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夏长海这么一提醒,王喜栋立刻反应过来: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警察局?”
王喜栋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匕首,他对自己一对三的能力还有点信心。
但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地盘,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夏长海思索了几秒钟,摇了摇头说:
“去警察局没用。”
“他们还没动手,警察不会管的。”
“咱们总不能一直躲在饭店里不出来吧!”
“而且,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着,夏长海轻轻拍了拍自己夹着的长条形包裹,露出里面东西的一角。
王喜栋看到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老大,你什么时候把这东西带来了!安检不是过不去吗?”
“哼,我自有办法。”
想抢劫?哼!
谁抢谁还不一定呢!
有了这东西,王喜栋顿时有了底气,不再像刚才那么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来一趟石湖市,要是空手回去,家里那几个小家伙指不定要怎么闹呢。
于是,他们买了炉果、槽子糕、老虎爪子(一种路边的面食小吃)、糖画……
这些东西都很便宜,大多只要几分钱,贵一点的也不过几毛钱。
虽然买了不少东西,但加起来还没花到十块钱。
两人还专门等了一炉爆米花,又买了几瓶健力宝汽水。
一边走一边吃。
身后跟着的那几个人看得又馋又气。
那时候,普通老百姓收入都不高,很多城市家庭的生活水平还不如农村家庭。
农村起码有土地,可以自己种点地瓜、玉米之类的。
虽然想吃顿好的不容易,但也不至于饿死人。
若不是生活实在过不下去,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干抢劫这种事。
在连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哪还有闲钱去买那些街头小吃?
尤其是那健力宝汽水,橙色的液体十分亮眼,晃动时里面的气泡不停地翻滚着,看着就让人直咽口水。
这汽水价格可不便宜,一块二一瓶,很多城里人都舍不得买。
可那两个家伙,一人竟然买了三瓶!
“这两个家伙,真能显摆,等会儿把他们买的东西全抢过来!”
壮汉咽了咽口水,恶狠狠地说道。
其余几个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在这儿又冷又饿,还得小心翼翼不被发现,而那两个“肥羊”却一路上吃喝玩乐,逍遥自在。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以前地主家的败家子呢。
晃悠了半个多小时,夏长海和王喜栋终于不再闲逛,直接朝着西边的车站走去。
看到这一幕,壮汉终于松了口气,不用再像个傻瓜似的一直跟着了。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走,去前面拦住他们!”
“今天一定要把他们身上的东西都抢过来!”
黄土角是去西站的必经之路。
当夏长海和王喜栋走到这里时,发现前后各有两个人,打扮得像是在路边卖东西的。
他们看了看周围,左边是个小土坡,右边不远处是一片小树林。
这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如果受害者反抗,劫匪能迅速逃走,还能防止受害者逃跑。
夏长海给王喜栋使了个眼色。
如果对方真是劫匪,肯定会在这儿动手。
果然,他们刚走到一半,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脚步,还发出一声低呼。
夏长海定睛一看,只见前面拐角处,七个人把本来就不宽的土路堵得严严实实。
他们有的拿着匕首,有的握着铁棍、大刀,脸上都蒙着布,看不清模样。
但夏长海一眼就认出,为首的那个壮汉,就是在饭店里见过的人。
这家伙连衣服都没换,真是嚣张至极。
“都给老子听好了,趁我还没彻底发火,赶紧滚蛋!”
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长刀,
刀尖指向除夏长海和王喜栋之外的其他人,大声吼道。
这话一出口,那些人哪还敢多说半个字。
他们纷纷低下头,一副狼狈的样子,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虽然有些人心里满是疑惑,不明白这些劫匪为什么不要他们的财物。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回头去问个究竟。
万一因为自己的犹豫,惹得劫匪们更加生气,那可就麻烦大了。
毕竟,大家都清楚,这些劫匪向来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等那些无关的人都走光了,七个劫匪慢悠悠地朝着夏长海和王喜栋走去,在距离他们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哟,你们俩还挺神气啊!”
一个穿着深蓝色棉袄的男子开口说道,他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说话的语气里满是轻蔑。
他原本想着看夏长海和王喜栋的笑话,可没想到,两人看到他们这么一群劫匪,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也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那个偏瘦的男子,也就是王喜栋,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这可把他给惹恼了,心里想着:难道他们看不出来这是打劫吗?
夏长海根本就不想理会这个小喽啰,眼睛直接看向为首的壮汉,语气冰冷地吐出两个字:
“让开!”
这两个字一出口,整个现场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壮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好像自己听错了一样:“你说什么?”
“我大哥都发话了,好狗不挡道,你们几个赶紧滚一边儿去!”
王喜栋皱着眉头,扯着嗓子大声喝道。
“哈哈哈!”
壮汉气得反而笑了起来,连说三个“好”字,
“我在这行混了五六年了,还是头一次碰到像你们这么有种的人。”
随后,他转头对着一个穿黄棉袄的男子喊道:
“老三!”
一边喊,一边还用衣服擦了擦手中的长刀,
“我改主意了,等会儿把这俩家伙的舌头都给我割了,再把手筋脚筋也挑断!”
“好。”
穿黄棉袄的男子冷冷地应了一声,这次他没有沉默。
他的眼睛里闪过两道冰冷的光,远远看去,就像饥饿的恶狼一般,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夏长海可没有被他们的狠话吓住。
“听你们这口气,干这种打劫的勾当不是第一次了吧?”
夏长海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