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文在这里似乎还颇有点权势,两个男人乖乖走出去。她原本紧绷的脸,有松垮下来,她坐在一张转椅上说道:“黄盈姐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方涛心头一跳:“她跟你说什么了?”
“是陈铭派人害死我妈的。”小文平静地说,就好像在说别人,“我要给我妈报仇。”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方涛更生气了,黄盈竟然把这种事都告诉小文,她究竟想干什么?方涛蹲在小文面前安慰她,“这种事你应付不来,现在你的安全最重要。”
“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小文瞪起眼睛,那语气神态说不出的成熟,“你是我的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
这下方涛语塞了,他不是小文的什么人,他有什么权利指使她呢?小文也觉得这句话伤到了方涛,她语气软和下来:“大叔,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你赶紧走吧!”
“不行!你得跟我一起走。”方涛不容她质疑。小文声音提高了一度:“大叔,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方涛说服不了小文,小文也说服不了方涛。
正当两人吵成一团的时候,监控桌上的对讲机发出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螳螂来了,螳螂来了。”
另一个声音说道:“蝉已经就位,蝉已经就位。”
小文脸色一变:“大叔,你快走!你快走!”方涛眼睛扫过监视器,赌场入口的棋牌室内,正在发生一场殴斗,赌场保镖很快被另一群穿着黑色作训服的人打倒。
这些人训练有素,配合严密,打到赌场保镖后,迅速找到入口,接着有人掩护,有人断后鱼贯进入入口。
“这些是什么人?”这些人的做派决不是警察,更不是黑帮。听赌场对讲传来的声音,好像赌场方面知道这些人会来一样。
小文一跺脚:“大叔,你别问了,你快走吧!”看到方涛无动于衷,小文情急之下又说道:“他们是陈家的人。”
赌场有人闯进来,小文直言那是陈家的人。方涛跟着吃了一惊,陈家人派人来赌场,绝对不是来玩两把的。
赌场面对这样的局势,丝毫没有慌乱,对讲发出一连串指令:“稳住客人。”
“三组保安,去入口守住。”
“把保安室空出来!”
一切有条不紊,对讲里的声音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
忽然对讲接着传来短促的询问声音:“叶经理?”
……
“叶经理?”
小文拿起对讲,看了方涛一眼答道:“我是叶晓雯。”对讲那头继续说道:“保安室已经就位。”小文点头回答:“好,我知道了。”
她看着脸色不善的方涛说道:“大叔,你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方涛挡住门口,他虽然不明白赌场安排了什么,但也知道这一定的黄盈对付陈家计划的一部分,他按住小文的肩膀:
“你听我说,不要跟着黄盈胡闹,陈铭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这是在玩火。”
“大叔,你别忘了我妈是怎么死的。”
小文说得郑重,那动作神态一点没有她过去天真少女的姿态,方涛感觉有点不认识她了。
他不会忘记小文母亲去世的画面,那熊熊燃烧的烈火,让他很久不能平静。但越是这样,他越想要小文明白,陈铭对付敌人从来都是下死手的。
“你母亲的死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方涛刚想向她解释,小文却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黄盈姐都跟我说了。我很明白里面的厉害关系。”
门外传来的喧闹声,十几个穿作训服的人,紧张有序地冲进赌场,他的脚步声引起了赌场客人们的注意。
有些坐不住的客人立刻站了起来,其他人放下了手里的筹码和纸牌。
穿作训服的人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他们靠墙分散开,打倒了几个保镖,占据了有力地点。
赌场经理出来交涉。作训服队伍最后走出来一个精壮的男人,带着墨镜,走路高视阔步,一副军人姿态。
他摘下墨镜对赌场经理客气地说:“我想见见你们老板。”
而在监控室里,小文坐立不安的模样,方涛看在眼里。
现在陈家人已经堵在外面,也许黄盈真的有什么计划,他这样阻拦下去,会不会让她置于更危险的境地呢?他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案:“好,我放你出去,但你得跟在我身后。”
小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方涛从桌上拿起一支圆珠笔,轻轻推开房门,哈开一条缝隙,手指一弹,圆珠笔飞进了一名赌场女客人身上。
圆珠笔掉进了她胸前的沟壑里,她吓得大叫。
站在角落监视客人的一名作训服男人注意力转移到了女客人身上。
方涛借这个空当和小文闪出了监控室。小文贴近墙面确定没有被人发现,她大步向另一道门走去。
赌场内小文比方涛熟悉,方涛跟在她身后,见她钻进门内,也跟着走进去,里面是一间茶水间。
小文走到饮水机前面,把饮水机推到一边,伸手一按,饮水机后面露出了一道门。
她一低头就钻了进去。
赌场不是正当生意,修建的时候自然留下许多密道机关。
方涛跟着爬进去,这是一条窄窄的通道,爬了不久就遇到了一个转弯。
方涛回忆赌场大厅的布局,明白过来,这条密道绕过了赌场大厅,而向大厅外围走去。
爬了二三十米,赌场大厅嘈杂的声音传了进来。
赌场客人都不是善茬,当看到一大群穿作训服的人冲进来时,还有几分惊慌,但看到他们没有掏出枪或是动手打人,便又嚣张地叫嚣起来。
赌场经理正在和作训服队伍领头的墨镜男人交谈。
赌场经理说道:“不知道您的老板是哪一位?”
墨镜男人手里拿着墨镜,看看周围的情况不屑地笑笑:“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谈判,我要见你们老板。”
赌场经理态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仍然笑得很职业,好像闯进赌场的这些人都只是普通客人罢了。
他一拍手,身旁一个服务生走过来,他对服务生说:“带这位客人去保安室。”他接着对墨镜男人说道:“我们老板在保安室等你。”