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手。
也是把场内的一众人都给惊呆了。
喝酒寻欢的看客目光呆愣,乐手忘记了演奏,伴舞忘记了脚步,场内安静极了。
他们心里只有一个问题,这是谁的部将?
唯有阮书妤淡定的好似无事发生。
淡定自若的挥舞着,扭转脚步,曼妙身姿缓缓舞动。
“你还是抓紧下去吧。”
她看也未看李幼安,声音淡淡:“没准范妈妈心情好,还能放你一马。”
阮书妤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她的相貌就摆在这,平素想动强动粗的登徒浪子海了去了。
但这些人大抵都会让楼内的打手打的鼻青脸肿丢出去。
李幼安却没理她,自顾自的唤道:“冬至!带麻袋了没有?”
“带了!”
“有粉色的吗?”
冬至很认真的回答:“没!只带了黑色的。”
李幼安朝阮书妤歉然一笑:“那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凑合用黑色吧。”
“???”
阮书妤回过头,眼里满是莫名其妙。
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应该是个傻的吧?
正当她准备喊人过来把李幼安打下去的时候,就见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纵身跳上了戏台。
冬至手中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硕大的黑色口袋。
也就在阮书妤发愣那片刻,便被他直接用口袋给罩在其中。
而也是这时。
范妈妈终于是反应过来,扬声大喊:“来人,快来人,有人绑了书妤姑娘!”
伴随声音。
一行扈从打手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他们俩团团围在当中。
“快把书妤姑娘给我放了!”
范妈妈也没了刚才的娇媚模样,横眉立目道:“不然今儿我必让你们血溅七步!”
周围一众人见状也都不由暗自摇头。
现在这年轻人都这么勇吗?
不知道阮书妤是人家抱月楼的镇楼之宝?不知道人家背后有贵人扶持?
唐乐站在人群后面慌得不行。
他此刻也是不知道自己是该上去,还是该跑路。
最后,他猛然闭上了眼睛,径直拨开人群冲了进去,站在了李幼安的身边。
“你个王八犊子,刚他娘的回来就坑老子。”
唐乐凝视眼前一众人震声喝道:“吾乃虞国公嫡长子唐乐,我身边这个更是被陛下抱着长大的孩子靖国公李幼安,我看谁敢伤我们一下?”
李幼安闻声,白了他一眼。
“老子是来抢人的。”
“你特么给老子报家门干啥?”
唐乐见他那样子,也有些无语:“老子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你说你抢谁不好偏抢阮书妤。”
“在场的有谁不知道这是誉王看上的人?”
唐乐低喝:“赶紧把她放下,咱们后面还有个解释。”
“解释?”
李幼安哼笑了声,眸光猛然变得冷冽:“我在外面遭了那么多罪才回来,为的就是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冬至!”
“你先带人走,这里交给我!”
“是!”
冬至应了声,二话不说就撞开了人群往外跑。
“快,快拦住他!”
范妈妈急声催促那些打手。
可还不等那些人挪动脚步追上去。
便听见一阵好似梵音一般的低吟传入耳廓。
“寒雪覆青锋,清风携剑起……”
伴随着声音,就见立在台上那个家伙身上的衣襟无风自舞,
周身上下也在此刻散发出了一股子令人生畏的威势。
而在威势生出的一瞬间,周遭也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
唐乐眸色动了动,扭头看向自己插在腰后的佩剑。
此时此刻,剑鞘内的佩剑嗡鸣不止,并在下一秒便猛然破鞘而出。
随之缓缓漂浮到了李幼安的身边,好似见到了爱郎的少女,围绕着李幼安的周身打转,最后凌空悬浮在他的肩头。
而这也仅仅只是个开始。
愈来愈多的剑,从四面八方蜂拥过来。
有些是现场的看客带来的,有些则是直接从外面破窗而入。
仅仅是片刻时间。
李幼安的肩上便悬浮数十柄各式长剑。
见到这一幕。
唐乐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以气驭剑?”
练剑之人,先练招,再养意。
当剑意修至圆满,便能以气驭剑,伤敌于千里之外。
而能做到这点的修士,起码得在宗师境界以上了。
别人不了解李幼安,但唐乐可是了解的。
这家伙可是出了名废柴,自己不愿学武,他家里也不让他学武。
如今这才短短八年不见怎么就变得这般厉害了?
而瞧见眼前这架势。
抱月楼的那一众打手也被吓得不轻。
这些个扈从打手,的确不凡,有许多都是下三阶(凝气,锻体,通脉)的武者。
但下三阶终究还是下三阶,见到李幼安这一手之后,都被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了。
李幼安勾唇轻笑,微一摆手,漂浮在他身后的那些剑便同一时间激射而出,又在距离范妈妈的面门身躯只有半寸的地方停下。
他缓步走上前,隔着空隙问那范妈妈:“我这解释,你还满意么?可还要拦我?”
咕咚……
范妈妈吞了口唾沫。
黄色的液体,也在瞬间流淌出来。
李幼安嫌弃的皱了皱眉,撂下一句:“人我带走了,若他够胆,让他自己来找我。”
说完。
他又是一挥手。
原本漂浮在半空的剑顷刻散开,奔赴来处。
瞧着自行飞走又自行落回剑鞘中的剑,唐乐的眼神复杂极了。
“愣着干啥?”
李幼安扭头道了声:“还不走?”
唐乐也不迟疑,径直跟上了他的脚步。
来到抱月楼外。
唐乐也是忍不住开口问:“你小子这几年到底经历了啥啊?”
“说来话长。”
李幼安扭头看了唐乐一眼:“后面有什么事儿尽管推到我身上来,誉王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瞧你这话说的。”
“你看我像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
“都是兄弟,有事儿一起扛呗,我就不信他誉王敢把我怎么样。”
“这会倒是硬气了。”
李幼安笑了声:“走了,后面有机会再聚。”
唐乐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
清风居。
李幼安踱步走进书房中的密室。
在摇曳的烛火下,依稀能见床上平躺着一个罗裙女子。
纤细的脚踝被粉色丝带束缚勒出一圈淡淡的红痕,好似为那双玉足添了一条别样的脚链,玲珑的玉趾因被束缚而不安微微蜷缩。
李幼安也不由在心里感慨了句:“好一个魅惑众生的美人,也怪不得能被誉王那厮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