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同样住在泽王府的容疏和原贺也感觉到泽王府的不同,尤其是容疏。容疏发现最近死了很多人,大多是南洲的地方乡绅但也有南洲官吏,甚至还有来自京城的人。他们带过来的人里同样有人死去。
是泽王下的手。
因为有人对泽王妃和小世子动手。
容疏还没见到过泽王妃,更不知道泽王妃有孕且快生的消息。所以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他带来的人是犯了什么事?
容疏看向京城的方向,京城里的人又做了什么?
京城,泽王府
花羽住进了泽王府,在等待路修好的时候他开了好几家工坊。这几家工坊分别是鞋纺、纺织纺、伞纺、水泥纺、车行、招工纺。
鞋纺和纺织纺做的橡胶鞋和彩色防水布料,除了献给宫里的橡胶鞋和彩色布料,其他都是由其他鞋纺、纺织纺提供鞋子和布料,他们加工成橡胶鞋和彩色布料然后卖出去。伞纺的伞防水,是天运国独一份的,尤泽王府来卖。伞纺按商贩预订的量做出伞来卖。伞纺不仅有伞还有雨衣,同样防水。水泥纺却是从工部那里得到批准后才能贩卖,因为水泥里面特有的铁。招工纺,对外说是给人安排活计的中介纺,但其实是专门招徕民间一些有特殊技能的人,也是花羽开那么多工坊的原因,更是穆泽在花羽走之前布置的任务。穆泽很清楚天下最好的匠人大都在一国之首都,所以才有了这么个要求。
花羽一路上想了很多,最后决定以这种方式来招徕能人异士。一则这招工纺看起来就像是为其他工坊服务的,二则也是因为冷王妃。正如泽王妃所说,冷王妃的确在意他拿出的东西,甚至多次找上门。要是他直接招人也不知道冷王妃会想什么?现在这样,冷王妃的目光就在于他拿出的东西,开的其他工坊里。
冷王妃江婉芸也的确是关注着花羽开的除招工纺之外的工坊,对于她来说,招工纺大概是花羽又想要制造出什么却自己一个人造不出来,现在要找外援了。江婉芸不觉得那个穿越者会再制造出其他东西,这里可不是现代而是落后的古代。他能制造出自行车来却不可能制造出汽车来。江婉芸是如此想得,可她总控制不住关注着花羽这个她认定的穿越者。为此,她与太子的交集都少了。当然太子此刻正在关注南洲传来的消息一时也没空再逗弄一个别人的蠢女人。
“泽王妃给泽王生了个小世子”这么一条消息足以让太子等人不安起来。本来泽王不能人道、无法有子嗣的事已经被他们认为是真的,且打算如果泽王不帮着冷王,他们就放过泽王。可泽王有子嗣了,这让他们又起了陷害泽王的心。谁叫泽王受宠呢?不仅是父皇宠,姜贵妃宠,冷王也宠着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如果泽王死了,冷王该是伤心了吧。泽王还要修水泥路,水泥路的确好,可也是太好了,好到一旦修成那走过水泥路的百姓都会记住泽王。泽王远在南洲,可他的亲哥还在京城呢!这水泥路也是冷王亲自在修着。
承恩侯府内,前承恩侯夫人正端坐在里屋之中,她的手中紧握着一方丝帕。当那惊人的消息传入她耳中的瞬间,她如遭雷击般呆愣当场,就连手中的丝帕都险些滑落于地。
“泽王竟然已有子嗣了……”前承恩侯夫人口中喃喃自语道,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而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愤怒与不甘在她心中熊熊燃起。因为就在此刻,她那视若掌上明珠的爱女却仍被困在那清冷孤寂的尼姑庵里,日复一日地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想到此处,前承恩侯夫人那原本就苍白的面容变得愈发惨白,如同一张毫无血色的白纸一般。她那双垂垂老矣的眼眸此刻也充满了怨恨和扭曲,死死地盯着前方,仿佛透过重重墙壁看到南洲泽王所在。
这怎么可以呢?前承恩侯夫人病态的想着。
“我的女儿如此惨,你怎么可以娇妻幼子在怀呢!”
“我不准”不过一会儿又是一阵东西碎裂声。
门外,小厮们听着动静,指了指,’怎么又砸东西了?’
’估计受刺激了。’
’她都没出去,有什么好受刺激的?’
’大小姐不是去了尼姑庵里?还有二小姐不是嫁了皇商赵家的长子为妻?’
……
承恩侯府的几个小厮私下里议论纷纷。承恩侯换人了,承恩侯夫人也换人了。前承恩侯夫人现在没有管家权,也管不到他们这些下人。
前承恩侯夫人砸了一会儿就冷静下来。她重新坐在椅子上,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要暗中派人前往南洲,不管付出多少,她要杀了泽王那个孩子。
……
忠勇侯府
忠勇侯府同样震惊。他们疼爱的女儿、妹妹为了害得泽王不能人道永无子嗣的事失去了太子妃之位,去了乡下待嫁,他们的丈夫、父亲被夺了兵权,去了边疆苦寒之地守着。结果泽王都有亲生孩子了?
“这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楚遇寐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摔到地上,杯子瞬间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
楚遇津的眼中同样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但与情绪激动的楚遇寐不同,他显得异常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见同样闪烁着阴狠的光芒,但与情绪激动的楚遇寐不同,他显得异常冷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你确定那孩子是泽王亲生的?他又是否活的下来?”
“什么意思?”楚遇寐一脸疑惑地看向他二哥,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对刚刚听到的话感到十分费解。
只见楚遇津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手中绑的一根红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容家那小子去南洲的时候,咱们这边也派人跟着去了,而且这人恰好就混在了他们的队伍当中。据回来的人讲啊,泽王妃所生之子的月份好像不太对劲呢,搞不好这孩子并非泽王亲生。”
楚遇寐听后,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迟疑地问道:“当真如此?我看这事未必可信吧……”言语间透露出些许怀疑之色。
楚遇津轻笑一声,满不在乎地回答道:“呵呵,管它到底是真是假,只要有人愿意相信这事儿是真的那就够啦!”
楚遇寐:“谁”
楚遇津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忠勇侯夫人此刻心中虽被愤怒填满,但在冷静下来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女儿确实有些过于任性和肆意妄为了。然而,对于女儿要嫁给一个下乡人的事情,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度的抵触情绪。毕竟,在她的观念里,出身并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就像那位如今声名赫赫的林大将军,他在功成名就、成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之前,同样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人。所以,只要这个即将成为女婿的乡下人人品端正,能够真心实意地善待她心爱的女儿,那么这门亲事或许也并非完全不可接受。
当听到泽王妃生下一子的事,她只是觉得对她丈夫不公,不过既然泽王有子嗣,那她丈夫能不能回来呢?忠勇侯夫人的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冷王府
穆冷知道这个消息后很是为自己弟弟高兴。他让人去准备了一些孩子用东西去送到南洲。
冷王妃江婉芸很是不高兴,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她曾经也有过孩子,可那个孩子还没出生就被穆冷的那个师妹害死了。这也是江婉芸与穆冷疏离的真正原因,当时她被曲宁推下水,穆冷选择救他师妹而不顾她,是太子救了她。只有太子知道落水的还有她,之后她去开店铺遇到混混找事也是太子帮她解决。江婉芸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在看到穆冷脸上显而易见的高兴,不知为何总想去撕碎它。
穆冷吩咐下人后才看到了门口的江婉芸,他走向江婉芸,“你怎么过来了?”穆冷并不知道江婉芸的所想,此刻的他还在为弟弟高兴,也不想跟江婉芸争吵扰了这份好心情。
“妾身来看看王爷。”江婉芸顺从的行礼说道。
“看过了,你走吧。”穆冷看着江婉芸苍白的脸色,想让她去休息,可出口却是冷冷的一句话。看着脸色更加惨白的江婉芸,穆冷想要伸手抓住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动。江婉芸喜欢太子,他来凑什么热闹?他们也快要和离了,没必要对彼此多余的关心。
“是。王爷。”江婉芸转身离开。她现在已经没什么心情留下了。她身边跟着的丫鬟却是十分愤恨的看着穆冷。
穆冷还在想着’江婉芸怎么如此清瘦了?前阵子她还吵着要见花羽,找什么穿越者。那样子不是很活泼吗?还有参加宫宴接诗句时也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
……
风月楼
梦月也听到了姜雪生下泽王之子的事了。她的消息较之其他人更清楚,她还知道有人在姜雪生产的时候害姜雪结果被泽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全杀了,尸体都还挂在南洲城门口呢!
泽王去南洲之前就是个嗜杀之人,他们这些人也是活够了,要去招惹泽王。没见京城的时候,泽王府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死一批人吗?那都是被查出来的别人安插进来的人以及不好好干活的人。泽王曾经是她们风月楼的常客,可他也是梦月从不敢真的得罪的人。谁知道泽王什么时候发什么疯大开杀戒。
今晚的梦月照常开着她的风月楼。楼里最近又来不少人,是来自于西域的舞女。她特意买过来的。美人喂酒谁不喜欢,风月楼又有赚头了。
“再去彩衣纺做几件露胳膊露腿露肚脐的清凉舞衣,还有彩带……”梦月心里盘算着要买什么好增加楼里生意。
这时林靳云一身黑衣劲装的走了进来。
“梦梦”声音含了情,多了缠绵。
梦月被喊的一身鸡皮疙瘩,她没以为是在喊自己,以为是找她楼里的谁,’梦梦’大概是他们的小情趣。谁知她扇着团扇的手上缠上了一双比较粗糙的大手。
梦月抬头看去——
“梦梦,我来看看你”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
“你干什么?”
“吃错药了”
梦月扯来林靳云抓着她的手,“你叫我梦梦?林大将军,您今儿个又来玩什么?”梦月看着林靳云,满脸怀疑。
林靳云本是听了同僚说的,想要挽回梦月,可没想到同僚说的轻声细语放在梦月这一点都不奏效。
“有人说这样能挽回你。”林靳云黑着脸脸说道。
“哈哈哈”梦月大笑出声,“我是谁?”她指着自己说道,“我是京城最大青楼——风月楼的老鸨。你见过老鸨嫁人吗?我都是老鸨了,我还跟楼里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一样跟人谈情说爱然后等着人家厌弃抛弃自己吗?”
“我,风月楼的老鸨,不需要世人的爱啊情啊,只需要他们的钱啊金子啊银子啊”
林靳云黑着的脸更黑了。
……
京城泽王府这边,花羽的工坊越办越红火,吸引了众多人才前来。花羽同样听到了泽王妃生下了小世子。得知此事后,花羽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前去拜见这位新诞生的小世子。不过他手上的任务还没完成,他暂时还不能回去。人才当然是越多越好。
孟醒来京城参加会试,他没听到泽王妃生子的消息,但他是知道泽王妃有孕的事,他期待着能见到小世子。
东宫
太子坐在书房内,面色阴沉地看着手中来自承恩侯府的密信。当他读完其中关于前承恩侯夫人买凶的消息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决定帮前承恩侯夫人一把,不管是除掉泽王还是前承恩侯夫人所做的事先被发现,对他来说都没有坏处,反正不是他做的。
一时间各方势力暗潮涌动,一场围绕着泽王和泽王妃的风暴悄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