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容疏和原贺在南洲怎么样了?”
贺楠坐在赵家待客的亭子里,对正在算账的赵安说道。
“你关心他们干什么?”赵安低头拨动算盘,闻言头也没抬的说道。
“这不是看着他们在修京城到南洲的路,突然就想了起来。”贺楠指着去往南洲的官道说道。
“行了,你还是不用想了。七皇子看起来就过得不错。”赵安摇摇头说道。
贺楠:“怎么就不错?”
赵安:“你看那花羽现在在做什么?还有陛下最近在做什么?”
贺楠:“花羽是谁?”
赵安:“……”
赵安抬起头看向一脸懵逼的贺楠,“你家老头又没跟你说?”
贺楠:“跟我说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赵安起身拿着算盘和账册出了亭子,“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
赵安一路带着贺楠来到了城外官道上。
此时的官道上好几个工人匠人在那里修着路。穆冷正在那里监督着。
在他不远处还有辆马车,马车里是冷王妃,江婉芸。
江婉芸看着前面那条路,突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这是现代随处可见的水泥路。难道那个泽王跟她一样是穿越者,还是那个泽王妃?或者是那个叫花羽的少年?”江婉芸心里有种恐慌感,穿越者有一个就行了,如果多了那就不是独一无二了,而且谁知道那个穿越者是好是坏。
江婉芸决定要去探探究竟。她下了马车,朝着修路的工人们走去。穆冷看到她过来:“你怎么来了?”
江婉芸笑了笑说:“王爷多日未回家,妾身担心就过来看看王爷。”说着眼神却在众人身上扫视,希望能找到那个花羽。
“这里太乱了,你先回去吧。”穆冷眉眼冷淡的说道,他不知道江婉芸为什么过来,但大抵不是为了他。既然不是为了他,来了干什么?是因为太子?
“王爷跟我一起回去吧!”江婉芸温柔的对穆冷说道。然而穆冷却不想跟一个心里装着其他人的女人在一起了。
“不必再装。你想要本王知道。待修好路,本王会亲自向父皇母妃说明的。”碍于有别人在,穆冷隐晦的说了几句。
“我装什么了?穆冷,我好心来接你回家,你竟然还不领情?既然如此,你就在这儿待到死吧。”江婉芸气的跳脚,转身上了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穆冷则一直看着江婉芸离去的马车影子。这时有个侍卫,上前问道,“王爷要不回去看一下。王妃也是好意。”
“黑风不要说了。本王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王妃既然想要和离,那本王就成全她。”穆冷想起那天回去时听到的对话,连孩子都不是他的。“王妃怀孕两个月了。”
穆冷心里嗤笑,两个月,可他们已经半年未在一起了。
“继续修路吧”穆冷垂下眼眸,继续指挥人修路。
就在不远处静静观望着这一切的赵安与贺楠,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显然对此深感意外。他们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这条新修建的水泥路,却没想到竟会目睹到冷王和冷王妃之间似乎不太和睦的一幕。
赵安转头看向身旁的贺楠,轻声说道:“我本是打算带你来瞧瞧这条水泥路的,谁承想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能瞧见冷王夫妇俩的事儿。”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诧异。
贺楠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回应道:“看起来,他们之间确实有些不对劲啊……”言语间透露出些许疑惑和好奇。
赵安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过多关注那对夫妻的情况,而是将话题重新引回到水泥路上来:“好了,咱们别管这些闲事啦,还是好好看看这条路吧。这条水泥路目前由冷王负责督造,不过具体干活儿的人却是来自工部的工匠们。至于修路所需的费用嘛,则是从国库里支取的,也就是说这笔钱得由户部那边来承担。”说完,他便迈步朝着水泥路走去,贺楠也紧跟其后。
当两人终于踏上这条崭新的水泥路时,赵安开口问道:“怎么样,这路挺不错的吧?”
贺楠低头看着脚下平整光滑的路面,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的确不错。”
赵安面带微笑,轻轻地拍了拍贺楠的肩膀,然后兴致勃勃地领着他走向另一个方向,边走边说道:“别急,我再带你去看看其他有意思的地方,保证会让你大开眼界!这里呀,还有更为出色的玩意儿呢!”
两人一路前行,很快就来到了城中的贫民街区。只见原本破败不堪、冷冷清清的街道如今变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贺楠惊讶地发现,这里竟然接连开起了好几家工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家纺织坊,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织布机和五颜六色的丝线,工人们正忙碌地穿梭其中,手中的梭子上下翻飞,织出一匹匹精美的布匹;紧接着是一家水泥坊,巨大的石磨不停地转动着,将灰色的水泥原料研磨成细腻的粉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尘土气息;再往前走,一家车坊引起了贺楠的注意,工匠们熟练地敲打着铁器,打造出一辆辆精致的马车车架,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最后,还有一家鞋坊,地上堆满了各种皮革和鞋底材料,师傅们专心致志地裁剪、缝制,一双双漂亮而结实的鞋子逐渐成型。
“城里那贫民街里一连开了好几家工坊。一家纺织纺,一家水泥纺,一家车纺,还有鞋纺”赵安看着这些工坊,向贺楠说道。
贺楠眼睛一亮,“这可是好事啊,贫民街的百姓们可有生计了。”
赵安点点头,“是啊,这都是那位叫花羽的少年在京城里开的。里面的工人都是那些无生计的孤寡之人。”
贺楠好奇地问:“没人阻止吗?”
赵安嘴角微扬,带着一丝神秘说道:“那可是泽王在京城开设的工坊啊,专门负责给宫中的陛下和娘娘们提供所需之物。你想想看,这其中的关系可不一般呐!”
贺楠听闻此言,眼睛瞪得浑圆,满脸惊讶地问道:“泽王什么时候干的?”
赵安无奈地耸了耸肩,语气随意道:“泽王都不在这儿,你觉得呢?大抵是那个花羽自己做的事。”
贺楠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问道:“为什么?”
赵安轻哼一声,似笑非笑道:“那你就要问花羽本人了。”
贺楠微微皱眉,“树大招风,花羽就不怕遭人嫉妒陷害吗?”
赵安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贺楠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连你都知道,那个花羽怎么会不知道?这工坊有一半的收入都在了陛下和贵妃的手中。就算有人心怀不轨,也不敢轻易对其动手。”
贺楠听闻此言,眉头紧紧皱起,满脸狐疑地说道:“哎呀,你这番话听起来总让人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呐……”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赵安便急忙打断了他,迅速转移话题道:“来来来,别光顾着瞎琢磨啦,快随我一同进这纺织坊瞧瞧里面那些琳琅满目的布料吧。据说制作鞋子和车子所需的最为关键的原材料至今仍尚未送达,所以暂时无法购置。不过没关系嘛,这些美轮美奂的布料还是能够选购一番的哟!就连咱们陛下都对它们赞赏有加呢!要不你也挑上一些带回去送给家中的姐妹们吧。”
说罢,贺楠便顺从地跟着赵安踏入了纺织坊内。只见他缓缓走近摆放着一匹匹精美绝伦的布匹之处,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上面摩挲滑动着,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正在用心感受每一寸布料所传递出的细腻质感。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则飞速地盘算着家中各位姐妹们各自不同的喜好与风格。
而另一边,赵安早已迫不及待地凑到了掌柜跟前,开始与对方展开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之战。经过一番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之后,赵安终于成功地以一个令自己颇为满意的合理价格敲定了好几匹心仪的布料。随后,他兴高采烈地招呼着贺楠过来帮忙搬运这些刚刚购得的宝贝布匹。
就这样,两人肩扛手提,怀揣着满心欢喜以及沉甸甸的布匹,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那条熙熙攘攘却略显杂乱的贫民街道。
另一边
江婉芸坐在马车上,心中满是愤懑,她想着她再也不想理穆冷了。
而穆冷这边,虽然表面镇定,可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一丝隐痛,毕竟曾经也有过美好的时光。
江婉芸回到王府后,越想越气,气的想要转移注意力。她让人去调查花羽的来历。她要看看这个花羽到底是不是穿越者。
与此同时,穆冷在修路途中遇到了前来视察的长宁帝。长宁帝看着眼前的儿子,只见他做事一丝不苟、认真负责,所修筑的道路进展迅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因为长宁帝的思绪很快就飘到了冷王妃身上。
于是,他开口向儿子问道:“你可知你母妃在后宫之中时常感到无趣?朕寻思着,倒不如让你那王妃多往你母妃那里走动走动,也好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听到这话,穆冷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回答道:“回父皇,王妃近日身体抱恙,恐怕难以应命入宫陪伴母妃。”
长宁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追问道:“这是为何?莫非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之事不成?朕记得以往她倒是常常前往皇后宫中请安问候的啊!”
穆冷只是简单地回应道:“王妃前些日子染上了风寒,至今尚未痊愈。”
长宁帝听完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紧紧盯着穆冷,质问道:“冷儿,莫不是你对你的王妃有所不满吧?”
面对父亲的质问,穆冷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试探性地说道:“父皇,儿臣斗胆恳请您下旨赐予我们二人和离之令。”
长宁帝一听此言,脸色愈发显得凝重起来,厉声道:“为何会有如此想法?你必须得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
穆冷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答道:“父皇,实不相瞒,儿臣与王妃彼此之间并无感情,相互并不喜欢对方。”
长宁帝冷哼一声,驳斥道:“这算哪门子理由?婚姻大事岂容你这般儿戏!”
……
冷王府
江婉芸这边得到消息,花羽身世神秘,好似凭空出现在京城,除了与泽王有关联外毫无头绪。她越发觉得花羽可疑。
江婉芸坐在自己的闺房内,眉头紧蹙,苦思冥想了许久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采取行动。她心想,如果一直这样暗中揣测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直接去找花羽当面对质,或许能够从中探出一些端倪。于是,江婉芸精心地乔装打扮了一番,确保不会被人轻易认出她的真实身份,然后便悄悄地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花羽住所的路途。
当花羽看到江婉芸竟然不请自来时,她的眼眸深处迅速地闪过了一丝讶异之色。不过这种情绪仅仅只是一闪而过,转瞬间花羽便又重新恢复了平静,笑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江婉芸则没有丝毫犹豫,一见面便直截了当地开口质问道:“你究竟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穿越者?”听到这个问题,花羽先是微微一愣,显然对于江婉芸如此直白的询问有些始料未及。但紧接着,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却并没有回答江婉芸的问题。他不是所谓的穿越者,但这位冷王妃似乎是穿越者?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江婉芸心头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一道人影如风般冲进了屋内。来人正是穆冷,他一脸焦急地看向江婉芸,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花羽。
长宁帝离开之后,穆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结束了在工地上一整天繁忙而劳累的工作。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在他那略显沧桑的脸庞上,映照出一丝落寞与孤寂。
当夜幕完全降临,穆冷独自一人缓缓地回到了书房。踏入房门的那一刻,一股沉重的烦闷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默默地走到书桌前,无力地坐了下来,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突然,他瞥见桌上摆放着一只精致的酒杯,杯中盛着琥珀色的美酒。仿佛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驱使,他伸手抓起酒杯,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带来一阵短暂的灼热感,但却无法驱散他内心深处的愁苦和烦闷。
尽管穆冷已经对江婉芸感到深深的失望,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之间曾经确实有着真挚的感情。回想起过往那些甜蜜温馨的时光,再看看如今这令人心碎的结局,他的心中不禁泛起阵阵苦涩滋味,犹如黄莲入口,难以言喻。
正当穆冷沉浸在痛苦回忆中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下属急匆匆地走进书房,单膝跪地行礼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穆冷微微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下属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王爷,刚刚得到消息,王妃她……她趁着夜色,偷偷去了花羽公子的住处。”
听到这个消息,穆冷猛地一震,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下属,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下属不敢怠慢,连忙重复道:“王妃去了花羽公子的住处。”话音未落,穆冷便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霍然起身,目光冷峻得如同寒夜中的冰霜一般。
只见他大袖一挥,身形一闪,瞬间便消失在了书房之中。只留下那名下属呆呆地跪在原地,望着穆冷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揣测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而贺楠与赵安将布匹带回贺府后,贺楠还是忍不住对花羽之事充满好奇,突然也想去南洲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