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瘦憔悴的女儿,宋母心疼不已。
她沾了沾眼角的湿润,让宋馥坐下:“好孩子,先吃饭,吃过后我们在说。”
宋馥满腹心事,压根就没一点的胃口,但还是在宋母的劝慰下,吃了几筷子。
见宋馥又放下筷子,宋母心疼道:“馥儿啊,你尝尝着蜜汁烧鹅,这可是你以前最爱吃的。”
提及以前,宋馥又委屈不已,时过境迁,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了。
她摇头:“母亲我真的是一点都吃不下了。”
宋恒华给她夹过来一筷子鱼脍道:“妹妹尝尝这个。”
宋馥眼泪汪汪的抬头看了一眼宋恒华,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只得含泪夹起鱼脍放进嘴里。
宋恒华跟着叹气心疼不已,当年那个明媚快乐的妹妹再也回不来了。
很快,宋馥又放下筷子,这一次谁也没有在劝。
“馥儿啊,外面流传陆世子和家奴的事,是真的吗?”
宋母问得含含糊糊,实在是不好意思开口。
宋馥一听则是愤恨不已:“这些事情都是宋熙搞出来的!”
“啊,怎么回事?”
一听这里面还有宋熙的手笔,宋母急忙追问。
宋馥将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讲了一遍,末了抽抽搭搭道:“女儿也没想到妹妹这么狠,她这是要毁了整个陆家啊!”
现在想想,那天宋熙给她说让她做主母是真的,只是在这之前,宋熙是要将整个陆家搞脏搞臭,这样才肯放手主母的位置。
可这样的陆家她都不要,凭什么要自己去收拾烂摊子!
“岂有此理!”
宋母手掌狠狠的拍在桌上。
“这个贱皮子她想干什么,我就说这东西没安一点的好心!”
“她搅合的我们家不安宁,让你祖母跟着受蛊惑就算了,如今又开始嚯嚯陆家,早知道就应该生她的时候直接将她淹死在粪桶里!”
宋母嘴里咒骂不停,宋恒华跟着眉头紧皱。
本以为妹妹能回来时好事一桩,没想到后面更是风波不断。
不过小时候的宋熙怯弱胆小,父亲和母亲说什么听什么,怎么越大越胡作非为了呢?
宋恒华不解道:“既然知道事是宋熙所作所为,那陆世子怎么说?”
宋母也紧追道:“对啊,陆世子怎么说?”
宋馥抽抽搭搭道:“世子是要休妻的,可二妹妹说要她离开陆家也行,只能和离不能休妻。”
“可世子咽不下这个口气,说是不和离只能休妻,世子已经让厨房里断了二妹妹院里的吃喝用度,想用这个法子逼她低头。”
宋母摇头:“这也不是个办法啊,那贱皮子还有铺子在后面支撑着,这些压根对她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说到这里,宋母又跟着生气:“若不是你们祖母老糊涂,那几间铺子怎么可能会到了宋熙的手里。”
“你们祖母的心真是偏得没边了,这铺子本该是馥儿的,早晚我得将铺子都要回来。”
宋馥撕扯着手中的帕子满眼恨意,宋熙这贱人,霸占着自己主母的位置不说,还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抢走,这个该死的贱人!
“母亲,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女儿在这么下去,可是活不成了。”宋馥说着又哭哭啼啼起来。
“哎呦,好好,别哭了,母亲这就想办法啊。”
宋母瞪了一眼宋恒华:“你赶紧想啊。”
宋恒华皱眉,他能想什么办法,那是陆家后院,他一个外男,总不能将手伸到旁人后院吧。
想到这里,宋恒华叹气:“馥儿你可有什么章程?”
宋馥抽泣着摇头:“我能有什么办法,如今陆家那个老虔婆根本就不待见我,还处处刁难我,让我跪在她床边日夜伺候。”
“还有世子身边的侍妾也有了身孕,母亲大哥,我如今在陆家生不如死啊。”
说完,宋馥捂着脸又哭了起来。
听了这话,宋母更加生气,馥儿这孩子怎么回事,老东西就算了,怎么连世子也看不住呢?
“不是说陆家那小子身边没有侍妾吗,怎么就怀孕了呢?”
宋馥抽泣道摇头:“女儿也不知道啊,女儿回去的时候,世子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女人,怀孕的是那个叫妙欢的贱婢,她一有了身孕,很快被抬为妾室了。”
“谁,妙欢?”
宋母只觉得五雷轰顶,被炸的头晕眼花,她怎么把这一茬子给忘了,这不是当初自己送到陆家膈应宋熙的女子吗?
对此毫不知情的宋馥继续告状:“就是那个叫妙欢的贱婢,这个贱人有了妹妹做靠山处处和女儿做对,如今又有了身孕,母亲啊,女儿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也难怪宋馥惶恐不安,自打她进了陆家后,事一桩桩加起来,没一件顺的。
如今就连陆明玉都在宋熙手中占不到一丁点的便宜,自己更不是她的对手,谁知道主母的位置什么时候才落到自己身上。
那两个贱婢都成了妾室,而自己却不明不白的在陆家呆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宋母面色难看,胸口处犹如被压了一块石头一般沉甸甸的难受。
她那个悔啊,如今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妙欢那两女当初还是自己硬塞给宋熙的,为了能让那贱皮子收下,还特意将两女的卖身契也一并送了过去。
谁知,如今却害了自己的女儿!
“是我的错啊!”
宋母懊悔不已,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这一幕可是将宋馥吓的不轻:“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不是要女儿的命吗?”
宋恒华知道事情原委,知道母亲这是在后悔,可如今在后悔已经于事无补了。
他抓住宋母的手苦求道:“母亲,这不是你的错,这事是谁也没想到的,母亲别气,既然发生了,让我们想想办法一起帮妹妹度过难过。”
在宋恒华的安抚下,宋母慢慢平静下来,她目光中满是狠色。
“能怀便能掉,那就将妙欢贱人腹中的孩子给除了。”
宋馥一愣,很快回过神来:“母亲,你可有办法?”
宋母看了一眼宋馥道:“这事你可得千万要沉住气,要算要除也只能按在宋熙那贱皮子的头上。”
见母亲这么快可有了主意,宋馥心中满心欢喜:“母亲,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