋放进鞋柜,又从最里面拿出一双黑色居家拖鞋,走到沙发上的陆泽御身边放在地毯上全程一言不发,
只有墨遇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只习惯点一盏灯,灯光太刺眼他的眼睛会疼,这也导致了两个人几乎是在昏暗的环境中自以为聪明的偷偷观察着彼此,
“太久不见你哑巴了”,陆泽御本想是引开一个话题,也省的像现在这样和陌生人一样尴尬,可谁知道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但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果不其然,墨遇拿着拖鞋的动作一顿,低垂着头,“没有”,
……
空气再次陷入尴尬——
陆泽御轻咳两声坐正身子,尽量让自己声线听起来柔和,“我冷了你去给我做杯热可可”,
墨遇想都没想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喝甜的吗”,
听到这话陆泽御心情大好,仿佛这一个月的阴霾烟消云散,他嘴角微微上扬不轻不重的抬起墨遇的下巴,“瘦了”,
墨遇有些意外这个举动,他和陆泽御已经许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今晚的两人没有针锋相对没有恶语相向,也没有其他人的干扰,今晚只有两个孤独的灵魂相互取暖,
陆泽御神色自然的把墨遇从地上拽起来一把搂进怀里,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墨遇颈侧,他忍不住身子一抖,
墨遇已经闭上眼睛本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陆泽御不耐烦的谩骂可谁知下一秒——
安抚意味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抚摸墨遇的后背,下一秒陆泽御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墨遇,别怕我”,
这一刻——两个人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墨遇自嘲一笑看着陆泽御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可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住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矜贵长相,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陆哥,你长得真的很好看”,
陆泽御是墨遇见过除他之外最好看的人,结合东西方的长相让他有了世间顶级的长相,
他不用多做什么光是站在那就会让人替他买单,
陆泽御轻笑一声,他的眼眸慵懒随意看着怀里的人,“我长得不好看你还会喜欢我吗”,
“什么”,墨遇有些没听清的凑近耳朵里
“没什么”,陆泽御把人重新按进怀里,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拥抱着完成了这一个月来陆氏集团的计划报表和招商书,全程陆泽御丝毫没有避讳墨遇的意思,
反而在有些关键点上还会主动去问墨遇的想法和观点,
墨遇看着墙上两人紧密相贴的影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所期待的不一直是现在这样吗,
可现在的他却突然没有当年的勇气了,
完成工作后,陆泽御没有去休息反而是把怀里的墨遇翻了个身按在沙发上,带着薄茧的大手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墨遇下意识去挣扎可肌肉劳损的腰身现在却异常舒服的放松了下来,
陆泽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手上的动作却是极其认真,“我看你刚才揉了两次腰,旧伤复发了吗”,
墨遇耳朵微微泛红把脸蒙在沙发上,闷声道,“还好,老毛病了”,
陆泽御没有作答,而是选择屈膝半跪在地上,有节奏有力度的去揉捏那隐隐犯痛的地方,
墨遇感觉到原本泛酸的肌肉在陆泽御的按摩下一点点放松,连他因为疼痛微微蹙起的眉心都不自觉展开,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趴着一个跪着按了整整一个小时,期间墨遇已经劝阻了不止一次可陆泽御却像没听到一样,
只是在墨遇第三次开口的时候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疼的墨遇倒吸一口气再也不敢劝了,
就这么过了一个小时他才被缓缓扶了起来,陆泽御拿起一旁的靠枕放在墨遇身后什么都没说,那副表情仿佛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墨遇紧咬下唇有些不明白现在的局势,
这两年来他已经更适应陆泽御动辄发脾气砸东西的模样,现在这样他反而有些坐立难安,生怕下一秒就会爆发,
陆泽御安静的可怕,只是在起身的时候动作有些缓慢,后背也是挺的可怕仿佛生怕扯到一样,
陆泽御转身离开客厅给足了墨遇喘息适应的空间,
墨遇则是突然起身眼底闪过一丝让人看不透的情绪,转身上楼去了主卧,拿出一直贴身放着的钥匙打开最不起眼角落里摆放着的箱子,
咔哒——
墨遇缓缓拉开抽屉,
里面空荡荡的却平放着一枚银色U盘,这枚U盘看起来平平无奇与普通U盘一般无二,
可墨遇再见的那一刻眸色却是一暗,他盯着那枚U盘仿佛下定很大的决心直接把U盘握紧手里,这种感觉仿佛是摸到一块烫手山芋一样让他忍不住想毁灭,
可他一想到刚才陆泽御的所作所为,他闭上眼睛掩藏掉一切不为人知的心思,墨遇握着手里的U盘转身下楼,
陆泽御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的就是脸色有些发白的墨遇刚从二楼下来,
陆泽御没有多问刚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却被墨遇突然伸手拦住,
陆泽御挑挑眉似乎是在等待墨遇要说什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今晚的陆泽御十分有耐心给足了墨遇时间,
十分钟后——
墨遇释然一笑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陆哥,我刚才用十分钟做了我人生一个重要的决定”,
紧接着墨遇伸出手缓缓张开,露出里面这枚平平无奇的银色U盘,
“这个U盘里面是什么”,
陆泽御并不认为墨遇会把一个普通的U盘拿给他,还是这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
墨遇紧盯着眼前的男人,望向那双熟悉的绿眸,
“这个U盘里面记录的是我在A国经历过那场最大规模最也是最惨绝人寰的拍卖会,我就是那场拍卖会的主角也同样是被拍卖的物品“,
“这里面存着我最屈辱最可怜最狼狈的那段时间,后来我势力越来越大就垄断了当年拍卖会的视频,所有人都在找当年用来记录的黑匣子,可那个黑匣子早就被我毁了,但是我把当年记录的黑匣子里面存放的视频重新保存在这枚U盘里“,
“现在整个A国只有我手里还存着当年那场拍卖会映像,没有知道这东西在我手里,也没人知道黑匣子早就被替换成这枚平平无奇的U盘“,
墨遇望着陆泽御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这里面的东西足以毁了我”,
“很多人只以为我是从老晔伽手里一点点上位,却不知道我是被老晔伽当做禁脔拍卖回来的“,
“一旦让别人知道我曾经的这段经历,那么所有别有用心的人都会产生异心反水,他们不会接受一个曾经被当做玩物的人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凌驾于他们至上”,
“就像不会有人把金丝雀当做上位者的掌权人“,
“这个U盘我保存的很好,也销毁的很干净,除了我手里有,其他人手上都没有备份,当年参加这场拍卖会的人都被我清理干净了“,
“只有我手里握着这个足以毁掉我的武器,现在它就在我手里”,
陆泽御眼底暗沉盯着墨遇的眼睛,默然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那双绿眸里仿佛掩藏着无尽的暗流,
“为什么给我”,
墨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男人开口道,
“因为我爱你啊,我愿意把我致命的弱点交给你,陆哥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手里有当年拍卖会留下的黑匣子,也很少有人知道我参加过那场规模盛大的拍卖会”,
“陆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墨遇似笑非笑,别有深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陆泽御,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 ,
陆泽御透过墨遇的眼睛看到满眼都是自己的倒影,此时的他才真正意识到墨遇真的做到了满心满眼都是他,
墨遇再赌拿自己的全部尊严去赌陆泽御不会那么绝情,墨遇不禁去想,如果赌输了那他也未免太可悲了,
陆泽御的眼神里藏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只是猛地上前把墨遇抱进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把人融进血肉,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在孤寂的深夜拥抱彼此,
墨遇感受颈间传来的湿润,那双漂亮的眸子微微怔愣,下一秒天旋地转,他被陆泽御抱进怀里走向主卧,
墨遇一抬头对上的就是陆泽御早已泪流满面的面孔,他心疼的擦拭男人脸上的泪水,“陆哥别哭”,
陆泽御一言不发只是动作无比轻柔的把墨遇放在床上,俯身吻了上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这个吻包含了一切未说出口的情愫,
今晚两个灵魂深入交流,他们拥抱着彼此仿佛要融进血肉——
今晚的陆泽御很温柔,温柔到墨遇甚至以为是镜花水月一场梦,
墨遇在半梦半醒神志不清的时候听见陆泽御趴在自己身上一边动作一边低声道,“对不起”,声音还带着哽咽的哭腔,
墨遇心疼的难以言表,“陆泽御这样的人怎么能哭呢”,
墨遇强忍着不适翻过身体,配合着陆泽御的动作安抚道,“陆哥,别哭,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陆泽御伸出手盖住墨遇的眼睛,泪水滴在墨遇鼻尖,很冰凉,
墨遇凭着感觉轻轻拿指尖擦去男人眼角的泪,“陆哥,你怎么像我一样了,你不是说最讨厌我现在这样了吗,你讨厌我怎么还哭了”,
言落,墨遇感觉身上陆泽御的动作一顿,下一秒他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泽御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和鲜血淋漓的后背哑声道,“对不起,我这两年对你真的不好”,
如果换做从前墨遇或许早就察觉到房间里浓郁扑鼻的血腥味,
可此时的他五感已经消失很多,
基本已经没什么嗅觉了,加上陆泽御有意避开伤口不让墨遇碰到,他更是对这一切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