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支了支前爪,似乎想说什么“嗷呜。”
朗晔听不懂,也跟着嗷呜了一声以作回应,随即走到白昭颜身边坐下,“昭昭,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她睡了一下午,等晚上该睡不着了。
白昭颜没有任何反应,朗晔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咯噔一声,抬手去推她的胳膊,触及到她滚烫的手臂猛地缩手去探她的额头,“好烫。”
他试探着喊了两声,依旧喊不醒白昭颜,朗晔转身拔腿出了房门。
“小青!去叫那几个臭傻子回来,昭昭不对劲!”
小青本倒挂在房梁上,被朗晔一吓没勾住,砰地一声砸在地上。
听他说主人出了事,连忙展开翅膀,不顾身体的疼痛往外飞去。
今夜依旧在广场吃席,朗晔自告奋勇回来叫白昭颜,其他人就没回来。
朗晔心脏狂跳,浑身发抖,机械地从地窖取了冰块装进木盆里加了水,带着毛巾重新回到卧室。
喜乐在床上转圈圈,小安轻轻咬着白昭颜的手指,不敢太用力,同时抬眼去看她,希望她能睁开眼睛。
朗晔将水盆放在床头,拎开小安,“乖一些。”
小安懵懂的眸中倒映着他将毛巾打湿,仔细地给阿姆降温的动作,乖乖地趴了下来。
三个崽崽窝在角落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姆。想要阿姆起来,对他们笑。
没出片刻,五兽从大门进来,一股脑挤到白昭颜身边。
“怎么回事?”墨妄问。
朗晔眼眶通红地转头,声音有气无力,“起高热了。”
夜峥转头往外走,“我去找草药。”
他们家里备的草药不多,乃至整个青岩部都没怎么备药,因为白昭颜的异能是疗愈,他们一直很放心。
从没想过有一天白昭颜会生病。
尧泽探了探白昭颜的额头,果然十分烫手,他的眉宇间染上一抹忧愁,“应该是上午治疗白远跟展羽导致的。”
白昭颜体内的毒素越积越重。
小青抓着凛彻的胳膊,目光满是担忧。
墨妄伸手去捞平安喜乐,同时喊住夜峥,“你别去,你来跟朗晔一起给昭颜降温。”
凛彻自告奋勇,“我去,我可以去。”
夜峥脚步一顿,眼神闪过明了,退到白昭颜身边上床,将人抱进怀里。
岑燃看着白昭颜干燥的唇,倒上一杯茶去喂给她。
凛彻跟小青一起出了门,墨妄将平安喜乐抱进怀里,将崽崽放回房间,“你们自己玩一会儿,等阿姆好了再陪你玩。”
平安喜乐乖乖地点头,目送墨妄大步出了房门。
夜峥将白昭颜的外衣脱下,只留小衣跟短裤,尧泽跟朗晔一语不发捏着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白昭颜的体温退不下去,墨妄心一狠,从浴室将浴桶搬了出来,岑燃似乎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忙道:“我去加水。”
墨妄点头,在水倒进去后使用异能结水成冰,然后将上层的冰敲碎,岑燃伸手碰了碰冰水,皱眉有些担忧,“会不会太凉了?”
墨妄说:“不知道昭颜已经烧了多久,再这样下去人会傻的,必须赶紧降温。”
夜峥将白昭颜打横抱起一起进了浴桶,水浪顺着浴桶边缘荡出浇在地上。
他撑住白昭颜的身体,避免她无意识地滑进去。尧泽就着浴桶的水拧了拧毛巾,叠成小长块放在白昭颜额头。
堂屋气氛凝重。
凛彻跟小青回来得很快,两人怀中捧着大堆草药,还沾染着泥土,岑燃甩了甩手上前去接,“我去熬药。”
岑燃将草药洗净放进小锅里,加水使用异能开始熬。
在冰水里泡了半个小时,白昭颜的体温总算有所下降,牙齿打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开始觉得冷。
夜峥没有丝毫犹豫将人从水里捞起来,朗晔举着浴巾迎上去将人裹住从他手中接过白昭颜抱起向卧室走去,“我先给昭昭换衣服,等着。”
没有人说话,此刻没有谁的心思在争宠上,他们都担忧白昭颜的身体。
朗晔给白昭颜换了衣服,扶着她的头躺下,给她盖上被子这才去开门,恰巧岑燃端着滚烫的药汁进门,“快快快,赶紧给昭颜喂下去。”
墨妄从他手中接过药碗,稍稍用异能降了降温才端过去。
朗晔只好又将白昭颜扶起来,让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墨妄盛起一勺药,尧泽想了想,蹲身抬手,掐住白昭颜的下颌,强迫她张嘴。
墨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将药汁送了进去。
昏迷的人没有意识,无法自主吞咽,尧泽只能上下轻抚白昭颜的喉咙,白昭颜似乎觉得痒,喉咙滚动一瞬,咕咚一声将药吞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一口一口将药喂尽,看着白昭颜的面容逐渐恢复血色,都松了一口气。
后半夜的时候白昭颜又烧了一次,又被灌了一碗药下去才消停。
六人都不敢睡,在卧室枯坐一夜,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
岑燃跟夜峥此刻全然忘了今天是要去狐族的日子,只想守在白昭颜身边,至少要等她先醒来。
墨妄靠在床头,一直牵着白昭颜的手,察觉到掌心的手指动了动,抬眼去看,果然见白昭颜眼睫颤动几下,睁开了眼睛。
“昭颜,你醒了。”墨妄的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嘶哑,另外五兽齐齐转头。
白昭颜听见墨妄的声音眨了眨眼,干涩地咽了一口唾沫,“墨妄?今天轮到你爬床了?”
她支着塌从床上坐起来,声音软软的,似无意识地在跟他撒娇,“好渴,要喝水。”
“我来。”朗晔连忙倒了一杯温水递到白昭颜唇边。
白昭颜盯着眼前的黑暗,往后缩了缩,“朗晔?”
“你怎么也在?”
“这大半夜的,你们又偷偷进我房间。”她有些生气,可惜天太黑了,她都看不见墨妄跟朗晔,但还是试探着抓住朗晔的手,将水一饮而尽。
好容易缓解喉咙的干痒,她又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我是不是睡得太久了,你们怎么吃晚饭也不叫我,我现在好饿,可不可以去做个夜宵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